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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抽空侧眼看向许小诺的方向,她还站在原地,仿佛一位孤独的观众,欣赏着积聚了无尽悲情的电影……我忽然有些同情她,悄悄拉了拉景漠宇的衣袖,“你的‘旧爱’看上去挺可怜的,你要不要过去招呼一下?”景漠宇深深看我一眼,回身对站在一边的马叔使了一个眼色。马叔会意,快步走到许小诺身边,她说了些什么,表情似乎很焦急地想跟景漠宇说话,但马叔跟本不给她机会,将她半拖半拉带走。原本以为不速之客被请走,一切回复了平静,没想到,许小诺刚被拉到门口,才叔又带了几个爸爸的保镖快步追了出去。我一惊,转脸看见老爸正缓步走进大厅,他霸气不改的身上隐隐透出骇人的戾气。我明白那戾气来自何处,忙回头看景漠宇的反应,他已对自己两个手下扬扬下颚,他的人马上追了出去。他到底还是护着她。我的太阳xue阵阵抽搐的疼痛,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见此情形,老爸的面色也是骤然铁青,看上去正是怒火中烧,但又不好在这种场合发作,只得陪着生硬的笑脸招呼客人。景漠宇接过我手中涟漪荡漾的水杯,牵着我的手迎向与爸爸交谈的客人,继续展示着夫妻的情深不移。也不知在五颜六色的斛光中交错了多少回合,景漠宇的手机响了,他掩着手机走开……之后,再没回来。热闹的宴会厅在我眼前变得一片空旷,声音也好像忽然被拖到了远处,什么也听不见。心口一阵悸动,我按着心口站了好一会儿,心悸的疼痛还没有消失。自从我停了药物之后,心悸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文哲磊一直劝我住院治疗,我总说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专家的话就是专业,不得不信。一抹靓丽的裙摆晃过我眼前,“景太太……”我即刻松开紧咬的双唇,笑着抬头,展示给杨颖最妩媚的一笑。“颖姐。”她看看我周围,没见刚刚还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咦,你老公呢?”“他去接电话了。”想起她以往的关照,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趁此机会表达一下歉意,对她说:“颖姐,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和景漠宇的关系,我不是存心想骗你……”“我明白,”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有些事不宜说的太透,我懂的。”“你早就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猜的!”她告诉我:“记得在T市第一次请景总吃饭,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同,虽然你确实很迷人,可他看你的眼神不是欣赏,而是,专注。那是一个男人爱上女人才会有的眼神……”爱上一个女人?我以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眼神该是深情,而非专注。“后来来了景天,会后他毫不避嫌地让助理请你去他办公室,我更奇怪了。就算他再沉不住气,也不该在岳父的公司如此明目张胆叫你去他办公室。直到,那天晚上吃饭,我无意间听见景天的员工们提起景总是素食主义者,偏爱口味清淡的食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吃饭时他点的菜,才恍然大悟。”“……”想起当初景漠宇点的那一桌极品的菜,我也憋不住笑出来。杨颖摇摇头,感叹道。“这年头,报纸真是太不靠谱了,如此感人至深的真爱,他们居然解读得那么低俗,害得我被误导了……”“现在的新闻,越不靠谱越有人爱看。”“可不……”和杨颖聊了一会儿,又和几个景天熟悉的员工寒暄几句,我瞥见才叔带着爸爸的手下回来复命,也不知说了什么,爸爸脸色更差了。我不动声色走过去,听见才叔说:“……少爷执意要带她走,我们也不好硬拦着,所以……”他后面的话因为看见我而止住。“继续说。”我说。既然事情与我有关,我也不能总是置身事外。才叔看了一眼我老爸,见他没阻止,于是继续说:“少爷说,到了必要的时候,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干净,不用你cao心。”“哼,当初他就说自己处理,处理到现在,也没见他处理干净!阿才,这件事你处理,别让这个女人再出现!”我听得一阵心惊rou跳,拉着爸爸走到没人的走廊,劝他说:“爸,许小诺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看她身上带了孝,可能是亲人去世了,她回来祭拜也是人之常情,你何苦再为难她?”“她要祭拜,该去墓地,跑到你的酒会做什么?分明是想让你下不来台!漠宇竟然还丢下你不管,跑去护着她……”“那能怪他吗?还不是因为你的暴脾气,逼得他不得不管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爸爸被我的不知好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得缓和了口气劝我:“言言,对自己的男人,尤其是漠宇这样的男人,一定要看得牢牢的,绝对不能给别的女人半点机会。你记住爸爸的话,爸爸不会害你的。”“爸,你想太多了。”“不是我想的多,是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漠宇正是血气正盛的时候,你又怀着孕,万一那个女人趁虚而入,他又一时把持不住……”我不爱听这种假设,直接打断。“我了解他,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在婚礼现场他都敢抱那个女人,他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不会做?!”提及此,爸爸怒气更盛。“总之,这个女人必须清理掉,以绝后患。”“爸,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再逼他了!我希望他留在我身边,是因为爱我,而不是被逼的!”我的声音在发颤,眼前的景物也在摇晃,爸爸估计看出我脸色太差,担心我的身体,赶紧说:“好,好,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脸色太差了,快回家休息休息吧。”我确实撑不住了,点点头,跟着才叔回了家。……进了家门,我按着跳动剧烈的胸口,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腿艰难地爬上楼。我的病真的越来越重了,这短短二十级楼梯对我来说像泰山一样高不可攀。进了房间,我用尽全力推开房门,愕然发现,浴室的灯亮着。估计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动静,景漠宇从浴室走出来,一身沐浴后的清爽味道。“你怎么回来了?!”我讶然问。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做出把客人丢在酒会,一个人回来洗洗睡了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他没回答,走近我,拭了拭我额角的汗珠,“很累吗?”借着浴室微晕的灯光,我依稀看见他的唇边沁了血腥,我贴近去看。他的双唇果然受了伤,伤口很深,是细碎的,看上去很像齿印……这样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