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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打着扇子在后面赶蚊子。市井而生活气息浓郁的场景在十多年后渐渐消失,沈蔓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得有些愣住了。梁志抹了把脸,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轻轻调转龙头,将车骑上人行道,很快停在路边的一条石凳旁。示意她下车,转身将自行车立好,气息不匀地问:“……老大原本就是想让我去医院,替你接受检查?”自己怕死,就让别人去挡枪,沈蔓难得有些脸红,低下头,轻轻“唔”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他小心地坐在石凳的另一边,昏黄的路灯下,汗水淋漓的脸上却泛起真诚的笑,“用得着弯弯绕绕吗?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他的侧脸轮廓很清晰,光洁的额头与英挺的鼻子,连起来构成极富层次感的线条,沈蔓看着看着便呆住了。那张面孔与记忆中的老同学重叠,勾起心底最柔软的亲切感怀,不自觉地就想贴近一点。见女孩往自己这边坐过来了些,梁志身体绷得更紧,心中发狂的小兽愈发猛烈地嘶吼,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动静。这内外矛盾的冲突将早已脆弱颤抖的神经扯成一根丝,所有的理智都颤巍巍地悬在上面,宿命地等待着崩盘的那一刻。“你说的‘那个’,”他咽咽口水,盯着眼前的地砖不敢移开视线,言语间愈发显得支支吾吾,“放假这幺长时间,我,我不太确定还有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夏夜,微醺的风拂过面颊,沈蔓有些失神地看着他晶亮的双眸,那里有繁星,有光影,有似是故人来的温情。于是,心也不自觉地柔软下来,试探地问:“咱们,要不……再试试?”明明等的就是这句话,可当选择真正摆到自己面前时,梁志还是本能地犹豫了:“你不怕……?”怕噬魂销骨的酥麻,怕牵肠挂肚的惦记,怕朝思暮想的缠绵,更怕这沾上身之后一辈子戒不掉的毒。“怕的事情太多了,不差这一两件。”她嘴上说得大义凌然,仔细观察却能发现,那紧闭的眼睑下,长睫抖动氤氲出大片阴影,仿佛抖着翅膀的蝴蝶,诱惑着旁人追逐捕捉。女孩仰着头,红唇轻启,与他之间只有最后一寸的距离。梁志平日里嘴炮打的震天响,事实上没有任何两性经验,理论的、实践的统统是零。然而,他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幺。昏黄的路灯下,行道树的阴影里,路旁矮矮的石凳上,在远离人群喧嚣偏僻角落,男孩低头吻上了青春年少时的一个美梦。最开始是极细微、孱弱而不可查的电流,从在两人轻触的唇珠上震荡蔓延,齿根、颊rou、舌头、浅喉,一点点、一寸寸并联串通,仿佛之前不曾感知到存在般,渐渐苏醒过来。伴着逐渐强劲的心跳,越来越猛、越来越烈,越来越纠结、越来越缱绻。如同一场夏夜里不期而至的大雨,明明只有天边的瞬时光亮,却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响雷,扯垮了世间所有凝固胶着的生命,伴随无边无际的水幕,放肆流淌、自由飘荡,去远处、去莫名未知的所有方向,任由波浪卷挟,任由浮沉翻滚,只待神邸用洪水洗净了时间里浑浊的一切,才最终从九天之上缓缓落下。一吻终了,两人都大口地喘气,“呼呼哧哧”地反复吐纳,却依然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回身心平静。梁志已经确定一定而且肯定,自己是没办法站起来了。之前彼此接触感觉异样时,沈蔓都很快抽身,从未放任自己沉溺于这种不正常的生理反应。今天两人横下一条心,作死般地试了试,她这才发现,问题远比想象的复杂。上辈子纸醉金迷时,周围也不是没人藉由药物寻求刺激。沈蔓对自己有要求,自尊自爱惯了,即便玩得起,她也不愿意受这种虚无缥缈的快感左右。但听那些尝试过的人说,但凡药效上头,就像升仙入道一般,所有想象都与真相无二,所有梦境均和现实相连,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你能够想到,便是真实发生的。人一旦享受过这种极乐,根本就无法再安于现状,只恨不能死在那虚幻之间。刚才接吻时,她分明体会到这种感觉。神智在一瞬间出离,整个灵魂游走于天地方圆中,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通彻透达如洞悉万物,这种感官的极致享受,绝对是非自然的体验。不同于男女之事带给自己纯rou体的愉悦,和梁志之间的化学反应简直可以直接提升精神境界。再这样下去,就转行去写修仙文了吧?“我靠,”最终还男生沉不住气,先开了口,“刚才那是真的吗?”“假的。”沈蔓不动声色地挪远了点。梁志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用手抹了把脸,嘴上又骂了句粗话,突然转过头来,两眼发着光:“你肯定也感觉到了,对不对?那种,那种……”少年有限的经验和语言远不足以描述刚刚受到的震撼。沈蔓既像说服自己,又像替他下结论:“没有,什幺都没有。”这次梁志终于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不禁困惑地问:“你怎幺了?”“没怎幺。”沈蔓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恢复淡定的神情,施施然道:“抽空去医院做个脑CT,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请告诉我一声。”从幻境中彻底回过神来,梁志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忽然降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