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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史菲儿说道:“我怕她一人去了又是苦闷,我且去再劝导劝导。”侯夫人听了也忙遣了丫鬟婆子引着其去了。史菲儿之所以想去劝解一番,一来是因为确知晓这对夫妻感情深厚,汪夫人如此悲戚,如此伤心怕真是不多时,也撒手而去了。那时就剩下史湘云一个,也是孤苦伶仃。史菲儿对这书中的史湘云倒是又爱又恼,那个憨直大方的性格在古代女子里倒是难得,只可惜自幼缺了父母管教,说话时常口无遮拦。虽有叔叔婶子拉扯照顾着,但毕竟不同,若是严厉些,外人会觉得是苛责孤女,若是不管,又觉得这叔婶未曾上心。细想来这叔婶也是难做。史菲儿再见到汪夫人,果然其又在屋内独坐哭泣,怀中还抱着尚在襁褓的史湘云。汪夫人又见贾母忙抹了抹挂在腮边的泪道:“老太太您是过来瞧瞧湘云的吧。”说着将怀中襁褓递了过来。史菲儿将小小的襁褓抱在怀中,襁褓中的小人睡的倒是香甜,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父亲。史菲儿伸手戳了戳那张小脸,小人撅了撅嘴倒是没哭只是将头又转到一边去了。“这可怜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汪夫人在一旁叹道,眼泪又忍不住掉落。史菲儿将史湘云放到床塌,坐在一旁轻轻拍拍,瞧向汪夫人道:“你且多留意些自己,这事天不遂人意,但你看在这未出襁褓的孩子面上也要略略宽些心去。”“老太太您说的在理,可真不瞒您。听闻这事,我恨不得也随着一起去了。”“这便是胡话了。你怎能如此做想?什么叫一起跟着去了!我看你倒是糊涂的紧。”史菲儿听了这话不由得动了气,言语声也不免大了些,可是动静一大好像惊动了襁褓中的小人,不满地呀呀咕哝了两句。史菲儿急忙又拍了拍,见小人儿未醒倒是松了口气。不知道这小孩儿脾气秉性如何,若是一醒啼哭不已也是麻烦。“你瞧这女儿多好,如此向着你。我还未多说几句。她便不答应了。”听了史菲儿这话,汪夫人脸上倒是微微有了一丝笑意。瞧着自己女儿不做声。史菲儿又道:“可你倒好,怎么还生了撇下她的心思。如此看来你这做娘的倒不如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懂礼。”汪夫人听着眼圈又泛红。史菲儿道:“这悲由心生,我也不拦着你哭。只是我想劝你暂且收了那一起走了的心思。我也知你们二人感情契合,出了这事,你自然是心如死灰。可若是没这闺女,你若真的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也不多劝你。可如今有了这闺女,你可想过这未出襁褓父母皆无又是何等的孤苦伶仃。纵然也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娃儿,若是等大些想起父母,可连模样都不记得又是何等伤心?”这话说得汪夫人眼泪簇簇落个不住。史菲儿又道:“方才也只是从湘云这里说了两句。现在再为我那侄儿说两句。若是他真地下有知,又岂会同意你有这等心思?虽说是个女儿,但一样也是你二人的骨血。我那侄子如此喜欢这个闺女,出生、满月俱都大排筵宴大肆庆贺。你怎可违了他的心意?你若是真那样做,确是辜负了他昔日对你的一番情意。”汪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史菲儿又道:“史府在京中也算颇有地位名望。若你家真的只剩下湘云,也不会亏待她,长大成人应是不错。可旁的就不好说了。毕竟只是一个孤女。日后也没个依靠,还不任人欺负?虽说亲戚不错,但亲戚毕竟是亲戚,又怎能代替的了父母?况且亲戚也是难做,说重了,传出去是苛责,轻了,没有用处,出去人说是家教不好。你难道觉得这也无所谓?”“老太太,您不要再说了。我都懂了。”此时汪夫人倒像是被点醒了一般道:“多谢老太太如此坦言。如今为了湘云这丫头,我也会断了那念头。”史菲儿点点头:“我也是情急之下用他们二人来压你。你能想通最好。况且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活着虽然累或者苦,但总比没了强。我觉得人活着总能遇到好事情。”“老太太,你说人活着总能遇到好事?”“至少我是如此认为。或者你可以试试看,人生也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没有个定论的。”二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史菲儿让汪夫人好生修养,切莫太过悲伤,又自是好一番劝慰。此时汪夫人虽然眼中仍有泪,但眼神中倒比之前多了些坚强。史菲儿心中也是忐忑,自己也不知对其说的这番话能有多少作用。虽说自己说这话也有私心,是为了史湘云留下个妈,看看能不能改变其命运。姑且试试看吧。而且史菲儿也觉得活着总能遇到好事。例如像自己,不管怎样自己还算是经历了另一种人生呢。史菲儿回到厅堂,刚刚坐下,又有丫鬟婆子急匆匆来了,说是史老将军刚刚醒,着急要见贾老夫人呢!史菲儿很是纳闷,怎么自己这便宜哥哥一醒了不见自己的儿子怎么倒想起这个meimei来了?第一百六十回160史菲儿劝解了汪夫人一番回了厅堂稍坐。还未座定,就又有丫鬟急匆匆来请,说是史老将军醒了,听闻老夫人在,特请其过去。史菲儿听着倒是一惊,怎么忽然就想起要见自己了?按照常理,现在不是应该来见自己儿子才对么?心中虽然奇怪,但又不好多问,也只得起身去了。一路行行走走,史菲儿也觉得还算是熟悉,待跟着丫鬟行至书房方才停下。丫鬟请了贾母去西厅稍坐片刻,说自己前去通禀。又让贾母跟随的丫鬟婆子在厅外候着,云鹤瞧了瞧贾母,见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一并退了出去。史家虽是贾母自己的娘家,但因父母过世,自己这兄长又常年在外征战,自己回来的次数也少。况且如今这囊里换了芯儿,自然就更是不愿回来了,况且即便是有事,多半也是和女眷打交道。虽说两人是兄妹,但见面次数却是少。史菲儿闲坐无事,便瞧起着房中的陈设字画古董来。这西墙上悬挂的御赐的,这是一幅长卷,人物白描涂色,画得栩栩如生,每个场景都有得胜的将军与军旗傲然而立,但身后却各不相同,有的是孤骨烂甲,有的是百万雄兵。史菲儿细细看过,心中倒是生出些感慨来,若是打仗最苦的应是平民百姓。这皇帝轮流做,却也总不会到平民百姓家。几千年下来,也不过是东风压到了西风或是西风辖制了东风罢了。若是不信就去翻翻史书,哪个开国皇帝或者将军不是在前朝里做过官呢?东面的案几上供着一把长剑,这剑自己倒是认得,是贾母父亲曾用的佩剑,上阵杀敌无数,后来传给了兄长。一晃数年已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