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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其实他一来一回不过几天,这几日又被关在小院中,很难体会到时间的流逝。如今再遇故人,听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起过去,心里难免有些惆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来回倒是轻松,几天的事儿,神墟中过了近百年,店小二这样子变都没变,怎么可能还继续在洛城开那么一家酒肆、假装自己是个凡人?店小二问道:“客官来这里是……”邢阳一拍脑袋:“我们来找白穂。”旁边遇明偏头看他一眼,用手指抹了抹剑锋。店小二脸上很明显出现了愣怔,“白穂……”他转身想要指些什么,脚底下点春忽然一个猛扑,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刷的一声露出锋利的指甲,另一只手抓着店小二的腿借力,火光电石间往上一蹿,抬手就对着店小二的眼睛挖了过去!店小二面不改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折,试图逼迫她停住,谁知道点春停也不停,手腕咔嚓一声被活生生拗断,她用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继续往前刺去,店小二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耷拉着眼皮任由她手指逐渐靠近,旁边遇明顺手抽剑,横贯在两人中间。点春没有收住手,直接撞上了刀刃,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遇明冷笑一声,直接将点春逼退。她此时还是少女姿态,翻身落地,满目悲怆,用手擦了擦脸,嘶哑道:“你真的不愿意帮帮我们?”店小二:“……”点春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是愤恨还是不甘,说不出来的滋味,随即转身,跃入了草丛中。没人去追她。邢阳不自觉的跟着走了两步。他可以说是这群人中记忆最鲜明的了,点春给他留下的印象又深。勾栏街口她聘聘婷婷走过来,虽然掩不住眉眼中的艳丽,但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娇俏与恣意;等到了东川城苦苦哀求的时候,尚且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自尊存着;现在……店小二哭丧着脸,叹了一口气。邢阳满腹疑惑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他现在修为暂失,来不及阻拦,但是眼力还在。一开始店小二还意识的阻挡了两下,到后来干脆就呆呆傻傻的,连遮挡一下都不愿意了。也就是点春气急攻心迷了眼睛,他跟遇明站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店小二顿了一下:“我孤家寡人一个,若是精魄真能救好老乞丐,说不定点春再求求,我就把精魄交出去了……可惜了。”邢阳听得有点懵:“什么?”几十年前他在东川城中见到过点春与那老乞丐,两个人蜗居在破庙中。点春口口声声说那老乞丐要死了,拼了命的想要找药救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吊着一口气,难道不是说还有救么?遇明挑眉道:“那狐狸是合欢宗的人。”修了合欢宗邪功的人,交/欢时会吸取对方功力,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小情儿,总得死一个。他们在东川城留宿时,有人跟他提过这件事儿。邢阳用力按压了一下眉头。店小二苦笑一声:“点春若是现在就离开,说不定还能让宿淮活下来……”他解释道:“那老乞丐名为宿淮,早些年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年少成名,功力深厚,不然也不会与点春欢/好这么多年还能存着一口气了。”“何止是‘赫赫有名’。”遇明道:“天道宗的开山祖师呢,当年一把长剑在手,没几个敢正面扛的,现在可好,眼看着就要死在女人身上了。”“点春是不是——”店小二点头道:“是。她不知道。”“真是可笑。”遇明冷笑道,“一个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非得瞒着;另一个一心想要寻药,却不知道自己就是病源。”遇明说起话来从来都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店小二没介意,低声下气作揖道:“还请二位帮着藏上一两天。宿淮亲自找了我,说不要跟点春讲,他死就死了,好歹能让那小狐狸多活几日。他一个死人,也霸占不了她多久,说不定再过几十年,点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游山玩水,继续修行下去。”遇明:“哼。”店小二紧接着道:“毕竟谁都有难处。”遇明顿了一下,斜眼看了一下一脸不忍的邢阳,想想白穂,没再说话。店小二还是叹气:“唉,生生死死的,可真没意思。”他蹲下来,将手覆盖在泥土上,道:“我活得够久了——精怪这东西,没有一个寿命短的,小时候没有成精,连意识都不清楚,懵懂着就开始吐纳吞气,等再把人身修出来,早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真要是就这么死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最多也不过算是喜葬吧。”遇明难得没有插嘴,青着脸站在一旁,用脚尖踹了踹邢阳,“听仔细点。”邢阳似懂非懂,只觉得他话里有话,犹豫道:“阿澜的血可能有用,要不然去问问他?”店小二疑惑道:“您不知道吧?他的血……”他眼神忽然变了,直勾勾的盯着邢阳身后,像是看着什么让人惊恐的东西,眼白中血丝都蹦出来了,两只手还按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抓了一把土,含在嘴里,一口吞了下去。邢阳:“……”卧槽什么东西能把人吓得吃土?他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刚才他们落下来的山坡上站了一个人——旁边遇明剑还没有收回去,眼下更没有想要收的意思了。作者有话要说: 喏,阿水出来了。邢阳还得再哄一遍。阿澜的血没用了,说了二合一了嘛,店小二知道,话说一半就被堵回去了。明天不更新嗷,晚安晚安早点睡早点睡,么么啾第77章地上开车青年一身黑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们。遇明警惕的挡在邢阳面前,干脆利落的亮了剑,剑锋直至俯视着他们的青年,险恶用心都已经彻底懒得藏了,生怕打不起来。店小二又吃了一口土,原本干净的脸上沾染了点污泥,两根细瘦的格斗抖得像是痊挛,他借着邢阳时挡住自己,啪嗒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解释道:“糊涂了,糊涂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精魄没让人抢了去,心智倒是先糊涂了。”山坡上青年一歪头,问道:“什么血?”店小二让他吓得头都不敢露,背对着他们答:“谁知道?我、我不知道。脑袋一糊涂,结结巴巴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哦——”青年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说我。”店小二腰都要弯进地里去了:“哪敢呀。”青年不再理睬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