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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要去看他,我要去救他。”“太子殿下!”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琛儿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半条命,你都不肯放过吗?我求你,求你放过他吧。”丁伯看着离琛长大,他知道六年来这个孩子过得有多么的不容易,昨天小豆子来告诉他离琛留在了方景驰那里,他以为他会照顾好离琛的,可是今天等来的,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永远都会记得扔下离琛的那两个侍卫嫌弃嘲笑的眼神,“不看看自己是谁就敢往太子的床上爬?!真是活该哈哈!”他们辱骂的是自己的琛儿啊,那么干净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沾上了这么肮脏的词?丁伯不懂,他只是觉得,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让离琛再受到伤害了。看着老人苦苦哀求的样子,方景驰愈发的心疼了起来,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从丁伯的反应上来看,就知道离琛伤的有多重,自己把他害的有多惨。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招惹他,这样他就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方景驰缓缓蹲下身子,扶起丁伯,“我答应你,我只看看他,看完我就走,绝不多留。”方景驰轻轻的推开门,走到了离琛的床边,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面无血色的人身上。离琛静静的趴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眉头微皱,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昨天还红着脸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如今却满是伤痕,气息微弱。这,都是因为我。方景驰握住离琛的手,慢慢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一只手遮住脸,肩膀轻颤着,原来,自己也会流泪。离琛,对不起。许久,方景驰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在离琛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眼神恢复了清明但却充斥了难以抑制的留恋与哀伤,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他把离琛的手重新放回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离琛,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温柔。离琛睁开眼睛,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带着落寞和决绝消失在门口。他慢慢从被子里抽出方景驰刚刚握过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那上面,还有他的味道。☆、命运方景驰跪在皇后面前,那是他生他养他的母后,他觉得她是爱他的,但是他不明白那份爱为什么总是让自己看不懂。“你为什么要惩罚离琛。”人虽然是跪着的,但是那份愤怒和指责却从眉眼中毫无遮拦的泄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责问他的母后。“蛊惑太子还不够吗?”皇后托着茶碗,轻轻用杯盖拨着茶叶,缓缓饮下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的说着。“蛊惑我的不只他一个,上过我的床的也不止他一个。”茶杯被轻轻的发下,皇后站起身来,走到方景驰面前盯着他,没有低头,只是垂下眼睛,“但被你留下过夜的却只有他,能让你来指责自己母后的却只有他。”皇后重新坐了下来,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你再敢去找他,驰儿,你相不相信母后能让你再也见不到他?恩?”方景驰一向知道宫里上上下下有母后的很多眼线,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但是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和离琛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她竟然派人盯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什么?”皇后没有说话。“为什么我不能要他,就因为他是个男人?”皇后依旧没有说话,沉思了很久,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因为,他是离琛。”是的,因为他是离琛,因为他是朱雀国的唯一还活着的皇子,因为他有一天会借着你的力量光复他的国家,因为他会把你伤的体无完肤,因为他会和你生生世世纠缠不清。驰儿,母后是相信命运的,但我从来就不怕它。不相见,便可不相恋;不相知,便可不相思。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景驰依旧呆呆的跪在那里,脑子里空空的。自己的母后一向说一不二,甚至可以说心狠手辣,这他比谁都清楚。一个能从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登上皇后的位子,能让自己的儿子稳坐太子之位,从来都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说能让自己再也见不到离琛,就绝对会说到做到。不能再让离琛受伤了,不能再让他有任何的危险了,方景驰抬起头,目光坚毅,虽然眼前早就没了人,但他还是一字一顿,仿佛是对着空气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好,我不见他。我不见你,这样我还知道你在悦琴轩,这样我还知道你好好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离琛的伤口慢慢好了起来,只是还有一些细碎的疤痕留在上面,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退去。方景驰没有再来过,在那个夜晚看着他决绝的身影的时候,离琛就知道,他不会再来了。缘尽了,就是尽了。他曾在悦琴轩不声不响的生活了六年,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忘记他。他不想和这个宫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可是上天不放过他,偏偏让自己遇上了他,一个自己最该不该遇见的人。玄武国的太子,未来的王。我不会觊觎你的位子,更不会企图让你帮我复国,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我只想再见到母后的时候,对她说,离琛这一生过的都很平安。可是没有人信,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二十个板子让离琛明白,这个皇宫一直都在防着他,所有人都在欺骗他,包括那个曾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注定是此生不见的人,何苦要让自己遇见。从那天鲜血淋漓的被拖回来,离琛就再也没有碰过长相忆,也没有笑过。他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棵桃树下,桃花早就谢了,只剩下满树的郁郁葱葱。一片叶子被风吹落在离琛白色的衣衫上,他只觉得刺眼。归去来,自己还没有弹给他听,但永远也不会弹给他听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丁伯,桃树,长相忆,自己。可是却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变了呢。“琛儿,回屋吧,起风了。”丁伯缓缓走了过来。“没事,我再坐会儿。”离琛抬头望了望天,这阵风,也会吹到他那里去吗?卿云殿内,方景驰坐在地上,周围歪歪斜斜堆了很多空了的酒壶。风吹起了四周的帷幔,也吹起了他的长发。“爷,您别喝了,再这样下去,皇上又该生气了……”小豆子跪在旁边苦苦哀求着,“爷,您要是不开心,您打我!您骂我!您别伤着自己啊!”方景驰眼光涣散,慢慢仰躺在地上,望着房梁一动不动,“我想他,我好想他……”想的痛到骨头里,想的连自己都无能为力。举起酒壶,清冽的酒水撒了满身,满脸,“喝醉了,才能看到他。”离琛,你在想我吗?你还在恨我吗?你的伤好了吗?你,还喜欢我吗……不到一个月,所有见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