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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里有小毛贼,被我们人赃并获,让他们只管来拿人。”“是。”侍女闻声而去。沐青看着眼前兴师动众的一幕,又见身边四蛋唯唯诺诺站在一旁,脸色忐忑不安。忽而笑了笑,却并未开口。未几,小月带着几名捕快匆匆赶来,绫罗姑娘与捕快细细说了一番后,捕快便将沐青押着带走了。临行前,经过四蛋身旁时,沐青停下脚步,低声道,“最后再教你一句,背信弃义者,小人也。四蛋,你倒是没让我失望。”四蛋脸色煞白,低头小声道,“小青哥,对不起。”“别,你可没对我不起。你放心,如果能从牢里活着出来,我头一个找的,就是你。”沐青咧嘴一笑,任由捕快将其带走。秋风之中,小巷之内,他瘦小的身板笔挺,在这满含浑浊与污霾的山河之中,萧瑟远去。是夜,月如银盘,悬在天际。皎洁月色下,邑阳城环水而立,粼粼波光中,如锦带玄腰而系,华美绝伦。子时三刻,太守府外,一道黑影悄然潜入,须臾即出。翌日,一则消息惊动邑阳城:邑阳太守畏罪自杀。邑阳太守与家中上吊自尽,被发现时,已死去五个时辰。临死前,他留下一封遗书,记下自己所犯的诸大过错与罪证,并坦言自己幡然悔悟,无脸苟活于世,于是留下遗书,以此为鉴。当日,这则消息随着飞鸽传书传入了京城。深夜,相国府。赵权坐于书案前,盯着书案上飞鸽传来的字条,蹙眉沉思,半晌,道,“是严括下的手。”在他身旁,相府长使沈泽正端坐下首,闻言道,“大人为何如此认为?邑阳太守柳桐行事本就不甚稳妥,又贪图钱财,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黑手,也是说不准的事。”赵权扫了他一眼,道,“沈先生,你说的这番话,你自己可信?柳桐或许该死,但绝不是现在。我听闻,严括遣人跋山涉水,去请了一位智囊回来,这两日,该是到了吧。”沈泽抚须淡笑,“果然瞒不过大人,正是。我已派人前去查探过,此人名叫左乘,淮南随安人氏,一直深入浅出,极少与人交往,但我听闻,每每与他交往之士,皆赞其深谋远虑,智计了得,不少人闻名前往,皆被他拒之门外。严括能将此人请来,定是花了不少心思。”“那是自然的。”赵权道,“严括虽然重权在手,但他深知自己的缺点。将士再多,没有帅才,一样无用。他行军打仗尚可,这内政之事,可不是他擅长的。眼下这朝局,他若不请个人来为他出谋划策,不出三年,他必将败于我手。严括不傻,不会任由我做大。”沈泽点头,“大人说得不错,只是不知他请来的这位左先生,手段如何了。”“手段如何?试试便知。柳桐之死,正是这位左先生向我们宣战。”赵权凝眉思索,道,“邑阳为江南重城,富庶繁华,他们选择此地,向我宣战的同时,亦是看中此城,想据为己有。明日,邑阳太守身死的消息就会传入京城,我会上表奏章,率先一步揽下此城,决不让严括有机可乘。”沈泽道,“大人思虑周全,只是不知大人欲派何人前往邑阳任职?”赵权道,“人我已经想好。尚书省左部侍郎,韩肃。”沈泽沉吟片刻,点头道,“此人虽侍郎之位,蛰伏多年,尽忠职守,行事周全。可领太守一职。”“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我的人,我对他放心。”沈泽道,“大人思虑周全。”赵权但笑不语。相府外,依山而建的西京,刮起了一阵秋风,凛冽的风势,夹着满天红叶,肃杀而来,沙沙作响。此间,山雨欲来,风云将起。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了,求支持推荐收藏啊!第2章牢狱翌日,赵权的奏章上报宫中,不需半个时辰便批了下来。昭元帝批:准卿所奏。赵权得到消息后,即刻遣早已收拾妥当的尚书省左部侍郎韩肃离京上任。城东,太尉府。严括坐守府内,听闻此消息后,拍案大笑,蓄着络腮胡须的下巴兀自颤动。大笑之后,严括朝下首的左乘拱手道,“先生料事如神,严某深感钦佩。不过,左先生如何知道赵权会让韩肃前去接任邑阳太守?”左乘年近不惑,相貌精瘦,言语时眸光微动,闪过犀利之色,转瞬又石沉大海,面色淡然,波澜不惊。“大人过奖了。”左乘道,“赵相手中有用的人不少,但选择官职不高,行事低调的韩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祖籍是江南临州,与邑阳仅一城之隔。其二,韩肃对他忠心不二,邑阳是一块肥水之地,他当然会选择自己信得过的人。而且韩肃对江南一带极为熟悉,柳桐镇不住,韩肃可不一定。”严括疑道:“先生怎知韩肃祖籍临州?”左乘抚须道:“在下有幸曾读过内史宗卷,略扫了一眼,奈何过目不忘,便记了下来。未曾想,今日能助大人一臂之力,大展宏图。”严括疑心散去,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能得先生,是严某的荣幸。先生只管安心,他日我若能夺得天下,高堂之上,必有先生的一席之地。严某之言,以此为证。”严括拾起案上酒盅,捏入手中,须臾间,严括摊开布满厚茧的手掌,手心之中,酒盅已成了白色湮粉。左乘扫了一眼严括的掌心,摇头道,“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在下请大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大人所图非小,切莫让人抓住把柄,让你我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严括点头,神色微敛,沉声道,“先生说得是,我记住了。还请先生教我,接下来该如何做?”左乘淡淡一笑,眸中精光乍现。“既然赵相应战了,我们也该回礼才是。回礼前,我想问大人一事。”“先生请讲。”“大人欲派何人,前往邑阳接任太守一职?”严括沉思片刻,见左乘面色淡然,似乎成足在胸,便道,“看来先生心中已有了属意人选。先生不妨说出来,看是否和我意。”左乘道,“大理寺少卿,段鸿。若是我没记错,段鸿乃是大人门生,虽是早年前的事,没多少人知晓,在下却是略有耳闻,不知对否?”严括忽而扫了左乘一眼,眸光深沉。“先生消息果然灵通。不错,多年前,我还是一名先锋将军时,他曾做过我的部将。如今,我已成了当朝太尉,他也入了大理寺,这几年,并未深交。”左乘听罢,但笑不语。半晌,道,“大人若是信在下,但请直言不讳,若是不信,在下能帮助大人的,仅止于此了。身为谋士,在下有自己的耳目不足为奇,正因如此,在下方能身处高堂而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在下言尽于此,望大人好自思量。”言罢,左乘欲起身离席,下一刻便被严括喊住,道,“先生莫恼,是严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