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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真正做决定还是朕。”昭元帝说着,忽然留意道温良宜后面说的一句话。他的皇子们皆以成人,三皇子早已参与政事,处理得虽是小事,但政绩还行,只是太子身子一直较差,他便未曾让他经手政事,如今看来,也不宜再拖了。想及此,昭元帝便道,“温儿,太子可来向你请过安?”“时常过来,”温良宜道,“太子是有孝心的,那一日陛下您的诏令颁发后,太子便来向臣妾请安了,还给臣妾带了孝礼,是补身的良药,妾身给收下了。”昭元帝点点头,道,“太子自小丧母,朕对他亦少有关爱,他是个懂事的孩子,除却身子差了些,旁的倒未曾让朕cao过心。”温良宜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眼昭元帝的面色后,不经意道,“臣妾瞧着,自从文氏离宫后,太子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气色也渐好,陛下或可安心了。”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昭元帝心神微动。不错,当初文氏得宠,竟在他的汤药中暗中下毒,以致他缠绵病榻一载有余,而太子亦是时常犯病,咳血。可自从文氏离宫后,他的身子渐好,太子亦是不曾犯过病。显然,他们父子二人的病源,尽皆来自文氏。想起除夕那一夜,文氏竟妄想毒害太子,昭元帝的面色忍不住沉了下来。文氏那女人,当真是一个毒妇。想及此,昭元帝忽而对太子生出一丝愧疚。他的长子,亦是嫡子,安阳皇后为他留下的血脉,他是十分在意的。沉吟稍许,昭元帝召来赵德胜,道,“明日一早,让太子来朕的宫里一趟。”“老奴遵命。”赵德胜收到旨意便转身退下。内殿中明亮的烛光下,望着这一幕,温良宜面色淡然,烛光的残影照进她如水的双眸之中,浮光微动,秋水安然。翌日清晨,在晨起的寒气中,容修一袭雪白裘氅,身形清雅如风的缓步迈进乾元殿中,朝御案前看折子的昭元帝行跪拜之礼,拱手道,“儿臣容修,给父皇请安,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昭元帝的目光落在容修面色如常,因为严冬而带了一丝凉意的脸上,望着面前这张肖似安阳皇后的容颜,昭元帝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又回神,注意到容修的面色与往夕相比气色确实已大好,心中稍安。“修儿,这段时日朕一直忙于政事,忽略了你,你的身子调养得如何了?”“谢父皇关心。”容修道,“修的身子与从前相比已好上许多,倒是父皇,大病初愈,朝政之事最是伤神,还请父皇小心照顾身子。”“朕今日叫你来,说的正是此事。”昭元帝道,“你今年二十有三,本该成人之时便可理朝政之事,但朕想着你身子不大好,便未曾让你处理政事。如今你身子已好,也该入朝为父皇分忧解难了。”容修拱手道,“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儿臣一切听从父皇安排。”昭元帝点点头,目露欣慰之色,道,“处理朝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是太子,更该以身作则。你的三弟,景儿已经初涉朝政,政绩尚佳,未曾让朕失望,你是朕的长子,亦是嫡子,可莫要让朕失望。”“父皇。”容修忽然抬头,直视昭元帝,目光澄明,道,“儿臣答应父皇,一定尽心尽力完成父皇嘱托之事,朝政,亦是如此。”昭元帝望着面露坚毅之色的容修,有一瞬间的怔愣,隐约觉得,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儿子。沉吟稍许,昭元帝忽然道,“修儿,朝堂之上这段时日发生的一件大事,你可知晓?”“父皇指的是祁州乱民作乱一事?”容修道,“这件事宫里也在传,儿臣知晓。”“乱民作乱,本算不上大事。你可知朕为何忧心?”“因为乱民崛起速度之快,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容修道,“父皇有没有想过,乱民为何突然生事,并且大获成功?边城居民本就不多,能够参战的乱民更是少数,可正是这少数乱民,却能攻退祁州城的五千守兵,将祁州城占为已有,成为反叛的据点?”昭元帝对容修的这番话似乎听出了兴趣,道,“将你的见解讲来。”“是,”容修道,“边境的百姓,向往的便是安定,所以让他们宁愿抛弃安定的生活起兵造反,有两种可能,一是迫于无奈,威胁到他的生存环境,不得不起兵。二是蓄谋已久,若是此种可能,蓄谋的人或是外邦,或是内贼,那么他定有后手,届时,不是外援,便是内乱。”昭元帝的面色忽然沉了沉,容修对战事的见解超过他的预料,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事。祁州城是边城,亦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若是容修所说的第一种可能,他尚且需要几倍兵力才能将那些乱民歼灭。若是第二种,有人蓄谋,届时有外援到来,祁州城已经沦陷,面对西北方的中原大地,便毫无军事要塞可以阻挡,敌军如入无人之地,届时即便血战亦是损失惨重。想及此,昭元帝面色凝重,再次看向容修时,目光中已有了重视。沉默片刻,昭元帝道,“修儿,自今日起,你就在勤政殿的偏殿之中处理朝政之事,朕会让吏部安排人手相助你。朝政上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朕,也可以问那些辅政大臣。今日你所说的朕会记在心里,去罢。”容修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昭元帝已经听了进去,便不在多言,拱手道,“是,父皇。儿臣告退。”容许离开后,昭元帝唤来赵德胜,道,“传旨,召太尉严括进宫一趟。”“是。”赵德胜躬身,领命退下。未几,昭元帝命太子主政一事通报整个朝堂,百官皆晓。同时,沐青也收到吏部传来的消息:太子中舍人,即刻进宫,协理太子掌文翰之责。当沐青由皇宫东门进入皇宫时,心绪有些复杂。几个月前,他还是邑阳城一个以混日子为生的小混混,有了上顿没下顿,因为四蛋的陷害被关进大牢,结果辗转被狱吏卖进皇宫里成了一名假太监。过了胆战心惊,勾心斗角的几个月后,再次进入这皇宫里,他竟然成了一名官吏,人生的境遇,还真是曲折离奇,非同凡响啊。半个时辰后,在管事的指引下,进了太子处理政事的勤政殿偏殿,见到容修坐在木案前的熟悉身影后,沐青目光微颤,当即大步入内,在木案前行跪拜之礼,缓声道,“微臣东宫中舍人沐青,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容修的目光落在面前俯身跪拜的沐青身上,眸光微动,轻声道,“不必多礼。”沐青遂站起身,抬眼望着容修,沉默稍许,忽然道,“殿下,您早已安排好了,是吗?”容修望着沐青清秀而纯澈的面容,沉默稍许,嘴角忽而扬起一丝浅笑,“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沐青,你可知,你不是太监,与我而言,是一件极好的事。”容修道,“内侍,可以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