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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竟然能够如此不择手段,当真是令人心惊胆寒!“赵权!”容修面色陡沉,映射着身前熊熊火光的眼眸闪过一丝冰冷,道,“我与先生的猜想,果然是真的,这位丞相大人好大的胆子,为了除去政敌,竟连通敌卖国一事也做得出来,若继续留着他,只怕这大昭王朝的万里山河当真要败在他的手上!”“明日午时?”容修道,“良阙,速速派幽冥卫前往乾城与祁州城,不得惊动任何人,告之左先生与展将军敌军的攻袭时辰!”“是,殿下!”良阙领命便转身离开了山洞。当山洞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火光幽幽,不时炸出轻微的声响时,容修开口了,“沐青。”沐青心头一震,睁开了眼,只见容修正望着他,沉声道,“既已醒了,过来为我包扎。”沐青为方才听到的事所震撼,此刻才想起容修受了伤,连忙起身行至容修身前单膝跪下,望着贯穿容修左胸肋下的那道箭伤,眸光复杂。方才,他是想挡下射向容修的那枚飞箭的,可是容修显然看穿他的意图,竟将他拦腰抱下生生受下了那枚飞箭。容修身为太子殿下,一国储君,自身安危是何等重要,却偏偏受下了这枚飞箭,他是不愿受自己的这份恩,还是只是不愿自己受伤?沐青的目光落在一旁,铺落在干草之上的由外衫撕裂而成的布条,拾起其中一长条为容修绕着肋下缠上,同时低声道,“殿下……为何要受下那支箭?今夜殿下不仅仅只是来追踪戎狄之人的,是吗?”“你果然猜到了。”容修微微侧头,望着近在眼前的沐青清秀的面庞,眸光微微一暗。今夜的计划,他曾想过要不要告诉沐青,若是以前,他可以坦然的将自己的一切计划告诉沐青,可是,自从察觉自己的心意后,无论是何行动,他都不能将沐青坦然的放进自己的计划中了。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沐青,不让他受到伤害。容修身为太子,而沐青身为太子中舍人,必然要将太子的一切放在首位,包括他的安危,这一点,是容修不能见到的。战场之事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受刀兵所伤,更有甚者便是身首异处,这是容修绝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愿见到沐青受伤,也不愿沐青见到他受伤而为他担忧。然而今日,他未曾想到,沐青竟然违抗了他的命令,率领了兵马前来寻他。今夜,战场之上,亲眼见到沐青出现在眼前时,他是欣喜的,可更多的,却是惧怕,他惧怕沐青受到伤害!不知从何时起,沐青已渐渐烙进他的心中。也许是偌大的东宫,唯有沐青一人看到他真正的面目时;也许是那一次被行刺,沐青无所畏惧的代替他成为刺客们刺杀的目标时;也许是除夕那一夜,沐青面色惨白的被宫人抬着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容修已经明白,那一刻起,他已不能将沐青视为臣子,视为知己看待。而今日见到沐青的那一瞬,容修知道,从今日起,沐青,将是他唯一的弱点,是他致命的软肋。这万千情绪在脑海里翻转不过顷刻之间,容修依旧凝视着沐青,被火光映射的双眸之中隐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缓缓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沐青,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就不怕我治你的罪?”“殿下,若非我今夜来了,你是否还要瞒着我?”沐青犹疑片刻,缓缓道,“殿下可是……信不过臣?”闻言,容修面色瞬变,未受伤的右手陡然擒住沐青的下颌,扬起他的脸颊直视双眸,沉声道,“你以为我信不过你?”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风淡云轻,仪态从容的翩翩君子,而是气势凌人,霸气尽显的东宫太子。沐青被容修突然的动作微微一惊,为他缠绕肋下的动作稍稍一顿,然而被容修固定着的不容拒绝的眸光却毫不闪躲的直视容修的眸光,道,“那便请殿下告诉臣,若非臣亲自来了,臣是否与祁州城将士一样,收到的是太子殿下生死不明的消息?”这是头一次,容修见到沐青从未在他面前出现的执拗的目光,容修也早已清楚,沐青是有这个胆子的,他不怕死。他复杂的眸光在沐青脸上轻扫而过,擒住沐青下颌的右手放松力道,大拇指指尖不经意划过沐青的下唇,一扫而过,忽然放开了他。“继续。”示意沐青继续包扎后,容修不经意道,“按照我与先生的猜测,我与太尉离京之后,赵权必将有所动作。然而动作之前,他必然要除掉威胁到皇位的另一人选。这一人,便是身为东宫太子的我。”“今夜,我领兵出城,便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我追踪戎狄人,想要了解戎狄是否与大宛有所勾结是真,借机试探祁州城中,是否有赵权安排借机除去我的人也是真。只不过,这一计划,除却我身旁的幽冥卫,我不曾告诉任何人。”容修道,“而你,身为东宫中舍人,时常侍奉在我身旁,若连你也不知我的下落,那么我生死不明的消息,便也成真了。”此时此刻,方才被容修隐瞒的那一丝不信任的怒意倒也消散许多,只是心中那一点隐约的猜测沐青却不敢轻易问出口,便道,“知晓确定有人想对殿下动手后,殿下所幸将计就计,让赵权以为殿下下落不明,从而放松警惕,开始自己的计划?”虽然心底有一丝不舒服,沐青还是开口问道,“从背后射箭的那一人,殿下可知是谁?”闻言,容修看了沐青一眼,印着幽幽火光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孙参。”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第95章承诺“孙参?”祁州城内有三万大军,统领各路兵马的将军也不在少数。沐青一直跟在容修身旁,所接触过的将领之中并没有孙参这一号人物。或许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印象。容修知道沐青不识孙参,道,“他是此次随边牧一同来的河西大营的将领,也算是边牧的副将。之前我忧心乾城,让边牧领一万兵马在乾城留守,他的几位副将皆随我一同来了祁州城。”“原先,我对他也并无印象,若非今日……我怎会知他竟也是赵权的人!”说及此处,容修眸光发冷,道,“想不到,赵权的势力竟已渗透至军中内部,无孔不入,步步为营,他图谋的是什么,已昭然若揭。”沐青为容修包扎伤口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又恢复如常,将容修的伤口用布条缠绕几圈,确认不会渗血后,沐青从容修的身前退开,坐于一旁的火堆前,视线落于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上,缓缓道,“这位丞相大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甚至为了除去政敌而通敌卖国,这样的人若真的将朝堂的权利掌于他一人之手,大昭便真的完了。”闻言,容修侧头看了他一眼,“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殿下既已知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