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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你的一定是储物间!”“才不是储物间!”阮沅反驳道,“说了,是二楼的客房啊!有独立卫生间的,关起门来就自成天地,嘿嘿,他说这样就免得我吵到他。”周芮笑道:“房间怎么样?”“很好,”阮沅想了想,又更正道,“我不得不说,非常非常好!”给阮沅指定的那间房,对她而言完全是个惊喜:松木的双人矮床,白底被套上印着凋落的红茶花,装潢精美的大衣橱可以站好几个人,干净的长形书桌上,摆着书脊略磨损的大开本书籍,她抽出来翻了翻,好多都是传统的山水花鸟画册,房间里铺着小碎花呢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屋内吊顶灯的灯罩,像西番莲的花瓣,一打开就有浅浅黄晕笼罩四周。床前土色粗瓷瓶里,插着绿茎白花,花朵非常朴素,瓣缘有点泛黄,和瓶身十分搭调,净色的墙壁挂着一副写意山水,阮沅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大吃一惊,那竟是李可染的作品。“赝品?”她扭头问宗恪,不然,好几百万的东西挂这儿?“就当是赝品好了。”宗恪哼了一声,“不然你晚上睡不着吧?”房间看完,阮沅又进了卫生间,地砖是水绿色小朵茉莉花纹,浴缸外有大片毛玻璃,上面纤细杆子的浅红芙蕖在盛开,白色窗帘外,搁着小盆的黄春菊还有柔嫩的香雪兰,以及一盆修剪得滑稽可爱的海棠,像小女孩儿的童花头,又胖又圆又红。她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晶莹的水流冒出来,薄荷味的香皂散发淡淡芬芳。回到床前,阮沅拉开玻璃窗,巨大的香樟把浓荫笼罩过来,夜风在肥厚的绿叶间沙沙穿梭,让人想起孩童在嬉戏时所发出的轻轻喘息。有一种深深的喜悦,从阮沅的内心深处浮现上来。然后她走出房间,宣誓似的,郑重无比地对宗恪说:“我就住这儿了!你要多贵的房租,我都同意。”宗恪翻了个白眼。“然后我还会做饭,会伺候花草,还会洗衣服……”阮沅眉飞色舞,边掰着手指说,“我还会绣花呢,哦对了,这一项你用不着。总之你让我住进来吧,你绝对赚了啊!”“我不缺女仆,不缺钟点工,不缺物业。”宗恪神情厌倦,“而且我很少回来吃饭。”“哦……”阮沅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搜肠刮肚自己还有什么长处,很快,她又想起来一个:“对了!我会跆拳道!我跑得很快,我还会骑马呢!厉害不?”“我又不是教练,我要你跑得快、会骑马有个屁用。”“呃……”“算了,你把卫生保持一下就可以了。”宗恪终于说,他满脸的无可奈何,好像被打败了。“得令!”阮沅听出他答应了要求,高兴坏了!前前后后一讲述,周芮和小廖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全都没想到,阮沅这个爱情上的愣头青,竟然真的能闯关成功……“这么说,完美无瑕了?”周芮轻轻叹了口气,“阿沅,恭喜你啊,竟然把这么难啃的一块骨头啃下来。”小廖不自在地哼哼道:“日久见人心,阿沅这才刚刚搬进去呢,时间久了,搞不好就暴露出那家伙恶劣的本性了。”周芮嗔怪地拍了一下他:“说什么怪话?怎么?看见人家冲关成功了就冒酸水啊?没出息!”她本来以为阮沅会附和她,一同谴责小廖的乌鸦嘴,却没想到,阮沅趴在桌上没出声,她撅着嘴,手里把弄着那串钥匙,一脸郁闷。“怎么了?”周芮糊涂了,弯腰看看她,“大事已成,怎么还这么不高兴?”“什么大事已成……”阮沅慢慢坐起身来,握着钥匙,轻轻叹了口气,“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了。”“啊?”“其实,还有些事我没说完呢。”阮沅说到这儿,脸上已经堆满了沮丧,“昨晚我不是吃了快餐,手头有些垃圾么?我进屋以后,就去厨房扔垃圾,谁想不小心,把他家的垃圾桶给碰翻了。”“然后?”“然后我就收拾呗——知道我在那堆垃圾里,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了空的威士忌酒瓶一个,空啤酒易拉罐一堆,断了的玳瑁女梳一把,勾了洞的连裤袜一双,还是黑丝的。”那俩听得目瞪口呆!“听听,从这堆垃圾里,你们能得出什么结论?”小廖回过神来,严肃地伸出手指:“仅从那双丝袜,我总结出三个可能性:第一,你的新房东有异装癖,第二,你的新房东有打劫银行的业余爱好,第三,呃,就不用我说了。”“我宁可他是个爱打劫银行的异装癖!”阮沅一把抱着头,“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人!啊啊啊!”虽然觉得很不厚道,但是周芮和小廖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你们知道么?他还皮笑rou不笑地和我说,住进来可以,但是他这儿,往来客人很多的,而且全都是女性客人,有时候还会在这儿过夜……他说恐怕我很难适应,天哪!”阮沅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要崩溃的表情,“难道他和他的‘女性朋友’们,会在客厅开蒙面裸体party么?”阮沅没说完,那两个又是一阵爆笑。“喂!你们还笑!”她放下手,愤愤然看着他们,“都不安慰我!真是一群损友!”“好了好了。”小廖忍笑安慰道,“既然知道是这么个人,你就别住那儿了,早点认清对方本性也是好事。”阮沅咬着嘴唇,盯着面前亮闪闪的那串钥匙,半晌,她才从嘴里迸出一句话:“不,我才不会认输!没道理刚搬进去就想着逃走!那太不划算了!”小廖和周芮面面相觑!“就算他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想放弃!”阮沅拿拳头狠狠捶桌子,“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我就和这家伙耗下去了!看谁耗得过谁!”阮沅刚刚入住的那几天,宾主之间的关系还算良好,因为宗恪次日一早就出门了,晚上也没回来。阮沅花了两个晚上的工夫收拾房间,又把各处全都熟悉了一遍,这才作罢。到了周末,宗恪没在家,阮沅在楼下厨房煮了简单的面食,又把客厅的那套丹麦音响逐一摆弄了一番,这才开始心满意足地享受生活。虽然没能和宗恪打多少照面,但从这房子里的点滴痕迹中,阮沅对宗恪此人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他酗酒,冰箱里满是啤酒,厨房的废弃物,空酒瓶占了大多数,客厅有藏酒丰富的酒柜。依照钟点工收垃圾的频率,宗恪的饮酒量不可谓不大。他会做饭,或者,有会做饭的“女性朋友”,因为冰箱里都是食材,而且厨具明显有使用过的痕迹。他性格严谨,所有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