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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恪微笑,他伸手捏了一下阮沅的脸:“就算不能像这样做菜给你吃,也会有别的办法。”“嗯……”阮沅鼻音浓重地应了一声,“宗恪,你真好。”“谢谢夸赞。”宗恪开玩笑似的说。“我是说真的。”阮沅停了很久,才继续说,“我脾气不好,不易相处,谁惹了我我就会记恨,可是往后,这些我都会改的。”岂料,宗恪却摇摇头。“你不用改这些。”他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子,改了,反而不好了。”阮沅被他说得一阵鼻酸,好像小孩子考差了回家却依然被疼爱。“不过说来,有个地方你得改改。”他说着,皱了皱眉,“而且一定要改”“什么地方?”“往后,多吃点东西,记住了么?”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要多长点脂肪,别那么瘦,浑身都是骨头,压在底下多硌得慌啊”阮沅脸一红,她呸了一声。“熊猫最胖,一身是rou你去抱熊猫吧”岂料宗恪马上竖起眉毛,眼睛一瞪:“我才不要”“咦?为啥不要?熊猫是国宝”“熊猫都是性冷淡啊”阮沅嗤地笑起来。次日,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在宫里,那么多人瞧着,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伺候人的奴才,想睡也睡不成。现在他们回来了,回到这个有防盗门、安全锁、小区保安以及红外报警装置的现代社会,于是才能全然的放松。迷迷糊糊间,宗恪感觉到有手指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还有个声音念念有词:“……这是肱二头肌,这是斜方肌,这个呢?嗯,让我想一想……哦,对了,是腹直肌。”宗恪没有睁开眼睛,却笑起来,那个声音是阮沅。他伸出手,按住那根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的手指:“在讲课呢?”阮沅吃吃笑起来。宗恪闭着眼睛,翻过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吻着她温香软玉的肌肤,嗅她身上那股幽幽香泽。她靠着宗恪,又开始拿手指往他身上指指点点。“来来,公平一点,我也要上生理课。”宗恪说罢,作势拿食指去戳阮沅的胸脯,“哇这位仁兄你的胸大肌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上的哪家健身房啊?”“讨厌别闹……”阮沅被他戳得痒得不行,笑得在床上直滚。“对了,总忘了问,这儿怎么了?”宗恪用手指划着阮沅双乳之间的地方,在那儿,有条细长的疤痕,不太大,看起来却有些可怖。“小时候伤的。”阮沅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好像是在村子里和别的孩子胡闹,不小心跌倒,被地上拢草的耙子给戳了个正着,舅舅说幸好抢救及时,看来运气很好,没伤到心脏。”“可怜的孩子……”“没事儿。”阮沅笑道,“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到身上的伤,你这儿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指,划着宗恪肩膀上一道疤痕,那疤痕狰狞,看上去就知道当时伤得很深。“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么?”阮沅问。“不是。”宗恪摇头,“是老头子砍的。”阮沅一惊“你父亲?为什么?”“因为我抗旨不尊。”宗恪笑了笑,“放走了一个不该放的人。老头子大怒,顺手cao起刀,就给了我这一下。”“真过分”阮沅皱眉,她仔细抚摸宗恪肩上那道刀疤,“他怎么能这么做”“他还说,这一刀不是他砍的,是那个被我放走的人砍的,因为那人早晚得成为我的敌人,老头子说,这一刀就是要让我记住,心软没有好下场。”“那……你放走的那个人,真的成了你的敌人了么?”“还不知道。”宗恪笑道,“也许吧。就算那样我也不在乎,人不能总是防着别人,是老头子的思维不对。这世上,也不全都是我的敌人。”阮沅没再说话,只用脸颊轻轻蹭着宗恪新剪的短发,她的心中,却忽然怀念起他那一头长发来。阮沅从来就没觉得男人留长头发好看,她只见过一个长发而且看着顺眼的男人,就是的日星江口洋介,而且那也得把头发梳顺溜了绑在脑后。阮沅读的大学旁边就是省美院,进进出出总会看见披散着头发的“文艺男青年”,她没有感受到美,却只觉得乱糟糟脏兮兮的……风沙这么大,城市污染这么重,此人有没有很勤快的早晚洗头啊?但是进了宫,尤其在贴身伺候宗恪后,阮沅就慢慢习惯了男人的长发,甚至觉得,长发才好看。她还记得之前某个晚上,宗恪的头发披散下来,一大绺乌黑跌在她赤luo的胸口,和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那场面活像白先勇的,在激烈的**里,“一头的长发都跳动起来了”。那样才够有风情啊,阮沅不无遗憾地想,现在这样剪成了刺头,方便是方便了,风情也无迹可寻了。“在想什么啊?”宗恪看她发呆,好奇问。“在想,你还是长头发好看。”阮沅叹息道,“活色生香。”宗恪啧了一声:“那么长的头发,除了会被洗头小妹给嫌弃,还能干什么?”“咦?还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嘛”阮沅笑嘻嘻地说,“到时候把头发一甩哗迷倒一大片”“那不是得把女星们给气煞了?”宗恪眨眨眼睛,“于是她们最后的堡垒,就只剩了卫生巾广告了。”阮沅笑不可仰。太阳热热晒在被子上面,他们像小孩子一样躲在里面,把身体贴在一起,悄悄说着话,亲密厮磨。房间里依然静谧,天气好得像个久违的童话,不远处有主妇在阳台上一边晒着棉被,边和丈夫絮叨着什么,外面的公共草地上,传来孩童嬉闹的稚嫩声音,谁家在放唱片,好老好老的粤语大戏,夹杂着不清晰的杂音,有过了时的女人不舍恩情,依依呀呀的唱:“……地老天荒,情凤永配痴凰,愿与夫婿共拜相交,杯举案。”于是,人生从此就完美了。第九十七章宗恪他们的“婚假”一共只有一个礼拜。但是对阮沅而言,这一个礼拜也足够了。开始的一两天,他们一直腻在床上,等到第三天,总算决定起身出门。他们去电影院,去餐厅,去商场,去公园……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只是跟着街上的人潮往前走,脑袋放空,悠闲自在。阮沅没什么东西要买,宗恪却总是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买什么啊?回去又不能用又不能戴。”阮沅苦笑。“那就买点吃的,回去还是可以吃。”宗恪说着,在旁边货架上检索,“牛rou干?奶糖?薯片?对了,你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