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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慎这个层次,对修炼的理解早已深入本质,这一套轻拳在他手中,既是对敌之术,亦是锻炼法门。他走出殿门,便看见了坐在庭院中凉亭里的庚衍,白琴手上捧着件风袍,与几名宫人侍立在亭外。……瞧这样子,怕是坐了一夜?李慎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逃不过,挡在他修炼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那异种能量,也不是残废的源脉,而是庚衍。他走下殿前的台阶,走进庭院,从白琴手里拿过那件风袍,吩咐对方去浴池放热水,叫其他人都退下。然后他当着庚衍扭头看过来的视线,将风袍给自个穿上了。庚衍松开蹙起的眉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李慎裹着风袍冲人道:“我昨天晚上可没把你往外赶,你有床不睡跑来吹风,脑子没事吧你?”庚衍发觉李慎对他讲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虽然这种不客气让他有那么一丁点怀念,但更多还是不爽,非常不爽。于是他冲李慎招招手,等人走过来,抬手便往那脑门上赏了一记爆栗。“嘶。”李慎倒抽一口凉气,捂着额头冲庚衍露出控诉的小眼神,于是庚衍又冲他招招手。“干嘛?”李慎这回警惕了,瞪着眼看庚衍,有些犹豫的慢吞吞把脑袋凑过去,“再抽我跟你翻脸啊。”结果庚衍捧着他的脸,在他脑门上啵了一口。纵然以李慎如此的厚脸皮,也被这哄孩子的行为给羞红了老脸,他默默从对方手中抽回自己的脸,拢了拢风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庚衍站起身跟上来,李慎瞥了他一眼,道:“跟着我干嘛,去洗澡啊。”“不想洗了,先睡一会。”“洗完再睡。”“有点累。”“哦。”于是庚衍进殿后脱了衣服直接钻进李慎刚爬出来的被窝,然后特别幼稚的翻了个身,把多余的被子裹巴裹巴抱进怀里。李慎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联系到刚刚在对方身上嗅到的酒气,确认这人是喝醉了。一喝醉就特别幼稚,这也是庚衍身上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了。其实李慎总结的有错误,准确来说,应该是庚衍一喝醉,就在他面前特别幼稚,比如在李西风灌酒的时候从桌底踹他麻筋啦,抱着他不肯撒手啦,当众给他灌一整瓶白酒啦……如此这般,幼稚。李慎看着这样的庚衍,半晌,也爬回床上,把裹成一团的被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钻进去将庚衍搂进怀里。庚衍闭着眼睛摸索到他的右手臂,将那根胳膊拉到自个脑袋下面,把头埋进李慎颈窝。他嘴唇贴着李慎的锁骨,低声道:“不要再修炼了。”李慎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听你的。”“我想了一晚上。”庚衍闭着眼睛,话音里尽是自嘲与无奈,“结果还是赌不起。”他的右手从背后贴着李慎的后心,在正对着心脏的地方轻轻摩挲,“有时候真想把你四肢锁起来,关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李慎在他头顶笑了笑,喃喃道:“我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遇见你。”这分明是李慎的无心之言,却完完全全恰好吻合了事实,庚衍打心底里无言以对,只能将手臂搂的更紧了些。这该死的命运。第160章枫露宫(三)无论如何,庚衍既然作出决定,就会将之彻底的执行。相拥而眠之后,等待李慎的是庚衍亲手端来的一碗虹玉髓。当初刚到南海时,他体内的异种能量爆发,全身瘫痪无法言语与死人无异,大夫束手无策,最终是饮鸩止渴的给他灌了数十斤虹玉髓洗脉,才令他体内的异种能量暂时消退,代价则是李慎的一身修为直接掉落回仙路六步,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重新恢复。虹玉髓这玩意,是药也是毒。倘若修炼出了岔子,拿它来洗脉便是救命。可要是好端端的给人喝,就纯粹是在害人。庚衍让李慎喝虹玉髓,就是要洗掉他体内的源脉。只要定期服用这虹玉髓,哪怕李慎不肯听话执意修炼,也永远都不可能修炼出源脉,修为只能停滞在天门,有生之年,无望仙路。看着这一碗虹玉髓,李慎沉默了很久,然后当着庚衍的面,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他不喝,庚衍也会逼他喝,何必弄的那么难看。“中午吃什么?”李慎神色异常平静,平静的出乎了庚衍的意料,他放下碗,倒了杯茶水漱口,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要害他源脉被洗的虹玉髓,而是什么味道糟糕的补汤。见庚衍没在第一时间答话,面上神色也有些复杂,李慎笑了笑,道:“你要是下午不急着走,我正好有事想问你。”庚衍定定看了李慎半晌,问:“想不想去外面吃?城里有家卖腊味的馆子,味道挺正宗。”李慎愣了愣,笑道:“那感情好。”出门之前自然要乔装一下,不过西陆这边贵族外出有戴面具的习惯,李慎与庚衍各自戴了个同款的面具,布制面料,透气轻薄,样式简单得很,就是一片白色遮了大半张脸的弧片。李慎对着镜子端详片刻,感觉有些新奇,庚衍亲手给他把脑袋上随意扎起的黑发解开,重新打了个发髻,然后在上面扣了顶大沿礼帽。“在外面我叫你什么?还是庚衍?”李慎问。“叫主人。”庚衍将手搭在李慎肩膀上,打量着镜中戴着面具的人,尽管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也依旧是该死的漂亮和显眼,他不悦的皱了皱眉,从后方将人用力搂住,“或者干脆闭上你那张嘴,别让它发出半点声音。”“遵命。”李慎挑眉笑道,“我的主人。”两人搭乘马车离开枫露宫,接着又从后门离开了皇宫。李慎从车厢的窗户里好奇的向外张望,他这还是头一次来光明帝国的首都光明城,只见外面的街道相当宽阔,热闹程度也不下于长安,马车在城中绕转了许久,一路上经过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有商铺戏院拍卖行大小餐馆,还有样式大多都很威严的政府官邸。一路向西直到能看见外围高耸城墙的地方,庚衍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被围墙包裹起的建筑群,低声道:“那里是帝国皇家军事学院。”“军事学院?”李慎咀嚼着这个新名词,在东荒他上过私塾,也听说过几间比较有名的书院,但那教授的都是诗书文章,好奇问:“这里面难不成是教人如何打仗的?”“对,有陆战科和战甲系,海战科和空战科都是百年前刚开的新学系,内部还分有指挥、作战、后勤、装备等分系,基本是十年学制,我当初也在这里上过学。”庚衍眼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微笑道:“那时候,我是陆军指挥系的学生长,万华节上带着全系男生,攻进了号称铁壁的陆军作战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