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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食不安宁。为了你新造佛楼西园里,老夫妻半子靠谁人,假子真孙无别望,到底自家骨rou自家人,好比千朵桃花一树生,非比寻常泛泛亲,你莫把姑娘当外人。……厉婷婷咬字柔软,曲调甜且糯,里面自有一股缠绵之意,像是要把听众浑然裹住。姜啸之默默听着,不由一阵阵恍惚心醉。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在夜空里,厉婷婷回头看看他,她有点吃惊。“怎么?这么喜欢……”姜啸之回过神来,他低声道:“我母亲……很喜欢青曲。”厉婷婷这才明白。“小时候,家里也有戏班的。”姜啸之笑了笑,用拇指摸了一下鼻子,“听摇篮曲也没听青曲多。”“我父皇也喜欢青曲。”厉婷婷轻声说,“到这边,学这些东西我都不费力,人家还以为我是江南长大的。”“那么,那个凯文一定和皇后谈不来。”话题突然转弯,厉婷婷笑起来。“还在生他的气啊?”“没有。”姜啸之笑着摇了摇头,“他肯定有合适他的对象,有能够欣赏他的人,只可惜,不是臣。”厉婷婷懒懒道:“现在你又来做好人了,我好容易有了个男朋友,被你一番话就气跑了。”“可他真的不太好啊……”“我倒是想找个好的,可我上哪儿找呢?”姜啸之好奇问:“皇后到底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什么样的,在您眼里才算是‘好的’?”“其实,我的要求也不算太高。”厉婷婷低下头,慢慢道,“有正当职业的,能养活家人的,稍微有点儿出息的,遇上事儿别躲在我后头……”姜啸之噗嗤笑出来。“这些要求听起来,是真的不算高。”他想了想,“那,还有呢?外貌方面没有要求么?”“嗯,别长得那么白。但也不能是太阳灯故意晒出来的那种,”厉婷婷回过头来,看看他,“最好是像你这样的,就好了。”姜啸之有点尴尬,他又问:“除此之外呢?”“话不能太多,像凯文这样的就算了。但也不能太少,该说话时不说话,也讨厌。”“嗯,那还有呢?”“力气要大一点,能做事儿的,不会做菜也不要紧,但是不要连杀只鸡都怕得要死。”姜啸之暗暗笑起来。“然后,人要长得帅一点,不能丢进人群就瞧不见了。不会英文也不要紧,只要人有趣,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闷就行,就算容易拌嘴……那也无所谓。”“嗯,还得看得懂康定斯基。”姜啸之点头道,“不能把康定斯基看成煤球。”厉婷婷笑个不停。“其实,那个无所谓啦。”她低声道,“看不懂也无所谓,真的,我不在乎那个。”“嗯,还有呢?”厉婷婷回头瞧了他一眼,又转过去:“……个子高一点,别太矮了。”她说到这儿,闭上嘴,继续往前走。姜啸之跟在她身后,默默走了一会儿,才道:“听起来,陛下很合适皇后提的这些要求。”厉婷婷的脚步一滞。“他个头矮了点。”她头也不回地说。姜啸之一愣:“陛下还算矮么?”宗恪不算矮,他的身高到了一米八五,只是比姜啸之矮了一点,可是姜啸之的身高到一米九,一般男性也到不了这个高度。“那皇后要多高的啊?”他糊涂了,“再高就成姚明了,长那么高,低头的时候不会感觉眩晕么?”厉婷婷忍不住笑起来。“我也没要他那么高啊。”她笑眯眯道,“到你这个高度,就正好合适。”她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垂下双手,小心地曲了曲,乖巧地拢在金色衣裙的两边,厉婷婷黑色的大大的杏仁眼睛,在朦胧夜色里,闪着动人的光。姜啸之恍然有种错觉,此刻他面对着的,并不是那个现代女性厉婷婷,却像华胤深宫里,那个被宠爱着的小公主……他不觉有些失神。厉婷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然后接着刚才,又轻声唱起了那段评弹——说到相逢片刻九松亭,把你再三款留尔再思行,即使留住尔的身躯也留不住你的心,故而未烦媒妁定婚姻。……那晚上,姜啸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厉婷婷说的那番话,在他心里像搅拌机一样,搅动个不停。他不知道厉婷婷到底为何要对他说这番话,他也不想去弄明白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他只知道,他今天在那个凯文面前,有些冲动了。他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竟然跑到那家伙的面前,拿话挤兑他,直至把他赶出餐厅。换做从前,他会这么做么?不会。他今天跟着厉婷婷,本来只是任务,厉婷婷和男友到底如何相处,根本轮不上他来插嘴。如果今天跟去的是萧铮或者是游麟,他们也会这样出言讥讽对方么?……姜啸之辗转反侧,思绪不断,他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凯文,但是厉婷婷之前的那些相亲对象,也没有一个让姜啸之满意。他和厉婷婷说,凯文是各项总评最低的,难道厉婷婷和总评最高的那个结了婚,他就会觉得心甘情愿么?不,他不会。他不想让厉婷婷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让厉婷婷结婚,一想到厉婷婷要和那些蠢货们肌肤相亲,他就控制不住要发疯。姜啸之甚至还记得,今晚在餐厅里,厉婷婷起身离座,挽起他的胳膊时,他心里那种奇怪的兴奋和得意……姜啸之静静望着黑暗无光的天花板,终于,一个清晰的念头,再明白不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想厉婷婷嫁给那些相亲者,不,他甚至都不想让厉婷婷再次嫁给宗恪他不想让厉婷婷嫁给任何人……除了,他自己。本章后记:BGM,也是餐厅里的那段音乐,范宗沛第两百四十三章收费章节(20点)第两百四十三章姜啸之对厉婷婷的态度,一夜之间冷了下来。不,他没有丝毫的不礼貌,甚至可以说,比从前更加的礼貌了,他礼貌得几乎挑不出任何差错,甚至就算朝中最苛刻的老臣站在这儿,也无法指摘姜啸之的任何一个用词,任何一个动作。他不再随随便便坐在厉婷婷面前,也不再和她有说有笑,当厉婷婷和那些锦衣卫们调侃时,他会悄悄离去,他自己,除非有绝对必要,否则,也不再和厉婷婷说那些有趣的闲话。甚至他宁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