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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淡然,缓缓道,“这些刺客,金羽营众多将士,竟没有抓住一个活口?若是留下一些漏网之鱼,二哥也能知晓,究竟是何人竟设下埋伏想袭击二哥了。”容瑄面色微微一变,被他极快地掩饰住,可依然没有逃脱容修与容景时刻留意着的的眼神之中。容景眸光微动,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了然之意。目光在容修与容瑄二人的面容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片刻收敛,消失无踪。容修将二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沉默了一瞬,道,“二弟是想知晓,本宫为何不曾留下一个活口?”容景默然。“那是因为,他们尽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容修道,“即便抓到了某个漏网之鱼,还不等本宫动手,他便立即咬破藏在牙间的剧毒,瞬息毙命。”“其实本宫也想知道,本宫病弱之体躲在深宫之中,只想无声无息的活下去,却不知碍了何人的眼,竟找来这些死士来要本宫的命!三弟,二哥自认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你觉得会是什么人,竟有如此狠毒心思来谋害本宫?”见容修隐隐有一丝气愤之意,容景面色不变,道,“三弟愚钝,猜不出会是何人,不过在这世上,总会有看不惯自己的人在背后放冷箭。何况二哥福大命大,定然不会被此等小人谋害。此事已经过去,二哥既然已回宫,就该放宽心思好好修养才是,毕竟二哥的身子最重要。”容景站起身,道,“见到二哥身子无碍三弟便可安心了,搅扰许久,三弟就先行告退,六弟,你呢?”容瑄看了容景一眼,跟着起身,朝容修道,“既如此,六弟也不叨扰了,二哥好好歇息,六弟和三哥一同离开。”容修起身,朝容景与容瑄道,“那本宫便不多留了,二位弟弟慢走,子砚,送客。”“是。”子砚颔首,立即行至殿门前,指向殿外颔首道,“二位殿下请!”容景微微颔首,随即与容瑄一同转身,并肩离开。两人身后,容修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面色淡然无波,眸光翛然闪过一丝冷意。出了东宫后,两人走了没多远,在一条岔路口前停下,容景侧头看了容瑄一眼,忽然道,“六弟从二哥那里出来后,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啊。”容瑄骤然回神,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收敛住,沉声道,“三哥看错了,我没有。”容景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那么不知六弟可曾看出此次回来的二哥,与往常似乎不太一样?”容瑄目光一震,“哪里不同?”“缠绵病榻多年的身子,经历了昨日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行动,竟分毫无损,面色如常?是二哥晦疾已久的身子突然见好,还是他一直以来深藏不露呢?”容瑄蓦然一震,惊声道,“你说什么?!”容景依旧面色无波,只道,“或许当真是我看走眼,不过六弟,二哥即便是一只纸老虎,但在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劫难后,他还会隐忍不发吗?此次派人刺杀他的幕后黑手,你说二哥会不会轻易放过?”见容瑄眼中剧烈波动,容景点到即止。“其实这些只是三哥的猜想而已,六弟切莫想多了,时辰不早了,是时候该去向母妃请安了,三哥就先行一步了。”言毕,容景身形一转,往前方通完瑾和宫的小道方向前行而去。容瑄盯着容景的背影,阴鹜的眼神之中惊疑不定,沉吟一瞬,他抬脚往宣华殿的方向大步而去。与此同时,乾元殿前,文妃一袭华衣浅妆,身形袅娜,不同于平日里身后跟着的众多侍人,今日,只带了高宇一人,步履缓缓,翩然而来。赵德胜恭候在门前,见到文妃慢步而来,已经迈过青石板砖走上殿前,当即躬身上前,单膝跪地垂首道,“老奴见过文妃娘娘,不知娘娘为何来此?”“起来罢。”抬手示意赵德胜起身,文妃道,“本宫有些时日未曾来向陛下请安,听说陛下身子总是不得好,本宫想看一眼,请公公进去告诉陛下,就说本宫来给陛下请安。”“是,还请娘娘稍等。”言毕,赵德胜起身转身便进了乾元殿。文妃立在殿前百无聊赖便眸光四扫,无意瞥见恭候在殿前的一名小太监,眸光停留稍许。似乎是注意到文妃的目光,小太监抬起脸,朝文妃微不可查地微微颔首,目光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文妃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不露痕迹的移开了目光。片刻后,赵德胜出来,朝文妃道,“文妃娘娘,陛下请娘娘进去。”“有劳赵公公。”言毕,文妃示意高宇在门外候着,扶着衣裙抬脚进了正殿。正殿内燃着熏香,暖意浮动,较之外头冰冷的宫墙要暖上许多。文妃淡淡瞥了一眼,见御案前空无一人,便转身往内殿行去。绕过印着水墨山河的六扇雕栏屏风,一眼,瞧见此刻正依靠在床榻之上闭眼休憩的昭元帝,文妃当即俯身行跪拜之礼,轻声道,“妾身给陛下请安,愿陛下圣体康健,福寿万年。”闻言,昭元帝睁开眼,浑浊的眼眸落在文妃淡妆轻抹的面容上,沉默片刻,缓缓道,“你来了,平身。”“是。”文妃缓缓起身,往龙榻而来,清媚的目光落在昭元帝苍老而憔悴的面容之上,凝视片刻,柔声道,“陛下,您的身子,还是未曾见好?是妾身失职了,妾身本该日夜在陛下身旁服侍的。陛下,不如今后,就让妾身亲自照顾您,可好?”望着文妃面露心疼之色的娇媚面容,昭元帝眸光微凝,缓缓道,“不必,朕的身子不是一时三刻便能好的。你还有后宫事务需要cao劳,无需在此侍奉朕。”似乎心力不殆,昭元帝面色有些疲累,他沉默稍许,忽然道,“今日你既来了,朕刚好有话想与你说。”文妃道,“还请陛下明言。”“朕知道,朕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昭元帝缓缓道,“朕的三个儿子,也早已成人,朕的这个位子,也该选定继承人了。只是,太子自幼便身子不大好,朕担心他的身子无法cao劳国事,所以……”文妃的心口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她平心静气,柔声道,“陛下龙体康健,怎可如此说……”“朕并非妄语。”昭元帝打断了文妃的话,道,“你心中应该清楚,这个位置,朕属意的是哪一个儿子。”“陛下……”文妃正欲开口,昭元帝又道,“你cao劳后宫事务多年,也算是劳苦功高,此事,朕暂且与你通个风,你心中有数即可。朕知晓,朕的身子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朕会尽快召群臣商议,过些时日,朕便会拟旨,宣召。不过在此之前,你切不可泄露丝毫风声,你可明白?”文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片刻被敛入眼底,她当即垂首道,“妾身,谨遵陛下之命。”闻言,昭元帝掀起略显沉重的眼皮,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文妃的面色,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片刻后道,“朕乏了,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