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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问您一句话,您说四姑娘笨不笨?”傅珈不耐烦地道:“我要找娘亲说这事儿去,你问这些做什么?”说着便要往外走。珊瑚急得额头冒汗,死死地拉住了傅珈,几乎是哀求地问道:“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婢子,要去找太太也不急在这一时,您只无说四姑娘笨不笨?”傅珈见珊瑚拉得死紧,便蹙了眉极不情愿地道:“四meimei不笨。”珊瑚立刻便接口道:“姑娘您也说了,四姑娘一点也不笨。那您再往深里想一想,四姑娘既然一点不笨,那为何不把自己先摘出来?四姑娘为何一定要叫人知道她与大姑娘密谈了半天之后,才给大姑娘出这个主意?这不是摆明了叫人怀疑的么?”这倒是的。傅珈心念微转,那迈出去的脚便停住了,蹙眉沉思起来。珊瑚便又耐心地道:“姑娘再想,便是此事为真,五姑娘为为何不禀了太太?为何单单与您说起这事儿?”听了这话,傅珈的眉头越蹙越紧。傅珈其实并不笨,只是因了身份高贵。又一向是被人众星捧月似地捧着长大的。所以这些弯弯绕的心思她从来都懒得去想。此时得珊瑚一再提醒,她如何想不明白?再将前些时候红螺黛的事情连起来想,她心里不由生出了极深的恼意。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拿她当傻子。傅珈一时间只觉得怒火中烧,直恨不得马上便冲到欹云楼去质问傅珂一番。珊瑚觑着她的面色,又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能想明白便好了,旁的很不必去做。”傅珈恨声道:“这野种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珊瑚便道:“姑娘气什么?五姑娘不过说了几句废话罢了,您也说了。那就是个野种,您多看她一眼都是污了眼睛,何必理她?”这番话傅珈听了极为顺耳,不由那怒意便消去了几分。此时傅珈自己也有一点意识到了。她好像确实很容易受人挑唆,今天若非珊瑚死命地拦着,只怕她这会子已经闹将起来了。这般一想。傅珈便又多看了珊瑚两眼。却见这丫头生得一张娟秀的脸儿,倒是干干净净的。尤其一双眼睛十分透亮,看着又稳重又秀气,比那呆头呆脑的璎珞却是好了太多。傅珈便拍了拍珊瑚的手,道:“我已经明白了,你也别拉着我了。”珊瑚这才发觉自己竟一直拉着傅珈的衣袖,忙松开了已经汗湿了的手道:“婢子无礼了。”心下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好容易她们姑娘算是明白过来一点儿了,她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现在姑娘的身边只剩她一个了,再没人顶在她的前头,若她再不下死力劝上一回,等待她的最好结果也跟璎珞差不多。且不说傅珈如何在珊瑚的苦劝下修炼宅斗技巧,只说这金陵城中,元和十七年的春天来得却是有些晚。那历书上虽已标明了二月初一即是立春,可直到二月上旬,那天还是阴冷阴冷的。濯雨堂的碳盆根本就没断过,傅珺出门也必须裹成球状。便是在这阴冷的南方初春里,傅珺迎来了最叫她头疼的新课程——骑射课。傅珺这具身体并不强壮。虽近几年不大生病了,却也绝不是运动一型的。因此,这骑射课于傅珺而言,不谛是一种折磨。这一日,傅珺来到书院之后,方将包袱放好,那陆缃便当先走了过来,笑道:“今儿你来得可真早。”傅珺偏头向她打量了两眼,却见陆缃将一头乌鸦鸦的头发束成了高髻,露出了秀气的耳朵,两只翠莹莹的蝴蝶耳坠子便在耳旁晃着,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陆缃穿的是学里发的窄袖胡服,脚上蹬着马靴,腰间束着革带。这番打扮却是比以往更多了一分俏丽清爽。傅珺便笑道:“你这么穿真真好看得很。”陆缃便也笑了起来,指着傅珺道:“你这就是只瞧见别人,瞧不见自己了。你自己穿这一身才好看呢。”傅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胡服和脚上的靴子,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马骑么?”陆缃便掩了口吃吃地笑了起来,道:“这话倒也是。你到现在还骑着老马呢,也真是……”说着她便笑得更欢了。傅珺便向她头上敲了一记,佯怒地道:“你又来笑话我,我可生气了啊。”陆缃揉着脑袋,委屈地道:“你还打我,我还预备替你请个师傅呢,你不说谢谢我还来打我。”傅珺不由讶然,便问道:“师傅?你从哪里请来的师傅?”陆缃便笑道:“便是我兄长啊。你不知道,今儿的骑射课男学部与女学部是合用那场子的,到时候我叫了我哥哥来,悄悄地教你一教,你不就学会了么?”傅珺一听今天的骑射课居然是男女混合课,立刻便摇头道:“这不妥。多少眼睛看着呢,没的招是非,还是算了吧。骑老马就骑老马,只要不掉下马来便行。陆缃想了一想,便点头道:“倒是我没想到这上头去,你说得对。”说到这里她便又有些遗憾地道:“那今儿咱们又不能在一处了,真可惜。”傅珺无奈地道:“谁说不是呢。”说起来,傅珺的马术一直很烂。已经上了快十堂课了,她还是只能骑着那匹最老的马,在场地边缘绕圈儿。而陆缃却是马骑得很好,不仅能够在场地中间跑马,还能做出跨栏啊、跳跃啊这种高大上的动作,叫傅珺十分羡慕。☆、第327章傅珺与陆缃又闲聊了两句,很快便到了上课的时间,二人在骑射场边便分开了。傅珺骑马慢慢绕圈儿,陆缃则去做她的运动美少女去了。因这一堂课是男女混用骑射场的,那场地中间便临时设了一道围栏。而每当傅珺骑着马从中间的围栏边行过时,便总能听到隔壁男学部那里传来隐约的笑声。傅珺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如果不是骑在马上的话,她倒是有心看上一眼的。只是,骑在马上的傅珺是一动也不敢乱动的,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踩的蹬、手里的缰绳以及坐下的马鞍上,生怕自己的某个动作做错导致不好的后果。也因为如此,傅珺便也腾不出功夫来去好奇男学部的那些少年们,只老老实实地绕着圈儿。在场地中间跟着骑射夫子学马术的王宓恰轮着休息,便抬眼往傅珺那里看了一眼。看着傅珺那骑在马上紧张的模样,王宓的唇边便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她瞥眼瞧见身旁站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