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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奴婢给您送信?”芳年凑上前,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咧嘴提议。“送什么信啊,我才是‘美人’好不好?”荆词撇嘴,“走,咱们上长鹊楼胡吃海喝去。”荆词起身走向内室,欲换男装。“好咧——”芳年屁颠屁颠地跟上,莫说主子无聊,她也无聊得紧。四月天气,雨水多。街上夯实的泥地有些湿漉,一算下来,过不久便是清明了。二人骑着马,优哉游哉行在大街上。半道上,荆词频频回头。“四娘,怎么了?”“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芳年闻言回头,将后面的路人挨个打量,“没什么异样啊。”“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暗处,一抹身影一闪而过,步步紧跟。长鹊楼的生意十年如一日,红红火火,每日上门吃饭喝酒看表演的客人络绎不绝。荆词下马,把马缰丢给看马的伙计。她与芳年入内,在一楼大堂选了个座位坐下。“客官吃什么?”“老规矩,烤羊彘、水晶龙凤糕、胡饼,另外腔酒一壶。”小二眼尖,看得出这俩人有钱,“今日咱们长鹊楼还售有西域葡萄美酒,回味香甜,客官是否要来一壶?”不料荆词是行家,“大白天喝什么葡萄酒,腔酒就行。”葡萄美酒夜光杯,在此喧闹之地,矫情作甚。“咱们四娘真是无酒不欢啊。”坐在旁边的芳年努嘴。片刻。小二将酒菜一一端上来,色香味俱全。二人拿起筷子立刻开动。“咱们要不要给青女打包一份啊,省得说咱们吃独食。”荆词嚼着香喷喷的烤羊彘,点了点头,“自然是要的。”素来穿男装跟随荆词出门的都是芳年,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荆词向来不会缺了青女那一份。刚吃到一半,小二走过来躬身道:“客官,您的友人找您,请您去一趟。”“哪里?”“在后院,小的带您去?”荆词狐疑,这般神秘,莫不是……裴姨出现了?“行。”她立即放下手中的羊rou,擦了擦嘴起身,芳年见状一同起身跟上前。“您的友人说了,请、请您独自前往。”小二抿嘴道。荆词看了眼芳年,示意她坐下等她,尔后在小二的领路下往后院走去。这般神秘,应该就是裴姨了,恰好她想问问她这段日子干什么去了,竟然消失了大半年。岂料,一入后院,一把冷剑劈头而来。荆词敏锐,身子灵活地一闪而过,刺客步步紧逼,一下子来了四人,毫不留情刀刀致命……纵使她有习武的底子,也打不过四个好身手的刺客。她只得左右躲闪,不停地退后避让。“你们到底是谁?”刺客们并不理会她的问话,依旧持剑相向,步步紧逼。荆词瞥到不远处挂着一把弓箭,她迅速跑上前,一把取过弓箭往高处去……刺客逼上前,荆词连忙拉弓,岂料……尚且来不及放箭,刺客利剑刺来……嘶啦——剑刺在荆词的胳膊上,拉弓的手蓦地一松,再无攻击之力。荆词连忙后退,几个刺客顿时将她团团围住,利剑闪耀,充满杀气与血腥,带着一击必中的气势朝她逼来……眼看着利剑即将刺向脖子之时,荆词一个躲闪,接着哐当一声——布满杀气的夺命利剑被生生挡下。荆词回首,原来是身后来人拿剑为她挡了下来。来人继而上前与刺客搏斗,他身手矫健,出手利落。几个刺客见状纷纷上前,卯足劲儿围攻。哐——哐哐——“薛二郎小心。”她不自觉地紧紧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目光却定在与刺客打斗的薛崇简身上。四名刺客身手了得,与武艺高强的薛崇简打起来不相上下,过了好些招,眼看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有一刺客绕开薛崇简直接冲荆词而来。荆词转身往后逃跑……身后是茅草屋,眼看无退路,荆词不得不顿住脚步,如若入了茅草屋,就死路一条,不入,已无路可走。眼看一剑刺来,荆词迅速躲闪进去茅草屋。刺客欲追上前,被突然大步跑来的薛崇简一把拦住……五人再次陷入搏斗……并且互相逼着对方,几人一步一步远离了茅草屋……正当僵持不下之时,一火箭直射茅草屋,随即一桶猛火油泼下,大火嗖地燃烧起来,引燃了茅草屋,随即射箭纵火之人加入打斗。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加之瞬间燃起的火光,长鹊楼顿时炸开了锅,客人们纷纷往外逃走。薛崇简一边拼尽全力打斗,一边看着眼前的火光滔天心急如焚,刺客们将他愈缠愈紧,毫不留空隙。这几人意在困住他,却不敢伤他半分。屋内,荆词被大火大烟包围,她欲逃离火海,却被几丈高的大火拦截了去路,浓郁的烟呛得她泪流满面……咳、咳——大火使她躲闪不及,这回死定了……难道她也要被活生生烧死了么?她一边捂着口鼻,一边扇着眼前浓郁的烟……周围皆是熊熊大火,她站在原地打转,根本无法逃脱。脑袋愈发混沌,她开始猛烈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最终,身体终于不支地倒下……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恰逢荆词昏倒,他一把接住她,用轻功蹬了几下朝屋顶飞去。荆词浑浑噩噩地睁了睁眼,看见烂熟于心的面容,喃喃道:“坏蛋……”而后安心地昏死过去。“荆词怎么样?”薛崇简依旧与刺客们激烈打斗,闻得身后的声音,他知道崔琞救出人了,遂满是焦急地发问。崔琞抱着怀里之人,蹙眉淡声道,“没事。”刺客们见崔琞把人救了出来,互相看一眼,已然知道没有胜算,便当即撤下,几个腾空翻滚消失在庭院里。薛崇简一把将剑怒砸到地上,刺客是谁派来的他再清楚不过。他转头看了眼崔琞怀里昏迷过去的荆词,“她受伤了,劳烦你照顾她。”“嗯。”薛崇简随即出门,蹬上马,疾驰而去……☆、第一百六十章不必坚强荆词再次醒来,是在陌生的卧房,耳边是一抽一搭的啜泣声。“四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嘤嘤嘤……”芳年眼眶通红,坐在床沿上凝视着看着差点丢掉性命的主子。“放心,我福大命大。”床榻上的荆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恰好每次都被我救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崔琞走过来把药碗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