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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规律的闹钟声不知第几次响起,所幸睡得不知时候的岑眠终于被闹钟声从噩梦中拽出来,一手摁掉了,眼睛眯着,看到那个大大的18:00的时候整个人扎起来——……他只是睡个午觉啊,居然梦到蒋冽和一个酷似大腿的背影嗯嗯,还直接睡到了傍晚。……造了什么孽啊呜!岑眠揉揉眼睛,脑袋疼得不行,拿起手机一看,贺少钰没来信息,倒是蒋少爷微博还是那么招摇地挂在那。“呜……”傍晚的秋风从窗户吹进来,岑眠看着卧室,觉得特别不真实。六天前贺少钰还在这床上抱着自己赖床,上个月他还帮自己换了现在屋顶的新橘子夜灯,窗边的窗帘还是贺少钰刚搬进来的时候霸道地换掉的。不知是不是睡糊涂了,初初醒来总有种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自己在这而已的恐怖错觉…………自己到底在乱想什么,不就是明天就是周四了,贺少钰却没说要回家吗。最终还是揉着脑袋从床上起来换衣服洗漱,然后去了厨房心不在焉地准备着晚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周三。而周六到周三这四天可以很短,短到岑眠断了医馆的生意,一心泡在书房,天天除了偶尔给师兄做个战斗饭,就是在书房找关于凤印的记载,却愣是没找到。可这四天在岑眠的世界里却那么长,长到这四天里不知等来了蒋冽多少微博sao扰和贺少钰日复一日的叮嘱,可就是没等到贺少钰说要回家,四天就跟四年一样漫长。岑眠心神恍惚地拿着勺子搅着那锅“咕噜咕噜”滚着的汤,心里想的还是贺少钰。……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甚至开始想象贺少钰忽然回家像以前一样突然从背后圈住自己。可是,明天就是大腿生日了啊,还要留在湖区过吗。看着翻滚的汤冒出热乎乎的水蒸气,岑眠心里连拿出硬币占卜贺少钰会不会回来的想法都冒出来了。哎,真的中毒了,自己是有多失常啊。这几天这个心不在焉、脑子一团糟的自己真是陌生,贺少钰也是这样的么。不,不不,即便找不到凤印的解决办法,即便发现自己处于困局正中也不该这么自乱阵脚……岑眠拍拍自己的脸,禁止自己胡思乱想,或许生日什么的在贺少钰看来从来不重要吧,唔,按照大腿性子,或许是也说不定呢。这么安慰着自己,岑眠按开小电视,省区台直播的湖区记者会正投影在屏幕上,还给了蒋冽一个大大的特写——“你太客气了,这事不该我一个人独占鳌头。”蒋大少在媒体跟前一向形象良好,笑得那叫一个衣冠禽兽。小记者早小鹿乱撞捧着一颗心跳进了圈套接着问:“那是谁的功劳?”蒋冽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示意摄像动作,然后屏幕就出现了旁边坐着的贺大少,那副高冷不受撩、生人勿近的样子惹得镜头都抖了一下。……还真的苦了摄像了。……不过,蒋冽还真是擅长煽风点火。岑眠魂不守舍地搅着汤,原来大腿不回家是因为记者会吗。“嘶——”勺子下的汤不知不觉沸腾起来,岑眠被烫得发出一声气音,勺子跟着掉进沸腾的汤里,然后再次溅得岑眠抱着右手嗷嗷叫。“哎……”岑眠冲了好久凉水,久到镜头都转了好几个人了,手上的红色才没那么肿,只是还是烧灼着疼。抱着手回了房间,翻出药箱擦了烫伤膏,岑眠看着柜子里那袋子童话王国和自己仔细包装好的生日礼物,平日里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忽然就一咬牙,从那袋子里拿了一套袋子和胶管进了浴室。贺少钰回不了家,自己又不是没有脚,他去找他就好了。……总有一种千里送的错觉是怎么回事。***一个小时之后,坐上车的岑眠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车子没什么人,岑眠可以放松他感觉诡异的屁屁,然而靠着车窗看着外边疾速后退的风景,还是不相信自己刚才花了一小时看着说明书自给自足做完了清洁。……这种耻度的事情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龙傲天身上啊呜!岑眠捂脸,好一会儿才没那么烫,拿出手机,屏幕还是安安静静的,反而微博新闻一直在弹湖区记者会的最新消息。……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岑眠这么想着,点进去湖区的话题,一条一条地看,把每一条称赞贺少钰的都点了一遍赞。车子开了小半小时就到终点站了,然而离湖区还有一段小路,岑眠给司机道了谢,背着书包下了车。天已经全黑了,这路上不知是不是为了保密,路灯都没有一盏,只有天上偶尔低飞而过的直升机。走在又黑又森的路上,岑眠分明感觉到属于湖区的阴气萦绕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都摆脱不了。……就像是孟涂的力量一样,只是很弱。岑眠心脏怕得发颤,可是并没有一丝想要退缩的想法。……这里让他愈发想起这七天所接受的信息,心里只有越来越迫切想要见到贺少钰的愿望。岑眠并不是对暗处的那些冤魂野兽视而不见,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每每走到要被对方凑近、亦或是感觉到了危险的地方,岑眠就闭着眼想着心尖上的那个人,死活不去看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胆的尾随者,竟然真的就这么走到了湖区的门口。“呼……”岑眠看着身后拖着的那一长串怪物们在看到守卫之后作鸟雀散的情状,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守卫已经发现他了,却也没有过来,显然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高冷样子。没有任何湖区现在的通用信物,岑眠也不好冒着羽族或者龙族的名义进去,生怕自己的不请自来给对方添麻烦。拿出手机想给贺少钰拨号,一摁亮屏幕,微博还在直播的界面——……记者会还没结束的样子啊。岑眠咬咬唇,心里一阵自责,果然自己太意气用事了,居然就这么来了,这么贸贸然把大腿叫过来,肯定会添很多麻烦。深秋的夜晚,加之又是湖区,秋风想当然的寒冷萧瑟,空气里还夹带着自从洪荒以来历朝历代的冤魂煞气,若不是靠近守卫,身上又有着凤印和抑制器,岑眠恐怕就不只是冻得瑟瑟发抖了。尽管如此,岑眠还是在暗处等了半小时,直到快冻成冰棍儿了,才看到记者们鱼贯而出。这次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