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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景阳侯府,以及朝中十几位大臣,那一段时间,刑部、大理寺,以及京都府衙的天牢人满为患。皇上前往天牢见了安国公、景阳侯以及瑞悦大长公主的同时,又特许他见了沈琪。沈琪与他一起叙了从到大很多事儿,他,他本来以为他与陈述、齐舒等人一起,能与他做一辈子的兄弟,没想到他只能走到这里了。问他,若是有下辈子,还与不与他做兄弟?叶裳对他,“我从来不去想下辈子,只想过好这辈子,下辈子的事儿下辈子再,就算投胎,下辈子他不是叶裳,他也不是沈琪了。”完这句话,他到底没忍住,问他,“若是还想与他做兄弟,不如就全了这辈子。”这话的意思是,他若是开口,他一定救下他。无论是向皇上请旨,还是另想办法偷梁换柱,他要想救一个人,总不会太难。定能救下他。沈琪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摇头了。到这里时,叶裳面色黯然,也沉默了下来,许久不话。苏风暖知道沈琪的死,总归都会在他心口落下伤疤,他未曾倒下,一病不起,已经算是极其坚强了。死的人一了百了,留下的是活着的人一生怕是都难以平复伤痛。她转过身,轻轻地搂住叶裳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轻声,“别难受了,你也知道,他不同于陈述,他死了,对他来才是最好的结果,求仁得仁。”叶裳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搂住她。苏风暖又道,“然后呢?”叶裳道,“沈琪虽然没让我救他,但他请我救沈妍,临终所求,唯此一事儿,我应允了。”苏风暖一怔,“你救了沈妍?”她想起那个被陈述胆害羞但其实性格十分活泼的女子,虽然她只与她见过一面,但印象极好。叶裳点头,“瑞悦大长公主保下了沈芝兰,我若是去求皇上,想必皇上也能饶她一命,但我思索之下,觉得就算皇上饶她一命,她还是姓沈,是满门被抄斩的罪臣景阳侯府的落难千金。她即便得到皇上宽恕,也只能是贬为奴籍,为奴为婢。所以,我也未求皇上,暗中寻孙泽玉买了个人情,将她救了出来。”“既然你是瞒着皇上将人救出来的,安置在了哪里?总不能依旧留在京城?”苏风暖问。叶裳摇头,“当日便送出了京城,送去了你的碧轩阁。”“啊?”苏风暖还真没想到叶裳将人送去了她的碧轩阁,她顿时惊讶地瞅着他,失笑,“怎么送去了我的碧轩阁?没有我的吩咐,碧轩阁是不收人的。”叶裳勾起嘴角,黯然的心情似乎因为苏风暖的吃惊而愉悦许多,他搂着她轻笑道,“我总不能将她留在我府里,更不能择地安置她,天下安置她的地方虽多,但难保落得情债麻烦。我不希望沈琪的meimei因我保下她,对我生出什么没必要的心思,有朝一日,以他哥哥作伐,胁迫我寻死觅活,免得白救一场,思来想去,送到你的碧轩阁帮着种个花养个草最为妥当。”苏风暖翻了个白眼。叶裳又道,“我是通过红粉楼的喜,联络了柳开,将人送去了灵云镇后,他接手安排人将之送去了碧轩阁。”话落,他笑道,“你早几年就嘱咐我,但凡我有吩咐,寻到红粉楼去,无论我吩咐什么,都会照办。你的人都知道你护着我,从到大多少年,如今这样一件事儿,他自然给办了,别人送去碧轩阁的人不收,我送去的,自然收。”苏风暖一时无语地瞅着他,半晌不出话来。叶裳笑吟吟地道,“将人送到你的碧轩阁最好不过,有你挡在前面,她哪怕生出什么心思,也就识时务地断了,以后会好好活着,找个人嫁了,当一生无忧。”话落,他轻轻描绘苏风暖的眉眼补充道,“我总不能留个女人养虎为患,亲手做个隔膜,搅乱你我,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苏风暖更是无言,片刻后,又气又笑,“是啊,你叶世子可不是傻子,精明着呢。不必哄骗我,便累得我从到大为你做牛做马。”叶裳失笑,“虽然累了你这么多年为我cao心,但我也熬着相思念了你这么多年,受尽苦楚。我是没哄骗你,但你却哄骗我无数次,数都数不清了。如今想要清算,估计也算不清。”苏风暖咳嗽了一声,好笑地在他胸前用手指画圈圈,哼唧道,“我哪里哄骗你了?”叶裳道,“你每年回京,都拿从你师傅那所学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练,从读心之术,到武功剑法,多不胜枚举,每年为了应付你来京,我都要提前做好功课,免得被你笑话,这些难道都不是哄骗?”苏风暖哑然,片刻后,不由声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磨练你别被皇上和太后以及晋王养成废物?”叶裳好笑道,“是啊,我是没被皇上和太后以及晋王养成废物,可是被你养成了废物。”苏风暖不满地,“你哪里废物了?才不是呢。”叶裳弯着眉眼,“天下人人传我是废物的纨绔子弟,都是因为被你养的,怎么不是?”苏风暖哼道,“又不是真废物,你抬抬手,就能让南齐的京城震三震,若是这样还算废物,那废物也太不值钱了。”叶裳看着她,“那你我有多值钱?”苏风暖毫不费力去想地道,“在我看来,值南齐的半壁江山。”叶裳轻笑。题外话月票!月票!月票!第二十七章温酒煮梅苏风暖和叶裳闲聊了半日,用午膳时,二人又饮了一壶苏风暖自制的药酒,午膳后,叶裳实在困乏了,哪怕苏风暖不困,也拉着她躺去了床上陪他睡了半日。因二人睡了大半日,到傍晚时,便睡不着了。外面的雪依旧下着,院里的腊梅又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压弯了梅枝。用过晚膳后,苏风暖站在窗前伸懒腰,看着窗外道,“这一觉睡得真是解乏,感觉身子好多天没这么轻松了。”叶裳站在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颈窝处,也应和着她的话,“我也觉得解乏,从你离京后,我每日寝食难安,如今总算睡上安稳觉了。”苏风暖靠在他怀里,失笑,“的确是安稳觉,一觉睡到傍晚,如今天都黑了,夜里该睡不着了。”叶裳笑着,“睡不着也没什么,找点儿事儿打发时间好了。”苏风暖想了想,“这样的日子,最适合摆上一局棋,一边下着棋,一边温酒煮梅,或者围炉煮茶。”叶裳点头,“好啊,倒也怡情。”苏风暖回头瞅他,询问,“从你来燕北,还没与陈述好好叙话,要不然派千寒将他请来?他最喜欢观棋。你命千寒带着人封锁了我这院子,他知晓你才来燕北,也不好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