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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是他。”聂时休直接把车开回家了,吃过饭之后他干脆就没去单位,直接在家里面处理起工作来。木绥下午的时候要和夏夏一起去置办新货,于是就又出门了。出门前她似乎临时起意问了句:“夏夏是不是被你买通了?”聂时休毫无防备,本来在喝茶,当时就喝岔了,猛咳了一通,只好秉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木绥。木绥心下哼哼了一声,小样儿。聂时休下午工作到一半,觉得有些疲累,便上楼休息了一会儿。他当时是把他常用的那支钢笔随手别在衣服上的,可醒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回忆了一下,睡梦中的时候依稀听到过一道清脆的声音。于是他便蹲下往床底下看了几眼,床底下乌漆麻黑地看什么都不清楚,好在钢笔头上有碎钻在发光才让他确定了位置,居然滚到了床头。他伸手进去摸,他腿长手长,一摸就摸到了,可在退出来的时候,他却不小心打到了什么东西,从硬度上来判断,应该不是床脚。聂时休觉得有些奇怪,床底下怎么会有东西?所以顺手一拉,拉出来一个纸盒子,不大,方方正正的,最多放得下一本相册。这东西不是他的,那自然就是阿绥的,可她为什么要放这么隐蔽呢?聂时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虽然他知道这样好像不对,但却抵挡不过自己如潮水般涌来的好奇心。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就是看一看,他又不要她的;他们是两口子,不存在秘密什么的;大不了不让阿绥知道……就在这样矛盾复杂又冲突的过程中,聂时休哆哆嗦嗦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确实没什么。一本手册,一张卡。他瞄了一眼那张卡,没有碰,伸手拿起了那本手册。他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看都看了就看个彻底!手册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像是一本旅游记录册,每一页上都贴了一张照片,下面附录的有照片所在的地理位置以及基本资料,倒是附录的最后一排有点意思,木绥给它评了级,看样子是按自己的喜好评的,最好的五颗星,最差的也有两颗星。聂时休一页一页地翻,刚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但看到后来,他莫名地居然有些心惊。直到看见最后一页,这种感觉更是趋向了顶峰。最后一页的地点是,S省N市,上次木绥向孙逸的小情儿打听过的。聂时休想起这一茬他才发现这本手册上记录的地点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木绥生在京城木家,今年也才刚毕业,她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精力去一一走过这些小地方,所以这并不是一本纪念册。那就是她刻意收集打听的。可她收集这些来做什么?平时也没见木绥表露过对旅游的兴趣以及对这些地方的好奇。其实单看这本手册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它却被木绥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藏什么不好,非要藏这种不起眼的东西?而且真要藏的话为什么不放银行也不放保险柜?这说明这东西并非不起眼,甚至很重要,并且时常被拿出来翻看。聂时休烦躁地挠了挠头,又把那张卡拿出来看。这卡就是很普通的存储卡,既不限量也不是家族发行,可正是因为太普通了,才让人起疑。聂时休把卡号记下,又把东西放回了原处。不是他疑神疑鬼,真的是木绥平时偶尔流露的言语情绪实在太值得人回味了,有时候他看见木绥坐在阳光房里发呆,明明是那么明亮温暖的环境,但却好像还是有满溢出来的孤单,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要被灼伤了一样。人看起来怎么能这么空荡荡呢?空荡到好像那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她一个,空荡到丝丝缕缕的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无边无际的绝望。聂时休是真的不知道木绥在放空的时候在想什么,所以他才害怕,他才想拿到和木绥有关的一切线索。他想了解她,然后抓住她,他怕他一个不注意,木绥就像清晨的河上青烟一样,无知无觉地就飘走了。☆、倒霉聂时休今晚很不对劲。从吃饭到看电视到上楼睡觉,木绥的这种感觉都十分强烈,她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这种情绪的词,低落。木绥觉得有些惊奇,聂时休这样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们领导被双规了也不一定会见他掀下眼皮,平时更是奉行‘老子最大,爱咋咋地’的行为准则,与这种几近于忧郁的状态几乎绝缘,所以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于是她秉持着同住一屋檐同睡一张床的人文关怀,拉了把椅子坐在聂时休对面,难得打了个直球:“为什么心情不好?”聂时休眼角余光瞥了眼床头的位置,随后垂下眼皮:“没什么。”木绥差点笑了,她觉得生活还真是戏剧化,平时这三个字都是她常说的,说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也没什么感觉,这时作为倾听者,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确实挺欠揍。不过她也就是象征性地关心一下,聂时休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迫,谁还没个小秘密啊。她站起来摸了摸聂时休的头发:“那好吧,早点休息。”转身打算关灯的时候,聂时休已经躺好了,她关上之后也在他身边躺下了。今晚的月色很好,所以木绥没有关窗帘,素白剔透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里,洋洋洒洒荡起一室柔润的波光,衬得这一方天地也静谧安详了起来。木绥翻了个身,借着月色用目光描摹聂时休的轮廓,平素里俊美凌厉的面庞在此时也变得温柔起来,只是眉心微蹙,眼睫也在轻轻颤抖,显示了主人此刻心绪并不安稳。木绥忽然想起聂时休平时就很喜欢抚她的眉心,她并不知道她平时睡觉是什么样,本以为这是聂时休的小癖好,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学着聂时休的动作,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手指刚与那一片皮肤相接触,聂时休就倏地抬手,覆在了木绥的手上,一路下拉至心口的位置停下。沉沉月色之下,聂时休像生怕打破了这片寂静一样低声开口:“阿绥,你有过害怕的时候吗?”话音刚落,木绥几乎是立刻便起了一阵心悸,那时候她惶惶不可终日,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每每一睡也必定面对着门口,生怕洪水猛兽突如其来地破门而入,也怕自己背对着毫无所觉,那时她身有桎梏却无处可逃,应该不仅仅是害怕,是恐惧,是随时准备好或被折磨致死或以身殉葬的入股三分的恐惧。不过现在没有了,她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