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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慕于他。至少在一年多前,她曾心慕于他。只是那时的他不能回应。他比她大了太多,身份也太过敏感。她已经很受关注了,若再加上他。只怕算计她的人会更多。他不舍得。所以。他才远着她。可是,现在的她为何如此冷淡?难道当年种种是他的错觉?傅珺望着刘筠。他问她理由。她的理由实在太多了。她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从来没有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的意愿。她目前根本没有嫁人的打算。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淡去。她现在并不爱他,以后更不会爱他。因为他已经有妻有子,而她对介入别人的感情毫无兴趣。她不是爱情至上者,从始至终,她爱自己胜过世间任何人……一刹时。无数正义凛然的借口,无数绝情凉薄的话语。在傅珺的舌尖与心上翻滚而过。然而,当她张开口时,她说出的话却是:“我没有嫁妆。”我没有嫁妆!刘筠简直是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傅珺。刹时间处于失语状态。这是什么鬼理由?居然是因为没嫁妆,就/干/脆地拒绝了天下至尊的示爱?他再也没想到,她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刘筠忽然有些想要笑。这小姑娘。像只炸毛的小猫似地防备着他,他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呢。却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孩子气。孩子气得他的心都疼了。他张开口想要说“有我在,这一切皆不成问题。”然而,傅珺并没给他这样的机会。“而您,拥有整个天下。”她蓦地续言道,神情坦然,目光澄澈,“与您相比,我只有我自己,您却拥有太多。”她的语声清淡如水,滑过他的耳畔。“我不想连自己也输掉。所以,我不愿与您在一起。”她淡然地望着他,双眸平视,坦荡清冽,仿若这世间一切不过风拂袍袖,只需轻轻一摆便可抛却。在那个瞬间,刘筠莫名有种错觉,觉得眼前少女并非与他同处一室春温。她望着他时,就像与他隔了千万年的岁月时空,在她的眼神深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空寂与寥落。刘筠久久地望着她。她其实一点都不柔弱。柔弱娇嫩的不过是她的外表,而她的内心却强悍得足够以一己之身,抗衡他拥有的一切。两个人对视良久,到最后,他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会对她如此难以忘怀了。她吸引他的地方,便在于这种外表与内心的强烈反差。那是她身上最令人着迷之处。二者缺一不可。或许,也正是因了如此,他待她便总有些不同。若是寻常女子,他如何还会多此一举询问对方的意愿?然而,那个人是她,是他须得郑重以对的珍贵的人,故他才会出口相询。他只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样爽快,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这样绝决的拒绝,让他忽然更想抓牢她了。“我不迫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刘筠的声音温柔如水,唯一双眸子灼灼如炽,态度比方才强硬百倍。他向前跨出一步,逼近傅珺身前,身上的龙涎香气息瞬间拢住了她,压迫感亦随之而来。此刻的刘筠,才真正显示出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以及身为男子的强势。他垂眸望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眼神格外地温柔。蓦地,他俯身贴近她的耳边,低语道:“你再想想。我可以等。”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贴着傅珺的耳边擦过,莫名地让她有些微恍神。说罢此言,刘筠蓦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他的离开亦如他来时一般,安静而蓦然。傅珺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此刻,那门前的锦帘兀自摆动着,余波未息。傅珺的心亦如这锦帘,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好半天才呼出了一口气。这可是她穿越之后的首度初恋告白。只可惜,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她方才确实有那么一点动心。可是,也只是动心而已。她对刘筠的感情早已约束于理智的堤岸,这种动心,更多还是来自于傅珺自己。就像许多人对初恋不能忘怀一样。这种牵念,很多时候并非针对那个人,而是对彼时青春岁月的难以割舍。☆、第565章傅珺深吸了一口气,心绪渐渐平定,随后心头泛起浓重的阴霾。这实在是最糟糕的情况。比被人算计、遭人追杀还要更糟糕百倍。她辛苦穿越一场,绝非为了在这个她无比厌恶的封建时代,成为一个她深恶痛绝的深宫嫔妃。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众女共侍一夫,整日阴谋算计。这样的日子想一想都叫人窒息。还有刘筠方才的微表情,那种有恃无恐、恃情而强的态度,更令傅珺万分切齿。他一定早就看出来她对他的心动了。他更明白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女人是得不到的。于是他就用她曾经的心动来撩拨她,再以权势压迫于她。傅珺有一瞬间简直是愤懑的。她讨厌这种命运cao控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无法摆脱。傅珺头一次感到了绝望。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刘筠只是一时兴起,她回答个“不”字他就会放弃。刘筠可是大汉朝的皇帝,是这个男权社会的最高权力者。他对她再好,也还是拿她当附属品看的。问她一声不过是给她面子罢了。只要他起了这个念头,傅珺不认为自己有逃脱的侥幸。就算为了皇帝的脸面,他说出口的话也绝不可能说说就算了。傅珺的眉头越蹙越紧。还不如/干/脆让太子上位呢。到时候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也好过此刻国家是安宁了,她却要被人逼着当小老婆!刘筠,你丫就是个狗皇帝!傅珺气急败坏地想着,一时间热血上涌,很想砸些东西或是大声怒骂,更想马上逃离英王府。可是,这想法一冒头,她又觉得自己幼稚。就算逃出了英王府,她能逃出大汉朝么?蓦地。傅珺的眼睛亮了。这倒未必不是一条路。若实在不行,那就逃出大汉,逃出刘筠的管辖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