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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方东凛的越发清冷和平静,还有点生硬。车言想着生米要煮成熟饭,他潜进被子里,故意把手圈到方东凛脖子上:“说好了,不会趁我睡着溜走,要不然我就不睡了。”如果威胁也是撒娇的话,车言已经成功了,这就像万灵丹的效果,无论如何,方东凛都不会不惯着他。“嗯。”美中不足的是,方东凛的声音总在疏离什么。也许他是紧张吧,这样平躺在一张床上,破天荒的头一次,像什么来着……新婚之夜。车言红羞着脸,也忘了那套假装害怕的把戏,色|欲熏心也好,情不自禁也罢,有种血脉喷张之感在身体攒动,在趋势自己去做想做的也渴望做的事。只是当他的唇瓣刚碰到方东凛的唇角,便被立刻制止。“怎么了?”车言的情绪除了不满、迷惑,更多的是不解。方东凛轻拉开车言的手,随即撑起来,半靠在床头上,两副身体被故意扯开一丝缝隙,缝隙里面深不见底,隐约露着不容靠近的寒意。他不说话,也没表情,甚至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脸色,但就是很奇怪,原本隔在他们彼此的那层看不见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堵墙。那是种堵死了空气的感觉。有着轻缓音乐的房间,全是这种该死的气氛,车言讨厌这种感受。不想问,反正又问不出什么真切的原因,就是多了点烦躁,然后烦躁生成了急躁,车言爬起来移到方东凛身边,再次靠近那张脸,又想去吻,动作有点急。方东凛很快下了床:“我还是在门口守着你睡吧。”“你是不是有病?”终于撕破了局面,车言再也不想演绎这种相敬如宾的画面,他有些嗔怒地看着面前的方东凛。可怕的是,他又沉默了。还有什么比无言更难面对的,车言太难去包庇现在的奇怪心情,这算什么,原本每次亲吻都可以甜到一个奇幻的国度,却偏偏要在其中横一道冰山。没有原因的拒绝其实是令人心惊的……“方东凛,我是正常人,我想你也是,除非你不是……”车言的声音有点抖得不敢承认,至少他不想让自己显得这么备受打击,区区为了这种床递之事。方东凛伸出来想安慰的手,举在半空放了下去,还是那种生硬感,他点头:“嗯…我是有病,对不起。”“那咱们去治!”车言大声起来,他在逼着自己相信这种说法,相比之下,这种方式比较能控制那种酸涩感。音乐流动得缓慢,可房间里却像抽丝剥离,剥走的是形容不出的东西,雾里看花、镜中水月,就是这种体会吗?不是,比那种虚幻的失落更显得令人难受。但车言一直觉得方东凛爱自己,很爱,只是这感情被什么锁着,死活拽不出来,而且他似乎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他仅仅满足于此。实际上车言从不想让自己去想方东凛的感情后面到底是什么,可能人都有极限吧。“既然能接吻,上床又为什么不行?”车言一脚踢开了被子。方东凛又温和地给他盖上,你看得见他眼里的疼惜……这只会让人更难受,甚至气恼。对车言来讲,他和方东凛太不一样了,至少他做不到这么坦然入水地看待感情,他心里藏不了东西,况且……有什么好藏的?“你能不这么变态吗?”车言不奇怪自己会这样评价。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谈恋爱的两口子。但他们也不像吵架,方东凛根本不会回应不好的情绪:“我回房了。”他每次离开房间时转身都很干脆,但这次车言不打算这样让这件事淡于沉默中。他下了床急忙冲上去,从后面抱住方东凛,也不说话,继而想起某些影像里的动作,只是他做起来有些焦躁,而且很快又被制止。解开一扣的皮带根本没一点松动的样子,被方东凛很快扣了回去。“车言,好好休息。”他又要走。车言插到前面挡住去路,总归是伤心了,眼睛有点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挑燃人的情感,偏偏不让它好好成长,车言特别想要个说服他的理由,除了有病这种烂到不行的借口,谁知道呢,现在谁都不愿听太没根据的解释。又不说话,他又在沉默什么呢……“方东凛……”喊住面前的人,车言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而这种不明不白的感受太多了,实在让人焦虑不安。终于方东凛转身来,看着车言居然是害怕和愧疚的神色,只是说:“我不想你后悔。”这样的方东凛看得车言突兀地心疼,他像个爱到濒临破碎的木偶士兵,至于他说的后悔,车言很难想到其中有什么值得可拿来当做推诿的理由。他有些决然地牵起方东凛的手:“谁后悔谁是孙子,我不信我以前会在后悔的前提下跟你结婚!”如果你知道那结婚证是假的呢……方东凛看着他有点说不出的悲怨,车帆常说他恶毒,这时候来看,确实是这样…他始终都是自私的,甚至想过把车言永远所在自己建造的地方,几辈子都不用分开。自私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奢望起来,甚至会清高,即使是自己设下的局,也要求被放置其中的棋子按自己的意愿走棋,这和变态还挺符合的。方东凛低下头,眸子里的光被掩埋了起来,抽开被车言拉着的手,他想走,不是回自己房间,他想去书房,想去看看那份实验报告,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这场自己捏造的生活。见他迈开脚步时,车言真的有点发疯了,冲上去拉扯他的衣服,扭打,求爱,还是什么难以形容的情感表达,也许集中在一起,只有一种情绪,车言要扯开他,要看清楚方东凛到底在藏着什么。“别这样。”方东凛很轻易地限制车言有点激动的行为,这声音冷得有些伤怀。“要做,我一定要做。方东凛你到底有什么鬼?”车言几乎是情难自控,他的愤怒来自方东凛的不坦诚。“我这样不好吗,我已经很满足了。”方东凛说着,但他没有看着车言的眼睛。“但我不满足,你傻吗?看不出来我有需求,你敢说你没有?”车言大声地把一切都摊到台面上。方东凛把脸撇到一边,他又不说话,但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车言顿时觉得,沉默就是方东凛最伤人的武器,鼻尖又再阵阵泛酸,他捂着嘴,在指缝间发出低闷的声音:“离婚吧……”这个词没有经过大脑,车言想,这该是他的最大的砝码了,按照方东凛平日对他的溺爱来说,他应该会退让,至少他会把那藏起来的东西,撕开一个角。耳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