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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素手一挥,尖锐的冰锥直奔卜青觉,却“啪”地被远处飞来的烈血□□击成两截,随即红光融入冰雪之壁,两种力量碰撞纠缠,最终相互抵消。令人惶恐的风声消失,黑色斗篷落在卜青觉身上,他抬头,满眼的器宇轩昂——长息手提长/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配上玄青华服,颇具英雄气概。只见长息屏息凝神,脚下泛起朱红雷光,倏地闪到雪蕊身后,挥枪进攻,雪蕊及时造出一面冰墙,挡下攻击,往后滑行。长息有感脚下冰晶凝结,便迅速跳起,躲过拔地而起的冰柱,而后猛踏冰柱,突击到雪蕊跟前,雪蕊再次后退,并从袖中吹出雪风,长息岿然不动,丢出长/枪,枪身红莲绽放,呼啸而至,击碎长风,插/进雪蕊胸口。长息抓紧时机拉近距离,将灵力聚合于右手,汇入枪中,用力一推,雪蕊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化为粒粒银粟,纷纷扬扬。好厉害……卜青觉看得入迷,完全忘记禁锢已经解除,长息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敲他的头:“傻站着干什么?等雪灵再来找你吗?”“啊!”卜青觉回过神,丢烫手山芋般把冰璃丢给长息:“还不是为了你!可把我冻坏了……”“我说过,我的伤会自己痊愈,无须担心。”“我是心存愧疚,出于好意才想帮你。”“帮我?给我添麻烦还差不多,为了救你,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行力所能及之事,反倒要他人相助,谈何帮忙?”“你……又受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出现雪灵……”本来理直气壮的卜青觉听到受伤二字,心头一动,低下头。刚刚最后那招长息好像没有躲过,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咳……”好像说得太过了,长息干咳一声:“聚灵之物,不会让人轻而易举取得,有些就算没有灵怪守护,自身也具侵蚀特性,你一介凡夫,往后莫再随意触碰。”“好。”卜青觉答允。饭后,长息盘坐在地上,将冰璃放于掌心,双手上下贴合,气沉丹田,身体周围又出现红光,他稍微抬手,原本躺在手心的冰璃仿佛有生命般立了起来,旋转几圈化为丝丝银光芒缠绕长息身体,最后消逝。“有那么好看吗?”长息问一本正经坐在桌前拿着书,却侧目自己的卜青觉,他点点头:“好看,比外面那些变戏法的好看多了!”长息无语,走过拍拍他肩膀:“戏也看了,衣服什么时候还我?”自打把斗篷拿给卜青觉,他就一直穿到现在,没有丝毫想归还的样子。卜青觉立马回过视线装作认真看书,这么暖和的衣服,能多穿一会儿是一会儿。装傻是吧?长息狡黠一笑,变为黑犬,卜青觉身上的斗篷也随之消失,他和长息对视三秒,不甘地跳到长息背后把他抱起来,反正抱着照样暖和!长息使劲挣扎,却四脚腾空,使不上力,一人一狗闹了起来,直至暮色渐晚,睡意朦胧。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没有预览的习惯,居然被和谐掉了几个词???第7章突然晕倒?一个铜板、两个铜板……连续给长息喂了近一周的rou,开销巨大,家里快穷得揭不开锅了,除去绝不能用的下次赶考的盘缠和购置笔墨纸砚的银子,总的也就剩十二文,看着一只手都装不满的铜板,卜青觉头痛不已。这些日子他把所有好吃的全留给长息,想让他伤势快些恢复,自己则日日啃馒头,整个人面黄肌瘦,即便如此,长息的饭量还是使人难以承受。瞥见一顿饭顶他一天,吃完就伸直四条腿惬意地打瞌睡的黑狗,卜青觉暗恼:我这是养了条狗还是猪啊……他蹲下身,轻抚长息的背,似乎摸不到背上的伤疤了,不过他还是不确定,想要跟长息求证又怕他为了安抚自己而撒谎,于是讨好般揉揉长息的肚子:“今晚……我帮你沐浴吧?”长息纳闷穷书生为什么老是对给自己沐浴那么执着,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成……他有……断袖之癖?毕竟他应该年过二十了,没有成亲,也没有心仪的姑娘……长息抬眼,卜青觉笑意盎然揉他肚子的模样映入眼帘,他机警地站起来,换个地方趴着,眼神像枷锁一样牢牢禁锢在卜青觉身上。卜青觉只以为他被摸烦了,遂坐回木凳继续看书。待到天黑,卜青觉烧好水,见长息依旧趴在原地,不免着急起来。他先是双手胡乱揉按长息的背部,催他变成人形,长息无动于衷,他只好豁出去地抱住长息脖子:“我当真有事要做,你快些变吧!”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声中颇含撒娇之意。长息受不了地变身,扯下环在脖子上的手臂并推开卜青觉,满脸嫌弃:“行了!你别靠那么近!”卜青觉开心地兑好水,等长息入桶,亮出光生的皮肤,才安下心,他沉重地对长息说:“现你伤势痊愈,今后就与我共食糟糠吧!”“你自个儿吃去,恕我不奉陪。”“哎,我把大半储蓄拿给你买rou……”“我早就说过你们凡物对我等妖灵不起任何治疗作用,你非但不听,还为求心里安稳冒昧行事,劳而无功,又能怨谁?”“……”卜青觉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这些年书算是白读了,每次连妖怪都说不过,他认命地把布搭在桶边。“你不是要帮我搓背吗?”“你自个儿搓去,恕我不奉陪。”“嘿你这人……”第二天清晨,卜青觉上完茅房,回屋发现长息不见了,怀着一探究竟的精神,他披上外衣沿着雪地上犬类的脚印寻去,老远听见包子铺的李大伯呼喊:“乌桐~过来~”长息心有不满,都怪穷书生瞎起名字,现在全村人都叫他乌桐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小步跑过去。李大伯笑嘻嘻地拿起rou包,递到长息面前:“来来,你现在可是村里的大英雄,请你吃个大rou包!”旁边rou店的吴老板看见这幕,毫不犹豫地切了一大坨红彤彤的鲜rou扔给长息:“好几天没见着乌桐影子,既然今儿个出现了,我也不能亏待呀!”卜青觉站在拐角处,羡慕得啃手指,同时又倍感寂寥,自己混了那么多年,还没初来乍到的狗混得好……他失落地慢慢踱至家门前,刚推开门,忽然眼前一黑,腿脚发软,跪坐于地。“穷书生!”长息惊呼,快步流星上前把卜青觉扶到榻上,卜青觉脸色苍白,嘴唇乌青,久久不能回神。“你还好吗?”长息小心翼翼地擦干卜青觉额头上的虚汗,他放轻后的声音和动作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平时他的言行举止像骤雨奔雷,气势汹汹,那现在就是绵绵春雨,消冰融雪。如果他能一直那么温柔就好了,卜青觉闭着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