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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孩子从六岁起就没再同我说过一句话,连一句哥哥都没给过我……你想想,他这么要强的人,要是醒来后发现自己灵xue已毁,无法再使用魔灵,你觉得……他还能活下去吗?”玄无滔依旧是没说话。“要其他人的话,我劝劝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是他……也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压着他了,搞不好还能缓和一下我们的兄弟俩的关系呢,哈哈……”“那你……确定不再反悔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法德勒道:“这个季节正是月上海棠开的日子,我相信以玄兄的本事,就算大海捞针,也定能很快就找到。不过,若玄兄不想再麻烦,那玄兄便与我画一张月上海棠的图样,我自己去找也行。”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晌,玄无滔道:“我帮你去找。”继而门内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往门口走近了,叶澜灼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躲,待想赶紧跑开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叶澜灼呆呆的看着打开门的玄无滔。玄无滔的目光先是落在叶澜灼的身上,继而又缓缓地移到了他旁边麦熏的身上。叶澜灼也看向一旁的麦熏。却还未待两人看清麦熏脸上的表情,麦熏忽然就转过头去,再次跑掉了。叶澜灼和玄无滔对视了一眼。此时里面的法德勒也走了出来,见门口两个人杵在这,问道:“怎么了?”“刚……刚才你们里面说的话……麦熏听见了……”叶澜灼支支吾吾道。闻言,法德勒的脸也沉了下来。本以为法德勒会追出去看看麦熏,谁料法德勒却是不悦道:“这千音跑哪去了不是嘱咐他赶紧带人去月牙城吗,怎么麦熏还在这,烦死了。”“我估计千音也拗不过他吧……”叶澜灼小声道。“我可没空去安慰一个偷听墙角的小朋友,我去看看沙利叶。”看样子法德勒是不打算管麦熏了,直接绕过两个人往床边走去了。叶澜灼转头看向玄无滔。玄无滔也看向他,道:“你去看看法王吧,月上海棠我出去找就行。”“可你……”叶澜灼还想说什么,玄无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快回来。”“……嗯。”最终,叶澜灼还是有些犹豫的答应了。玄无滔冲他笑了笑,刚想转身出去,叶澜灼却又拉住了他的衣服,道:“实在找不到……就算了。”玄无滔看了眼一旁的法德勒,又看向玄无滔,道:“听天由命吧。”叶澜灼也冲他笑了笑,放开了他的衣服“快去快回。”“嗯。”玄无滔答应着,便往外走去了。叶澜灼目送着玄无滔离开,直到人不见了,才转头又看向那已到床边坐下的法德勒,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发觉自己其实什么也说不出来,便只得叮嘱了齐椿几句,又跑出去找麦熏了。麦熏并没跑远。叶澜灼这次是在院子里的紫杆柳下找到麦熏的,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紫杆柳旁的台阶上。叶澜灼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麦熏似乎察觉到了阴影,连忙抬起头,却在看到是叶澜灼的时候眼神又暗了下去,低下头继续看地面去了。但那早已泛红的眼眶还是没能躲过叶澜灼的眼睛。叶澜灼见状,索性就坐到他的身边,侧头看向麦熏,道:“法德勒去看沙利叶了。”“沙利叶沙利叶,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沙利叶!”麦熏捂住耳朵,怒道。“你怎么那么像吃醋啊。”叶澜灼抬手将麦熏捂着耳朵的手掰下来,道:“沙利叶是他的弟弟,他自然是要多关心下了。”“他弟弟?麦熏侧头看向叶澜灼“方才你也听见了,沙利叶从小都没叫过教主一声哥哥,他从来都没把教主当哥哥看过,为什么教主要对他那么好?”叶澜灼看向麦熏,未说话。“我父亲是上一任的荣善法王,我从小就是同他们俩一起长大,他们俩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为清楚……想当初法德勒不顾教内事物,到处寻找能救沙利叶的方法,若不是我,他今天还能在教主这个位置上吗!他已经被沙利叶耽误的够多了!”闻言,叶澜灼愣了一下,问道:“可是你之前明明对沙利叶……甚至不惜……”“还不是因为他!”麦熏道:“沙利叶是法德勒的命,你看不出来吗?若沙利叶出什么事,法德勒连整个施陀教不要了的事都能干出来!”知道麦熏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叶澜灼只得好声好气道:“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法德勒对沙利叶再好,他知道吗?”麦熏又把头埋到臂弯里,闷闷道:“他只会把法德勒当成他的敌人,死对头。当初法德勒当上教主的时候,别人的眼里都是恭敬,只有他,那是什么?嫉妒,愤恨,不甘,我看的一清二楚!”叶澜灼也没想到,之前他只知道法德勒十分在乎自己的弟弟,谁料,这兄弟俩的关系,竟如此不和。“就算后来他已经半死不活了,法德勒还得为他cao心,开恒罗境,找九毒妖血,互换灵xue……法德勒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会领情吗?若不是我后来答应他一定帮他找到,说不定他现在还满中原的跑!”叶澜灼不禁心想麦熏也的确是为了法德勒cao碎了心……“他还曾不止一次跟我说,沙利叶就是小时候受的苦太多,一直被自己压制着,所以不受师父和父亲的喜爱……可是这关他什么事?沙利叶身体不好是他的错吗?凭什么他要像个赎罪人一般对沙利叶费心尽力?沙利叶受苦是苦,他受的苦就不是苦了?说他是傻子还不服气,他就是傻子,全天下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傻子!”麦熏兀自抱怨了半天,叶澜灼闻言,只得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与他说。人受之苦,想必也只有在意的人才能看得到吧。整天抱怨自己太过受苦的人,是太过在意自己,整天抱怨别人太过受苦的人,是太过在意别人。法德勒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吧。这样想着,叶澜灼便道:“或许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法德勒想要的。”麦熏侧头看向叶澜灼。“活着,金钱,权利,地位。”叶澜灼道:“无论是教主之位,还是灵xue,或许法德勒都不曾看重过。之所以你觉得他傻,是因为这些东西,是你看重的东西。”麦熏看向叶澜灼,一时无言。“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我觉得法德勒一点都不傻。”笑了笑,叶澜灼道:“有些时候,尊重他,也是为了他好,就像一开始我也不想让法德勒得到月上海棠,但我现在想通了。随便吧,他开心就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