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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将其一并称为宦党,再不客气点便直接骂阉党。虽说其中不乏治国有道的良臣,但其精力并不完全是放在辅佐皇帝治国理政上,而是放在党派相争之上。这帮子饶舌鸟下狱,芮云常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没什么同情之心,让这些人在盛安福手里吃些苦头也好。但莫晓要去救死扶伤,他也不会硬要阻拦,反正对这些自命清高之人来说,被扒去官服,污以罪名,已经是“饱受侮辱、痛不欲生”了。-第二日夜里,芮云常和莫晓同车来到南镇抚司外。莫晓正要下车,芮云常拉住她,不太放心地嘱咐道:“你要小心些。进去少说话,别提你的身份,就当你是邵平安排的医馆大夫。尤其要记得关照邵望舒,叫他别漏了口风。”这些话他从昨晚起就反复叮嘱了,莫晓听了不下五六遍,只觉他快要化身董妈了。这么一想,本来她还有点小紧张的,这下倒好,一下子全消除了。她好笑地点点头:“知道。我记得很牢。”眼角瞥见如意先下了车,便伸头过去,迅速在他侧颊亲了一下。她朝后让开,与他相视而笑,接着转身下车。门外接应的正是楚英。莫晓还记得他,上回晓春堂被人砸抢之后,就是他找到了那个带头闹事的伍三。然而在这里不是多话叙旧的时候,她上前只拱手行了个礼。楚英匆匆回礼,这就带她们入内。今晚值夜的狱吏想必也是安排过的,又或是因为楚英的关系,见着他们十分恭敬,向楚英行过礼后便带他们往里面走。邵望舒稍早前已经到了,正在一间牢房外为患病犯人诊脉。他手上没空,见到他们便点头互相致意。外头几间牢房前晚已经看过,狱吏带莫晓与杨如意往深处走。停在某间牢房外,狱吏简单粗暴地叫道:“哪个病了?过来!”颤巍巍地过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狱吏叫他伸出手来。莫晓一边诊脉,一边温言询问他有何症状,以前有无旧疾等等。下了诊断后书写药方,记下牢房号与患者姓名。其实这里病倒的多数是感风或腹泻,有些则是旧疾复发。病症并不复杂,本身花不了多少时候看病,但在这里的人都十分关心外头的政局变化,不仅要问这两日有何重要诏令颁布,还有人询问如今在某部某院某司管事的是谁。莫晓简直无力吐槽,你问我内阁大学士是哪几个,左右丞相又是谁我大概还能说得出来,你问我户部某司管事的换成谁了,这我哪儿知道?!她算是知道邵望舒为何说看病看得慢了,就连生病的人过来也不忙说明病症,先问政事。她索性装成什么都不关心的寻常大夫,只问病情,不谈国事。几回一来,里面的人都知道这名新来的大夫不关心时局变化,便也不再问她。如此,一间牢房的病人很快看完,莫晓移步下一间。-南镇抚司衙门外的门檐下高悬着两盏防风的长圆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晃着,地上那两个圆形的光晕便也随之晃动着。芮云常让车夫把马车停在镇抚司对面的小胡同内,小胡同离衙门口有些距离,灯笼火光照不到小胡同里,在胡同内的阴影里,却可以把衙门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莫晓进入镇抚司一个时辰后,从胡同东头来了两辆马车。芮云常老远就听见声音,不由蹙眉,深夜宵禁,他们这辆车能在街上行驶,也是靠了邵平给的镇抚司通行令牌。这两辆车乘夜驶近,肯定有些来头。黑影一闪,一名东厂干事上了车,正是胡同东头负责警戒监视的干事。他低声道:“禀督主,来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的用车,车上应是丁昊穹。”芮云常眉头皱得更深,丁昊穹深夜来此,虽然不明其目的,却定然是要进镇抚司的,若是提审犯人,那就要和莫晓她们撞上了。偏偏他此时不能露面。尽管楚英应该事先准备过,会给予她们掩护,但丁昊穹这会儿快要到门口了,不等楚英做出安排,他就会直接进去。至少也要将他拖延上一阵,让莫晓她们有时间躲藏起来。他稍作思忖,眸光掠过镇抚司门口,微微一闪,对干事低语几句。干事领命而去。那两辆马车很快驶近镇抚司门口,车上下来一名锦衣卫百户长,大声叫门,在深夜里听来,分外刺耳。门“吱呀”一声,打开半扇。拍门的锦衣卫亮了亮腰牌,傲慢地道:“指挥使丁大人来此,还不快把门打开!”值守的卫兵见是顶头上司来了,急忙行礼问安,另一名卫兵见势不妙,急忙入内去通报楚英。马车上下来一人,身形高大,矫健壮硕,他背对小胡同口站着,看不见脸面,只见他一身崭新的飞鱼服,玉带束腰,除了前胸,双肩与后背都绣着飞鱼祥云纹,大约是在绣线内织入了金银丝,那几条张牙舞爪的飞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崭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丁昊穹大步走近镇抚司门口。先前叫门的那个百户长殷勤地迎上来:“大人请进。”丁昊穹三步迈上台阶,正要进入镇抚司,却不料耳中听得“嗤”一下极轻的声响,他反应极快,瞬息之间挪开两步距离,同时回身向声音来处看去,似乎是个黑乎乎的小胡同口。那百户长急忙抽刀挡在丁昊穹身前,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大喊“有刺客!”谁知两人头顶突然光芒大盛,丁昊穹察觉异样,看也不看便倒纵一步避开,同时急跃几步,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拔出腰间绣春刀,疾步追进小胡同内。他一脚迈进小胡同的阴影里,正觉眼前一暗,黑暗中却隐见一道冰冷而微弱的寒光袭来,来势极快!他骇然向后仰身,鼻尖感觉一阵凉意掠过,堪堪躲过这一击。丁昊穹刚从亮处进入暗处,视线不清,但心知对方一击不中必有后招,等不及看清对方招式,立即先将刀竖在身前护住。利刃相交,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一闪即逝的光芒中,丁昊穹来不及看清对方面貌,只顾盯着对方所使武器,那是一柄又细又薄的短剑。他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