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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解馋,用电脑和手机跟何磊谈谈情、说说爱,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每到探监日,万叔和李姨都会来看他。李姨总会说他又瘦了,劝他好好吃饭;万叔鼓励他在里面学一门技术,有空看看书看看报,出来以后不会与社会脱节。说着说着,李姨的眼眶红了,万叔叹息着摇摇头。沈煦强牵出笑容,把话题扯开。万辰还好吗?是不是又升职了?最近很忙吧!却不知道为何,一提到万辰,李姨的眼泪流得更凶,万叔转过头,不愿回答。沈煦不敢再追问,晚上躺在床上,他默默地想着,万辰,出了什么事?柳宣出国之前来见了他一次。到底是个坚强的女孩,这回比上次见面又精神多了。柳宣说,“沈煦,你爱的那个人,会等你吗?”沈煦想了想,“谁知道呢,也许,不会等了吧!”柳宣:“等你出来,来找我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再喜欢你,只是朋友,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一起生活,可以吗?”沈煦看着她,他认识的那个自信美丽的柳宣被生活磨去了棱角,虽然坚强、虽然勇敢,到底却只是个脆弱的女人。他告诉她----“柳宣,我不希望看到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中。那样的你,一点也不美。其实你不欠我什么,想着你曾经为我做的,就该明白这些事是理所当然。不要等我,八年以后,我还会再找到爱人。要和他一起生活到老,至于你,我没有义务照顾,你好自为之。”柳宣笑了,把失落好好隐藏,把笑容留给她亏欠了一生的人。“沈煦,我……”回到监室,沈煦靠坐在窗边。熟识的狱友和他开玩笑,见了女朋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是不是因为以后不能办那事了?沈煦笑,语气平淡地说,她要走了。走?狱友诧异,去哪?移民,以后,不会再回来。“沈煦,我不想走。”这是柳宣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眼泪被封存在她眼眶中,沈煦多想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给她勇气。以后的人生,陌生的国家,孤独的一个人。他不能再保护她,只能让她独自去闯,受伤时,独自舔舐伤口。再无安慰。后来,沈煦听从万叔的建议,学起了技术。机械维修这一块说难不难,掌握好原理和窍门,很快便得心应手。可监狱生活却并不总是平淡无波的。一个月后,沈煦第一次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危险。那天晚上,他刚刚睡着,突地感觉到什么蒙在了脸上,堵得他无法呼吸。他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人想害他。那人手劲奇大,拿被子实实在在地捂住了他的口鼻,任他如何挣扎也逃不开。他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劲想把那人掀翻,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如钢铁般坚硬强壮的男人。按理说他们的动静不小,周围的人应该听得到,却没人喊出一声。沈煦的力气渐弱,就在他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只见同监的刀疤男把薄囚衣拧成绳死死勒住被称作壮虎的男人脖子,硬是把他从沈煦身上扯了下来。壮虎双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囚衣,双腿乱蹬,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呜呜声。刀疤男表情狰狞,下手极狠,眼看着壮虎慢慢翻了白眼。大滴的汗从沈煦额头滑下,他惊恐地下了床,哆哆嗦嗦地唤一声“刀哥”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巡查的狱警正往这边走来。刀疤男扯着囚衣将壮虎拉到了床上,松开力道的同时拿被子蒙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剧烈的咳嗽引来狱警。俯身面对着他,刀疤男咧开嘴,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小子,听着,这家伙有我罩着,告诉你的人,敢动他,先惦量惦量自己有几条命。”说完,刀疤男起身,推了沈煦一把,“快回去。”并迅速跳上了自己的床铺。壮虎的咳嗽声引来了狱警的注意,朝监室里大喊一声。沈煦的心跳加速,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壮虎强撑着回答狱警。“有……有点咳嗽……没……没事的。”沈煦缓缓睁开眼,搭在腹部的拳头攥得死紧。第二天,沈煦找机会凑近刀疤男。“刀哥,昨天的事,谢谢你。”刀疤男瞟他一眼,无所谓地说:“你不用谢我,我也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沈煦抿紧双唇,心里有了数。刀疤男瞧他这副严肃的模样,笑着说:“哼,有人花钱杀你,有人花钱保你,有意思。你这条小命能不能捱到出去的那一天,全看你自己造化了。我也不能时时盯着你,以后,你还是多提防点。在这号子里,谁也别信。”沈煦点点头,“我明白。”刀疤男起身,拍拍手,走过他身边,“愿你命能长点,好让我顺利拿到钱。”自那以后,沈煦更是加强锻炼,与人接触时总是小心再小心。十几年的平静生活,磨光了他的血性和戾气,才会被那种壮汉吓倒。刀疤男说的对,他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为钱谋事的人,到最后,刀尖会朝向谁,没人说得准。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再次抬起眼时,凶狠毕现。他是沈煦,是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煦。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有谁想再跟他玩\玩,他准备好了,随时奉陪。入监四个月的时候,沈煦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说句酸点的话,再见何磊,几乎像隔了一个世纪般。他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修剪得整齐的短发,戴着无框眼镜,挺阔的风衣,修长的手指交叠搭在膝上,永远那么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相形之下,如今的沈煦只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灰暗的装束,灰暗的人生。“你怎么来了?”何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抱歉,我来晚了。”沈煦看不清何磊的内心,猜不透隐藏在这平静外表下的感情。何磊继续说:“你的事我听四宝说了,没有及时回来看你,抱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