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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之后就开始耍酒疯的醉汉,而她早就听说横山流不但好酒而且好色,好酒好色乃是男人最可恶的地方。像横山流那种粗鄙的野兽,根本不懂怜香惜玉,甚至都没有礼义廉耻,想到自己嫁的就是这样一种人,自己的人生该有多么可笑。沅从小跟着爷爷去汉人的世界做生意,她知道汉人的习俗,也会说汉人的语言,汉人从不会这么野蛮荒唐。她心里恨透了这场交易,但是她无法违抗爷爷的指令,她想逃走,但是她担心图尔特会因此遭受厄运。本来她是带着悲壮的心情接受命运的安排。逃婚是羞耻的事,图尔特的女人都勇敢,她们的婚姻都是自由的,没有人会逼着她们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除非她有自己的目的。但是让沅悲哀的是,从那天收下聘礼后,爷爷便将她锁在家中。成婚当天,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爷爷竟然让人给她下了迷药,仪式结束后还将她绑起来送到横山流的房里。她才知道这些都是阴谋……全都是阴谋。爷爷不过是把她当作跟横山家合作的棋子,想嫁她就嫁她,汉人的王子不过是把她当作奴隶,想娶她就娶她。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没有选择的权力,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让她感到无比阴冷可怕……可是沅不是温顺的羔羊,她是四方卫的统领,是未来图尔特的族长,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嫁给横山部以求庇护,她自己就不能变强吗,当汉人的王子杀过来的时候,她自己就不能为自己而战吗?哪怕死在他的刀下,她也不会觉得比现在更羞耻。横山部里最强壮的勇士图尔特部里最美的女人结合,是众望所归。可是沅的心里却只有愤恨和不平。沅躺在床上,听着脚步声的逼近,她多么渴望逃走,却没有一点办法。那次是她第一次杀人。横山流看着摊在床上的新娘,一动不动,眼里满是□□。他一把扯下新娘的盖头,“图尔特第一美人,果然不错。”他说着玩弄起她精致的下巴,手开始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游走。明石沅瞪着他……恐惧又愤恨。她听得到窗外传来的叫喊声还有哄笑声,还有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汗酸味,不住作呕。“下贱,不许碰我。不许碰我……”她说着他们族里的语言。这个长得像狗熊一般的人。她平时都不屑一顾,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丈夫。可是怎么都不管用。横山流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沅欲夺门而出,可是手脚酸麻,没跑多远,横山流早知她的心思,长臂一抓,拦腰抱起,扔在床上。沅虽然作为四方卫,武艺高强,但是横山流作为第一勇士也是膂力惊人,这一摔把她五脏六腑都要震开,再加上药效没有全部散去,她完全没有平日的力气。她躲在床脚,大喊救命。“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没有人会来帮你……你不知道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喜欢”他哈哈大笑,脸上的横rou挤成一个团。明石沅的眼泪大滴大滴滚下来。她十六年的人生从没有遇到这样的转折,她从无忧无虑,单纯勇敢的小女孩,变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她知道发生的一切正要将她拖入深渊,她突然憎恨起那个汉人王子,没有他爷爷就不会将她嫁给这个人,没有大炎的咄咄相逼,图尔特也不会那么惧怕他们。所以她的敌人是那个王子,如果能够见到他一定杀了他,绝不放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最好顺从我……”横山流目光迷乱,他将她的衣服一把撕开,露出雪白的皮肤,果然是冰肌玉骨,美得夺目,他重重压在她的躯体上,横山流在撕扯她的裙子,他用腿夹着她,她拼命的扭动身子,横山流突然咬住她的肩膀,鲜血直流,她想喊,想骂,可是他用肥厚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唇,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等着他刺穿了她,她的心也彻底碎了。世界在眼前倒悬,她心里只有仇恨。直到横山流进屋的那刻,她都在乞求上苍。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奇迹没有发生。明石沅是天生的医生,她对草原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她遍尝百草,百毒不侵,唯独对迷药不能立刻自解,那是汉人发明的东西。横山流发泄完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沅的每一寸都在流血。她拔下头上的发钗刺进他的脑袋。她知道人身上的每一个xue位,她的每一针都不偏不离,立时毙命。横山流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流遍她的全身。从此她成了一朵绽放在玉峰山上的红莲,复仇之花。横山流死后,爷爷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价,横山部没有善罢甘休,他跟图尔特反目成仇,两家开始了的殊死搏斗。横山家族不敌明石家族,横山流的父亲投靠了汉人,那位汉人王子作为宗主国亲自带兵征讨图尔特,谁知道在深秋的枯草火海里,沅喜欢上的那个人,要娶她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沅怎么回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她,如果她早知道他就是汉人的王子,她现在已经跟他幸福生活在一起了,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被横山流强迫,也不会杀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疯狂而偏执。她的族人也不会被她连累,饱受战争之苦。她向丹的军队提出和解,她跟她的部众一起投降,可是丹却出卖了他们,一场大火燃尽了葭萌河的芦苇,她掉进河里的一刹那,她笑了。她死里逃生之后的每一天所想的都是跟他同归于尽。☆、第12章十二章中秋之期将至,可是最近岳家却经常见不到千明。小荷的身子日益笨重,走几步都要人扶着,她本来身子就弱,西境不同关内,九月朔风,十月就要就要下雪,天气苦寒,一般的青壮年男子都要畏寒,她一个女子更是难以忍受,何述看出她虽然从不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希望千明时常陪伴。可是千明忙于军务,无暇顾及,何述见他脸色日益疲惫,有一日问他:“什么事情,那么忙。”千明道:“你知道十年前的图尔特之战吗?”何述道:“我们这里不就是他们王城吗?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死灰复燃了?”千明担忧道:“不是死灰复燃,是他们更本就没有离开过。当年丹王率军驱散了图尔特部,为了夺回处州,这些年他们从没有停止过sao扰边境。领头的叫山鬼,人如其名,神出鬼没的,我一直找不到他的巢xue。”何述道:“为什么不招安,然后慢慢移风易俗,感化他们就是了。”千明道:“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当年叛乱平定之后,为了大局着想朝廷也派人去安抚过,可是再也找不到他们了,他们部落剩下的人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踪迹。其他跟他们有联系的部族也迁到了北部的山麓,远在我们边境之外,一直相安无事。但近几年,他们又出现了。”千明紧皱眉头。何述道:“是为了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