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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旁人,更没有人能够证明汲泉与哪个女子过从甚密。傅珺所拥有的,大部分仅仅只是她的推论。虽然她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断定,她的推论与事实十分接近,但是,那毕竟只是推断,而并非事实。更何况,就算证据充分,她应该也必须将之交由本地的司法机关,依律法处置,而非私下行刑。否则,她又与那些犯罪分子何异?所以,她只有将所知的一切写在信中,告知傅庚,并请求由这个比她更有能力、也更便于行动的成年人,来完成对此案的侦查工作。傅珺深知,能够查到汲泉的身上,于她而言已是极致。她的年龄、身份与性别,注定了她在此事上能够施为的空间,只有这么一点点。她甚至应该庆幸,至少她还有可以委托的对象,而这个人又恰巧是她的父亲。她的直觉告诉她,傅庚一定能够将此事彻查到底。因此,那封信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委托。虽然傅珺明知道,为人子女者,在大汉朝这样的时代,写了这样一封冰冷且毫无感情的信给父亲,是极为不妥的。可是,她只能写出这样的信来。她的怨与恨,还有不甘和委屈,只能通过这样一封没有抬头亦无落款的信,传达给她的父亲。在潜意识里,她希望傅庚能懂得她的心情,也隐隐地希望着,能够得到傅庚的宽慰与安抚,还有谅解和许诺。然而,在来到姑苏后的整整一个月间,她并未等到期待中的回信。☆、第137章在傅珺前往姑苏后不到半个月,傅庚便亦离开了京城。据说是圣上亲下的旨意,着他领了个安抚俭事的名头,又虚授了按察使之衔,带着六科官员往江西一带巡查去了。这消息还是许娘子从侯爷那里收到的。彼时傅珺刚刚入驻幄叶居,与铁面皮一家子首轮战斗方才结束。从京中传过来的消息,让她实实在在地病了一场。直到她病愈之后的六月初,傅庚的回信才姗姗来迟。彼时的傅珺,不仅将养好了身体,心情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傅庚离开京城固然令人不安,可也是有好处的。比如,那个传说中的百日之内续弦之事,便不曾成为现实。据许娘子传过来的消息,侯夫人在傅庚走后便狠狠地病了一场,在小佛堂里静修好些日子,直到她传消息过来时,侯夫人还待在小佛堂里不曾出来。而那个抚远侯府的大龄剩女卢莹,据说也得了病,似是病得还不轻,被抚远侯世子送至了郊外的庄子上静养。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傅珺并不觉得有多么欢喜。她甚至觉得,那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平南侯府以及京城中的一切,已经与她离得很远很远了。直到傅庚的来信终于摆在了她的桌前,才让她对已经远离了的那个城市,以及那里的人与事,再度生出了一点实感。傅庚的回信也是既无抬头、亦无落款。整篇信的开头第一段只有三个字:是盈香。在看到这三个字时,傅珺那一直郁结在心中的疑问,豁然开朗。原来是盈香。果然是她,也只能是她。熟悉王氏的生活作息,了解王氏的一切喜好,同时对秋夕居的每一处细节了若指掌,且对王氏怀有极大怨恨。符合以上一切条件的人,只有盈香。傅庚在信中将事情的大致走向,对傅珺进行了说明。原来,那盈香自中秋节之后。便被王氏发送回了姑苏的一所庄子里,理由是身体有恙。然而,傅珺现在却是明白,盈香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又在“月饼事件”中串通他人,陷害流风,意图踩下这个最有希望进阶为姨娘的丫鬟,以使自己上位,所以才会被王氏发送回庄子的。盈香与馥雪的暗中往来。并非无迹可寻。还有盈香对巧云隐约的嫉恨,亦曾被傅珺观察到过。此外,流风被人陷害那天,盈香将流风一个人留在路上的行径,此际想来亦应是有预谋的。而这种种事件结合起来,盈香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王氏如此处置,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傅庚后来派人去那庄子上查过,发现盈香到庄子后没两天,她家里便来了人要赎她回去。此事是禀明过王氏的。也得了王氏的应允。想来,似盈香这样心大的丫鬟,能够安安静静地远远打发了,王氏还是愿意的。盈香被赎出去之后那一个月的经历,傅庚却是没有查到。因为,派去盈香家中查访的人得到的消息是,她家里并无人去赎她。据庄子上的人回忆,赎走盈香的是个生得颇为妖娆的妇人,穿戴十分光鲜,而盈香家中却并无此人。盈香被这妇人带走之后。有着近两个月的空白时期,无人查知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等到盈香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十月的一个黄昏。汲泉在出门办事的路上,与她偶然相遇。据汲泉交代,盈香那时已经换作了妇人的打扮,形容憔悴,模样堪怜。需要说明的是,早在盈香还是王氏的丫鬟时。汲泉便对她有了心思,此事盈香是知晓的。彼时因年纪都不大,盈香便对汲泉说再等两年,谁想这一等,却等来了从此的天各一方。因此,盈香与汲泉的这场巧遇,最后便演变成了旧情人的重逢,而她的孤单与困苦,亦激起了汲泉压抑已久的爱慕。汲泉说,盈香与他重逢后,并不肯向他透露她此前的经历,只说她现在孤身一人,赁了一所院子住着,便在大功坊左近。那大功坊乃是金陵城中最为混乱的地区,住在里头的都是些非穷即恶之人,有些类似于傅珺前世的贫民区。汲泉见自己心仪之人过得如此悲惨,心下十分不忍,便一力劝盈香退掉了房子,又花钱替她在南楼瓦子巷附近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叫她安心住着。便是在那间院子里,盈香与汲泉有了肌肤之亲。一直便对盈香念念不忘的汲泉,便此生出了要娶其为妻的念头。他父母早亡,身无长物,只觉得能得到一个盈香这般温柔体贴的女子为妻,乃是天幸之事。谁想,听了汲泉的提议后,盈香却执意不肯,只流泪道自己已非完璧,配不上汲泉,哭得十分可怜。而她越是如此,汲泉对她便愈加怜惜,心中欲娶她之念便愈盛。那盈香见汲泉态度坚定,十分受感动,便道“既是如此,便不能再由你这般养着我了,我需得自己挣齐了几分嫁妆,方可光明正大地与你结为夫妻,亦能有一份体面”,言罢又请汲泉帮她寻一个差事做。说来也是巧,恰在那时,侯府前院的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