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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殿下,才一直没有化成人形,因而也没空去找霍宛珠。装作一只懵懂无知的兽类,倒让她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常可以光明正大地听宫人墙角,原来景弈渊在宫中并不受宠,按理来说,他身为嫡子,应当封为太子,继承皇位,可景帝却迟迟没有表态。如今本就得势的李贵妃有了身孕,宫中更是流言四起,说她若生下的是皇子,那便定然受封太子,入主东宫。碧玲不懂得当不当太子有什么重不重要,可观宫人言谈之间,这是一桩极为不公之事,因此心中忿忿不平,为景弈渊感到委屈。他倒从来没有显露过半分,每日勤勉于读书,认真学习,不见丁点儿郁郁不乐。碧玲就更委屈了,凭什么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要受这么大的欺负。如今欺负他的人找上门来,碧玲除了瞪得李贵妃浑身发毛却无可奈何,心中甚是沮丧。没办法,桃翁曾说过,她不可以借用法术,来欺压凡人,否则于渡劫无益。见一人一鹿皆是满面不甘,李贵妃差点儿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她早就看这个九皇子不顺眼了,仅仅因为他是嫡子,从血缘里就要比自己的腹中胎儿尊贵些,她如何不恨。正欲发作,门外却有太监尖声通报道:“皇后驾到。”屋内的人,包括不甘心的李贵妃都跪倒在地上,等待她唤起。霍宛珠正是听了宫人的禀报才急急感觉,虽然如此,今日她红妆掩盖了病容,华服金钗,盛气凌人,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李贵妃心中一颤,这样的皇后,与她刚入宫时所见,丝毫未差。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是以宫斗为主,等碧玲带小殿下地位站稳了,就是和长大的殿下出宫修仙谈恋爱啦~第8章色厉内荏睥睨了跪在地上的李贵妃一眼,霍宛珠直直向方才她在的首座坐上去,也不搭理她,对景弈渊伸手道:“渊儿,过来让母后看看。”景弈渊身着月牙色锦袍,头戴白玉冠,垂眼敛眉,看起来懂事内敛,带着碧玲走上前,霍宛珠嘴角含笑摸了摸他的头:“最近在看些什么书?”“回母后的话。”景弈渊拱了拱手,“儿臣近日看的是。”“是好书。”她亲昵地凑近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若有什么不懂,记得多问问先生。”“是。”景亦渊答应,除此之外便没有多说别的。霍宛珠对此司空见惯,又伸手来揽碧铃,纤若葱根的五指抚摸在她的毛发上,头也不抬道:“你与小白相处得可好。”碧铃装作听不懂,竖着耳朵等他回答。“小白乖巧听话,儿臣与它自然是相处得好。”碧铃不乐意地扇动了下耳朵,歪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盯住景弈渊,这话说得中规中矩,真是半点都让人挑不出刺来,难道她除了乖巧听话,就没有别的好了么?母子二人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开心,霍宛珠心知肚明,碧铃可不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故意安抚道:“就除了乖巧听话?”景弈渊一直紧闭着的薄唇也微微翘起,眼中也不复之前的冰冷,他虽知道这个小鹿是一贯通人性的,却没想到会机灵至此,还要眼巴巴地等着人夸它。在头脑中组织言语,他想着要说什么话逗她玩儿。还未说出口,旁边一道清嗓子的声音响起,妩媚的音调里带有一丝不满。原来是李贵妃,她还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发髻上的金簪流苏也随着因体力不支的而颤抖的身躯摇颤,甚是拂人。霍宛珠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收回了对碧铃与景弈渊满是怜爱的眼神,冷声道:“起来吧。”李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起来,强撑着笑容:“多日未见,jiejie的气色好多了。”端着茶杯的手一放,霍宛珠淡淡瞥了她一眼:“家母只为父亲生了除我之外的一个哥哥和一对弟弟,本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meimei。”没想到会被如此直接打脸,李贵妃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咬着牙根道:“臣妾愚笨,本以为能有幸与娘娘在宫□□事一主,所以才……”“行了。”霍宛珠无奈地摆摆手,一说话就是那副含冤受屈我见犹怜的模样,皇上又不在这儿,她摆给谁看呢。眯了眯眼,霍宛珠指尖一顿一顿敲在漆红桌面上,敲得李贵妃眼神闪躲,捏着帕子的手捂住心口,她良久方开口:“有话说话,没事儿上这与你无干的重华殿,是来干什么?”“臣妾。”李贵妃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臣妾是来…”“是来带走小白的。”她不说话,景弈渊沉着脸低着头,替她说了出来。瞧瞧,碧铃窝在霍宛珠脚下瞅着他,在心中暗叹,小小年纪就如此稳重,该落井下石之时绝不心慈手软,以后定然大有作为。见碧铃又拿打量什么的眼神盯着他,景弈渊有些不悦,这小鹿常常这样看他,不知道在肚子里嘀嘀咕咕盘算着什么。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它身上是不是附了个人。被少年看得发怵,碧铃做贼心虚,眼神闪躲着去看李贵妃的好戏了。此刻她被人拆穿,面上明显挂不住,干笑着为自己找说辞:“臣妾是考虑到姐…皇后抱病在身,所以替您来照看九殿下,担心他玩物丧志。”“替我照看?”霍宛珠挑眉间有一丝将门虎女的英气,“是我让你替了,还是皇上让你来的?”李贵妃嗫嚅着想要辩解什么,霍宛珠却不管这些,又接着问道:“玩物丧志?鹿是本宫赠的,玩是渊儿自己的事,与你一个妃子,半分干系都没有。”本就气虚体弱,她说得有些累了,端起景弈渊递过的茶杯润了润嗓子:“贵妃若无事,还是自己好好呆着屋里养身子,不要东跑西跑,动了胎气可不好。”说着,又凌厉地看向她身旁的下人:“愣着干什么,贵妃呆了半日也该累了,还不快送她回去。”所有的仆人都不敢说话,她毕竟是皇后,就算是不受宠,也是六宫之主,除了皇上,没人有胆子明着不听她的。无奈,李贵妃自己站直了身,苦凄凄看了霍宛珠一眼,仿若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满腹不甘地走了出去。见他们出门,霍宛珠依然浅酌着茶,对着屋子里她自己带来的下人道:“你们也出去吧。”“是。”宫人齐声应道,皇后娘娘私下总将他们遣开,众人已是见怪不怪,俯着身低低退出。“呼~”,见屋里终于清静了,霍宛珠色厉内荏地拍了拍胸口,面色有些苍白,“真是难缠。”“母后。”景弈渊走上前叫了她一声,目露关切之色。“我无事。”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