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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些账册做甚么?又没用,这个会告诉究竟是天子笑好喝还是桃花笑好喝吗?会告诉你究竟是醉烟楼的姑娘美还是淑君阁的美?浪费时间。”沈少流端着蛊酒,一杯一杯灌。纨绔子弟,你还能有多高的要求?“做官,总得将本分做好。”“啪”沈少流手中的酒蛊摔落在地,酒香四溢,惊得众人侧目观看。“对不住了,喝多了,手一滑,可惜了我的酒。嗨,竹篱,走,陪我喝酒去。”沈少流不好意思地向段明道歉,摸着后脑勺,不由分说的将竹篱拽走。寻个酒铺子,一杯一杯斟着。沈少流轻笑,捏着杯角。“竹大人,在其位谋其政的那是说给民听的,往日,说话小心些。”竹篱懵懂,连着几日的翻找,似有些不对劲。“多谢沈大人提点。”沈少流白皙的脸庞腾的红了起来,忙摆手。“竹大人客气了,不过这么久了,还叫沈大人倒生疏,日后便唤桑田吧!”“如此,那也不必唤竹大人,唤思远吧!”“进学致和,行方思远,好字。”沈少流独饮了会,迷迷醉醉时方道:“秦家大少爷倒是个好性子的人,思远若是愿结交,往后再京城也不会烦了。”秦家大少爷,哼,真是不敢苟同,平日就无法无天,天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前几年还听说要将江南杨家的少爷娶回家,气的秦家老爷干脆绑了起来,官位都扔了,现在还囚着,不让出门。远游的秦家二少爷还特意赶回来,秦家夫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要说男风,不少人都好这口,不过都是家中偷偷藏着男宠,妻该娶还是得娶,这后,还是要有的。不过自从先帝,渐渐的,也没几个人敢养,就吏部那个右侍郎养了,后来被人知道了,没多久就被贬了,至于谁下的手,除了宫里头的还能有谁。京都向来繁华之地,自然藏污纳垢。为官,行的事中庸之道,过刚易折,过柔易退。所幸是个闲职,除了看看往日的账册,偶尔陪着沈少流喝喝花酒,回家睡个好觉。日子倒也过的快。一转眼,便到了九月十五,郓城的琼月灯会。沈少流早早的将竹篱拖了出来,占着酒肆,半眯着眼。“哈哈,昨儿我家小厮见你来这买酒,可算让我逮着了,一问店家,你每三天买一坛,啧啧,今日不陪我喝一坛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吓得竹篱猛地抬头,随即苦笑,这京都,果真什么都有人看着。“家中客人托我带的,在下真的不会品尝。”竹篱连连摆手。自那日酒醉后,沈少流就一直赖着他来酒肆喝酒,老赵贪杯,每每总让他带着坛回去喝,一身的酒气,思方不知为何总板着脸,唉,都不省心。“真的?”沈少流狐疑的看着竹篱。“比真金还真!”斜阳未落,已有商贾挑起灯笼,远远的望去,一片红火。“怎么都挂灯笼,系红绫?”“今日琼月灯会,等着,带你去看好东西。”沈少流贼兮兮的轻声说道,捧着酒坛自顾自的笑起来。“跟你喝酒真是无聊,若是卢志在,两人对饮,行酒令,哈哈。”对着木头喝酒还不如不喝。京都中央有条河,连着护城河,是京都的水脉,贯穿了京都南北,连着殷河。碰上灯会之类的,灯花星星点点,顺着河水飘了几里远,最后还得动用人手捞起来,着实费力一番。不过花灯点点,衬得夜空星星灼灼,交相辉映,也有几分别样的风采。丝竹声从河中央的画舫传来,歌姬清亮的声音,听的人如痴如醉。楼阁耸立,照着乌黑的房檐。街边人摩肩接踵,亏得沈少流还特意回府换了身布衣,看着竹篱仍是那一股子书生气,指着竹篱调笑,“看你真是个书呆子,那股酸腐气都刻到骨子里去了,看我穿着布衣,扛个锄具就能下田了。老天不公啊!”绕着河转了两三圈,转的人身上出了层薄汗,左左右右的绕,不知何时竟走到些荒凉的地,只有门前的灯笼挂着,朱门紧闭,想来是大户人家住的地,竹篱有些疑惑的看着沈少流,这人,何意。沈少流借着酒劲胡乱的敲门,竹篱一旁向探出门来的小厮道歉,一旁死死拉着发酒疯的沈少流。敲到第四户人家时沈少流在人家开门后直接将竹篱拖了进去,四个人大眼瞪小眼。良宵苦短,浪费在这对眼的时间上,真是不解风情。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是过去,别纠结,接下来榆木的出场会很少。☆、权策谋(六)沈少流同开门的男子一同反应过来,连忙行礼。“秦兄!”“沈兄!”“牧归!”“桑田!”竹篱看着那两人一个劲的行礼,不由自主地也向面前有些圆嘟嘟的少年行礼。“在下竹篱,字思远,叨扰。”少年傻愣愣的看了会竹篱,许久,才反应过来回礼,“不不不,是我这主人家失礼了,嗯,杨尘,字未曾。”沈少流尴尬的看着竹篱,不知如何开口,这,毕竟是不速之客。“秦晋,想必这位便是竹篱竹大人了吧!”秦晋爽朗大笑,拱手作揖。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这位是内人,杨尘。”大大方方的态度,叫人艳羡。“如若不嫌弃,还请进屋喝杯茶!”秦晋侧身,随后与杨尘并肩相行,十指相扣。“两位真是恩爱!存心刺激我这未娶妻的人吗?”沈少流明显的人来疯,给点色彩就能开染坊。“哈哈,桑田这话可就说笑了,若是想,寻个便是。”六叶春的茶香在屋内漂浮,杨尘仔细斟着,茶像木偶随着他的手起舞,茶叶沉浮,不觉入迷。“杨公子的茶艺果真令人惊叹!”竹篱赞叹,爱茶人不少,玩茶艺的自然也不少,可都寻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劲,唯这杨尘,将浮华与寂静杂糅在一起。“闲来无事学着玩罢了,”杨尘淡然一笑,江南真是好水土,养出的人都透着股水灵劲。“那我便打开门说亮话了。”扯了许久都未扯到正题,沈少流清了清嗓子。“秦晋,你在兵部发现了些什么?”秦晋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了看身旁的杨尘,在后者的笑容下才慢慢面容平静。“沈公子这是何意?”前面的桑田,现在的沈公子。竹篱端起茶,仔细品味,在沈少流的注视下才缓缓开口。“秦兄,你也发现账册的异常了吧!”秦晋十指紧握,不安的敲动桌面。杨尘点头,示意秦晋稍安勿躁,“是,”竹篱神色浓重,看向杨尘,“那可曾知道他们将那些军火运往何处?”秦晋低头不语,在杨尘开口时握住了杨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