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论装鬼,他可是行家。世上只有两种人怕鬼,一种是胆子小的,一种是做了亏心事的。很可惜,他两种都不是。外头那鬼影对他丝毫不了解,就敢来装鬼,还装成这种小孩子都能看穿的程度,是有多大的自信。半晌,鬼影还在游荡,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见屋内久久没有任何回应,那鬼影游荡了片刻,悄然无声了。翌日,沐青早早的起了,去正殿给太子请安,发现太子还没醒来,就被子涵叫去书房收拾。“太子殿下待会儿起了,是要去书房练上一个时辰的字的,你早些去收拾收拾,记得给太子多研些墨备好,供太子使用。”沐青应下,转身准备出门时,被子涵喊住了。沐青转过身,“还有何事?”子涵看着他,眼神犹疑不定,“你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沐青目光不变,“什么声音?”“你没听见?!”子砚声音一顿,神情有瞬间的沮丧,被他瞬间隐藏起来,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吧。”沐青身形不动,沉默片刻,他道,“其实,我昨晚听到了一些声响。”在子涵瞬间望过来的惊疑的目光中,沐青道,“不过我始终记得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而且,你不知道,我的房中有一枚八卦符,那是我入宫前我娘留给我的,我娘说只要把那枚符放在身边,就永远不怕鬼祟来扰。除非,来的不是鬼,而是人。”子砚眼神微变,他不敢看沐青,眼神移向了别处。“哦,还有这种事,那你倒是胆子大,我胆子小,怕鬼。”“是吗?”沐青似问非问,又道,“那可千万别做了亏心事,小心夜半鬼上门。”说完,沐青转身出了正殿。须臾,子砚从内殿出来,见子涵脸色青白不定,就问,“怎么了?”子涵看了他一眼,又朝内殿侧了侧眼。子砚道,“无妨,太子还没醒,说罢。”子涵道,“我扮鬼的事,被秦川看穿了。”“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做这种事。”子砚道,“不是每个人都如齐叶那般好对付。这个秦川一看就是聪明的,没找到他的弱点前,不可在轻易动手。”子涵有些不太甘心,“那就让他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你可别忘了,他是文妃的人,在他面前,我们不能苛待他,还要时时受他的监视。尤其是太子殿下,身体本就不好,还得受这些小人的气。”子砚道,“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太子殿下能受,咱们做奴才的为何不能受?先挨着吧,文妃势大,不是咱们能抗衡的。咱们刚对付了一个齐叶,她立刻又派了一个人过来。咱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免得文妃起疑,反而给太子招了麻烦。”子涵沉默片刻,没再反驳。子砚道,“他人呢?”“我让他去书房收拾了。”“你在这里看着太子殿下,他待会儿便该醒了。”子砚道,“我去书房看看他,他若是个老实的,咱们不妨先将他稳住,后边在慢慢打算。”说完,在子涵的默认下,子砚转身离开正殿,去了书房。书房位于左偏殿,子砚进屋时,沐青正拿着拂尘打扫着书柜上的灰尘。见子砚进来,沐青颔首示意,“子砚公公。”子砚点头,径自走到书案前,将太子喜欢阅览的一些书籍整理放在一旁,朝正在扫灰的沐青道,“我听说你识字,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平常喜欢读的一些书籍,你需记好,太子需要时得立马找出来。”“我记下了。”沐青道,“多谢子砚公公提示。”“你不必谢我。”子砚道,“咱们都是侍候太子殿下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好。尽职尽责是咱们的本分,咱们是同级的,日后便喊名字吧。”沐青手中的拂尘微顿,“行,我叫秦川,日后你也叫我名字吧。”子砚点头。“秦川,无论你以前是哪个宫里的,如今,咱们都在东宫,太子是咱们的主子,咱们就得尽心服侍他。做人,做奴才,虽说不能从一而终,可至少得问心无愧。咱们侍候哪个主子,就该一心侍候他,不该多生二心。”说话时,子砚仍在整理书籍,却不时抬头,视线往沐青方向望来。这时,沐青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道,“子砚,我可否问一件事?”子砚点头,“你问。”沐青道,“太子的身体如何了?昨日的事,是否时常发生?”子砚沉默片刻,道,“太子身子无恙,只是体质差了些。昨日的事也并非时常发生,只是凑巧而已,太子昨日身体不适,才会吐血不止,没有大碍。”“你可能不知,我是识药理的。”沐青深深看了一眼子砚,道,“你昨日落在地上的那碗汤药,我看到了,也闻到了,里面有一味药的气息很重。太子体虚,此药可以调理太子的气血,可若分量重了,就会加速气血运行,便会发生太子昨日出现的状况,吐血不止。长此以往,以太子的体弱之躯,又能经受得住几次这种状况?”子砚脸色微沉,“是哪一味药?”沐青道,“艾草。”沐青话音稍落,子砚的脸色彻底沉下来。那碗药是徐侧妃派人送来的,熬药的人自然也是徐侧妃的人。这种进补的汤药太子喝了不少时日,若不是昨日突然吐血,他们又怎会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等端倪。子砚更不会想到,徐侧妃竟然会有害太子之心。太子虽身体不好,可对待身边之人都是和善的,尤其是他的两位侧妃。子砚神色不定,想了片刻,抬头直视沐青,“秦川,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若有半句假话,让太子知道了,你就是死罪!”“事关太子的安危,你若不信,可自去查。”沐青目光坦然,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那么这碗汤药,今日应该还会送来,熬药之人留下的药渣,总是骗不了人的,你何不亲自去瞧瞧?”子砚转身就要往外走,临出门前,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沐青,“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你不是文妃的人的吗?”“你说错了。”沐青放下手中拂尘,道,“我是我自己的人,谁是我主子,我心里有数。子砚,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所防备,不过是敌是友,时日久了你们自然能有所感觉。另外,这件事可大可小,太子既然将昨日发生的事压下了,你不能明察,只能暗中查探,同时也要提醒太子,小心防范。”子砚有些迟疑,道,“此事你为何不亲自向太子言明。此事若是真的,太子会奖赏你的,你在太子心目中分量也会不一样。”沐青脸色不变,“我是宣华殿派来的人,太子殿下暂时不会信我。而眼下这件事,事关太子生死,丝毫不得拖延。”子砚望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秦川,见他目光坚定,没有多说什么。秦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心里清楚。他想将这份功劳让给他,卖他一份人情。与他与己,不论是交易或是情意,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