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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跟着楚飞扬走出了办公室,池恒展的心底里就会升起一股怒气来。他就像是一个演员,每天煞费苦心地给一位特殊的观众表演,可这位观众竟然携着秘密娇妻中途离场了!他立刻失去了继续待在设计部的兴致,找了个借口索然无味地离开。周一早上,池恒展来到公司,走进电梯,一抬头,从电梯门正在关合变细的缝隙中,就看到楚飞扬和慕容林林双双走进了公司大门。楚飞扬正帮慕容林林拿着包,慕容林林则迅速地将头发松开,重新梳理,扎起个马尾。呵呵,夫妻双双来上班了!怎么,早上起床迟了,连头发都没来及梳理?昨晚他们就那么累?!他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又猛地窜了出来,窜顶得他双脚都快要离地了,他无法踩实下去,踩下去,又抬起来,再踩下去,又抬起来。他的双脚不停地动着,那股子邪火却依然找不到出口。他进到办公室,猛然拉开抽屉,从抽屉深处拿出个小盒子,打开来看了看,又放进抽屉里。他压住火气,想了想,今天是周一,各部门都有早会,要对上周工作进行调度,对本周工作进行安排,早会开完后,因为上午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大家一般都不会再安排需要外出的工作,有事情也会尽量安排在下午。所以,在中午用餐之前,是公司人员最齐的时候,楚飞扬无疑也会在办公室。池恒展拍了拍自己的脸,决定临近中午的时候再去找薛小冰。中午用餐前,池恒展提前出现在设计部门口,并且就站在了门口,没有再往里多走一步。就像站在了舞台上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能一字不漏地听到他说的话。“小冰,你愿意嫁给我吗?”设计部是个相对安静的部门,池恒展温柔的一语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薛小冰惊得都不会说话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恒展,眼球似乎被粘住了一样。全办公室的人,除了楚飞扬,都惊诧地看着池恒展,像是全都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大浪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这求婚的速度……也太快了,也太高调了,看来是十拿九稳了。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到薛小冰身上。池恒展的手心里攥着一只戒指盒,这时他才走到薛小冰面前,打开盒子。一对素戒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辉映着头顶的灯光,熠熠地闪着。“我……愿意。”薛小冰似乎是被吓住了一样,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晚上一起吃饭。”池恒展一笑,又说,“你下班还是在公司门口等我。”“哦。”薛小冰像在梦游一般,眼神迷离。“中午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晚上见。”池恒展温情脉脉地说。“哦。”薛小冰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恭喜恭喜!”同事们纷纷围上来,将池恒展和薛小冰围在了中间。薛小冰这才如梦方醒,挽着池恒展的胳膊,羞涩地感谢着大家的祝福。池恒展的目光从人群的间隙中穿透出去,看到楚飞扬始终低着头,伏案画着什么。慕容林林也走了过来,跟他们道喜。在看到楚飞扬的一刹那,池恒展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太长情了,始终放不下楚飞扬?是因为楚飞扬的面无表情,漠不关心?还是因为他在折磨楚飞扬的时候也同样折磨到了自己?今天,他终于给自己的未来设下了牢笼。他本没有想就这么快向薛小冰求婚的,那对戒指他放在桌子抽屉里已经很久了。是什么促使他走出了这一步?是楚飞扬从始至终的无动于衷,是楚飞扬与慕容林林的隐婚,还是自己的绝望?他强颜欢笑着感谢大家的祝福,借口有事,匆匆离开,更像是落荒而逃。他中午没有任何事情,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胃口吃饭。做了就不要后悔,要对薛小冰负责,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看到了隐藏在自己体内某处的阴暗,看到了那团阴暗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吞没他的身心,也对他从小到大受到的、父亲给他的道德、修养、品格上的种种教育提出了卑劣的挑衅。他越来越鄙视自己,而只有“对薛小冰负责”才给他一点点自我安慰和肯定。晚上下班,池恒展来到停车场,一眼看到楚飞扬正站在他的车边,看起来孤伶伶的,很冷清。他心里冷冷地笑了一声,飞扬,你终于肯主动来找我了。他大步走过去。“飞扬,有事?”他的表情轻松自然,语气平淡无奇,甚至还带着些笑意,仿佛他今天根本就没有跟谁求过婚,仿佛他和楚飞扬之间从来就是个普通同事,甚至都算不上是朋友。“恭喜你。”楚飞扬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让池恒展觉得那更像是两潭死水,黝深得能摄住人心魄一般。“谢谢。”池恒展心里立刻涌起一股悲伤。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楚飞扬之间变得这么客套,这么陌生又这么遥远了呢?“为什么是薛小冰。”楚飞扬问,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什么?”池恒展迅速在心里判断楚飞扬问这句话的意思。是觉得薛小冰不好?是觉得他配不上薛小冰?还是察觉到他选薛小冰的那个说不出口的理由?“为什么是薛小冰。”楚飞扬又说了一遍,从表情到身体,整个人都纹丝不动,像是一个电影镜头在回放。“不为什么。就是看着顺眼,性格好,乖巧,单纯,没那么多复杂心思,更没有心机,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要求我必须怎么样。和她在一起,不累,很轻松。”池恒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楚飞扬,一连串地说完。他在“必须”两个字的脚上挂了两个百斤重的砝码,很沉。“那真要恭喜你找到了一个适合你的人。”楚飞扬听出了池恒展话中的意味,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一直按着一个琴键,音色平直地延续着。“也恭喜你,飞扬。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了。”池恒展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楚飞扬淡淡地一笑,笑容也仅仅是挂在嘴角,让池恒展觉得他好像在说: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楚飞扬的话却是:“恒展,我曾经给你发过信息,也发过电邮,你看到了吗?”池恒展的背部霎时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楚飞扬发给他的电邮,他看都没看就删了,而且是永久删除。至于信息什么的,他在楚飞扬结婚那天就把楚飞扬屏蔽了,他什么都不会收到。他不知该怎么说,就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楚飞扬又笑了一下。池恒展感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