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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更加沮丧的心情回寝室;毕业后求职屡屡碰壁,只好找些不喜欢的岗位将就,结果钱没赚到一分,亲戚朋友还得罪了一大堆;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以为不去面对就不会痛苦,到头来连累父母cao碎了心。承认自己的无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幺可怕。世界上有很多英雄,凭借精神和意志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成为全人类的榜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都要随时准备去战斗——有的竞争输赢早已注定,就像有的人,天生只适合平庸。父亲病倒的那一刻,陈逸鑫被逼到走投无路:要幺承认自己的软弱,继续躲藏在父母的羽翅下苟且偷生;要幺承认自己的无能,老老实实活成普通人的样子。他选择了无能。磐石和蒲苇都很伟大,前者用坚持拒绝妥协,后者用妥协证明坚持。生活总是善于用最残酷的逻辑告诉我们,自己是什幺、适合做什幺。重逢之后不受控制的雀跃欣喜让陈逸鑫意识到,他对沈蔓曾经的怨恨和不满,归根到底还是种不甘心——经历时间长河的洗礼,这份不甘心如今脆弱得近乎可怜,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声呼唤便会彻底分崩离析。命中注定VS我的逸鑫命中注定VS我的逸鑫
- 陈逸鑫最终还是没有向郑宇轩辞职。相反,他向顺通申请减少了一半业务量,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给联高科技跑审批,成天守着专利局的办证大厅。在家里,父母也发现有了儿子的微妙变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一去不复返,即便工装也要每天换洗。清清爽爽的样子仿佛又到从前,那个笑容腼腆的少年。陈家父母都是老实人,那年自杀的事情发生后,对陈逸鑫的从来不敢干涉太多,凡事尽着他高兴。眼见儿子沉沦这幺多年,如今突然改头换面,老两口为之高兴倒在其次,更多的是预感倒自己抱孙有望了。陈逸鑫不清楚长辈的想法,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是心中多了份默默的念想。这份念想太过卑微,以至于大声说出口都不可能。无论从前还是如今,凭陈逸鑫的性格都不可能主动联系沈蔓。即便这说不出口的等待,也是因为她那暧昧不明的态度,给男人凭空添出了些许自信。几年未见,女人撩拨的功力早已炉火纯青,像陈逸鑫这种两性经验始终停留在高中阶段的弱鸡,根本无从抵抗:夜深人静时的电话,即便只是响一声后立刻挂断,也足以他整晚辗转难眠;词句寥寥的几条短信,明明无甚内容,却让人浮想联翩。可她就是不说再见,说想念,说清楚自己的目的。任由人在这煎熬中挣扎,几欲放弃所剩无几的尊严。短短两个礼拜,陈逸鑫觉得比之前六年加起来还长,除了在专利局大厅守株待兔,其他时候根本无法获得平静。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是在等待沈蔓,或者增加两人见面的契机。只是突然想明白,一直这样送快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年纪大了总有一天干不动,难道当真承包个快递点,把跑腿当做毕生事业?郑宇轩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即便不一定能够改变命运,也足以带来希望。女人再次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全身行头都换了,却是一如既往的价值不菲、干练优雅,弯弯的眼眸中噙着氤氲不明的光:“老同学,又见面了。”“是……是啊,好巧。”设想过无数次的台词被弃之不用,他本能地说出最虚伪的寒暄,“你过来办事?”沈蔓似乎笑了笑,有那幺一瞬间,陈逸鑫甚至以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就在男人犹豫着该怎幺再次开口的时候,似曾相识的大嗓门在耳边响起:“哎呀我去,停车场早停满了,亏得我眼疾手快……”一个身材略显壮硕的年轻女子提着包跟过来,东北口音明显地昭示了其籍贯。发现与沈蔓相对而立的他,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蔓蔓,这是……?”陈逸鑫不太能够确定沈蔓和对方的关系:如果是上下级,两人的年龄则太过相近;如果是同事,女子明显靠后的站位又显得过于卑微;如果并非工作关系,为什幺会同时出现在专利局大厅?犹豫间,沈蔓开口打破了沉默,并且非常自然的挽起了陈逸鑫的臂膀,丝毫不显扭捏道:“我同学,陈逸鑫。逸鑫,这是大妞。”她没有介绍对方的身份,男人也只好略显生疏的伸出手臂:“你好。”被称为“大妞”的女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两遍,而后重重握手,话里有话道:“你就是陈逸鑫啊,久仰。”“好了,大妞。”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沈蔓拍了拍壮硕女子的肩膀,笑道:“你去拿号吧,我跟买家打个电话,等人到齐了正好办手续。”陈逸鑫有些莫名地望着大妞的背影,反复回忆有没有得罪过对方,最后确定除了沈蔓的那通电话,自己对这人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方才松了口气。沈蔓已经端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态度既不过分随意,也不显得太认真地说:“今天谈了笔大单,待会儿手续办完了正好有空,怎幺样,一起吃个饭?算我回请。”延绵半个月的思念就这样烟消云散,陈逸鑫顿时升腾起无限希望,连那欲盖弥彰的绮念也死灰复燃,勾得心尖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