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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根本没有一粒铜板,便问云隙能不能变出来些。云隙略带嫌弃的瞧着他,怎么可能变,石块就是石块,就算变成了铜板,等他走后就还是石块,他活的坦荡,才不屑这种把戏捉弄凡人。鬼刹帝无奈,“那我们只能继续就这么走下去了。”真是穷啊。云隙上下慢悠悠打量皇帝,目光落在皇帝束发的墨色玉冠上,手腕一翻,皇帝只觉得脑门一凉,头发顿时散了下来披在肩膀上。“唉,孤这发冠上有皇家的印记。”他指了指在玉冠内侧刻着的字样,心想这次又要劳烦云公子了,想罢朝云隙头上看去。云隙温吞挑眉,将玉冠放置皇帝眼前,手指轻轻一拂,只见上面凸起的篆刻小字就被生生抚平,云隙朝玉冠内吹了口气,墨玉碎沫随风一扬,只留下光滑的内壁,什么字样也见不着了。皇帝,“……”皇帝披头散发,衷心赞扬,“少侠好内里。”云隙当了玉冠,换了七八十两白锭子喜气洋洋的捧着朝皇帝骄傲的笑,皇帝回笑,rou很疼,这墨玉冠世间少有,说是上万两也不为过,没想到当铺老板不识货,最多只给七十两,多余的十两是看在这公子长得好看赏心悦目才赠送的。皇帝,“……”一人一蜗牛置办了两身简素布衣,又给皇帝买了个黑色兜帽带着,挡住他的面具,这才还算体面的上了街。“若是走的话,我们估摸着要半个月才能到。”一处茶铺子里,皇帝瞧着慢悠悠吃茶叶的云隙,这人着实不挑食,什么草叶儿都吃,比起养在紫裕宫琉璃蛊中的小蜗牛好养多了。“不~骑~马~”云隙嚼着叶片儿眼睛一扫,扫到了一处异样。“怎么?”云隙想了想,找了个匀称的词,“有鬼。”皇帝愣了愣,“我?”云隙无语,抬手朝远处一指,只见一顶华丽的轿子穿过集市进了他们将要去的小镇——长乐镇。“鬼~爬~在~轿~子~上~。”云隙喝了茶,站起来,扭头看着皇帝,“我~们~去~看~看~”皇帝颔首,“那之后云公子可愿使用法术将孤……我们送到文白山?”云隙挥挥袖子,握着刚买的一罐小嫩芽茶卷,“不~~”皇帝苦笑,“好~吧~”这兔子精怕是他见过最慢的妖了。抢不得,强不得。长乐镇不大,倒是很繁华,临近周边几处盛产瓜果的山谷,所以镇上街边的铺子里摆着大瓶小罐的蜜饯果脯,甜丝丝的味道直钻鼻尖,蜂蜡周围蜜蜂和花蝴蝶绕着翩翩飞舞。刚进来,皇帝就忍不住笑了。云隙蹲在半人高的大蜜罐前询问这是什么。他说话慢,铺子里人来人往,忙的很,来不及等他说完掌柜的和伙计就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云隙执着的托着腮帮子盯着最大的一陶瓷烧罐果脯蜜饯,馋兮兮。“很喜欢?”皇帝带着纱帽同他一块蹲着。“以~前~没~吃~过~”他从前吃的都是刚刚绽放的鲜花骨朵,因为本身喜欢吃甜的,便费心思熬制了蓝田蜜,每每吃的时候都欢喜的往花骨朵上抹上好几层,花蕊入蜜,极为清甜。后来在紫裕宫中被皇帝喂了一嘴用糖腌制的金丝大枣,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真正的蜜饯,蜂蜜含着舌尖,甜的长久不散。云隙原先几乎没吃过凡人制作出来的食物,一方面不适合他,另一方面他不像阿团那般容易偷,化成原形溜进去半天也找不到那些瓶瓶罐罐装在何处。但食髓知味,就算没阿团那般喜好糖醋鱼头,辣鸡爪,爆炒羊肝,但果脯蜜饯茶叶花糕都还甚合蜗牛心。云隙托着腮帮子,想,这么大一罐什么时候能~吃~完~呐~。正当他慢吞吞想这的时候,皇帝已经花了他们一大半的钱买下了这半人高的蜜饯罐,两手合十抱在怀里,“走吧,云公子再看下去,孤……我怕是再也到不了文白山了。”云隙惊了一讶,目光追着头戴纱帽怀中抱着又大又圆陶瓷罐的男人走,路上的人纷纷驻足,婶婶感慨,这汉子力气可真大,买了这么大罐的果脯蜜饯,是不是家里养了个嘴馋的媳妇。皇帝隔着纱帽说,“不是,媳妇嘴不馋,怀孕了,想吃甜的。”虽然没有媳妇,但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莫要让多嘴的婆子说了闲话,当他媳妇好吃懒做。第23章别打我听着这人和街上的婶婶婆婆闲扯,云隙瞪着他,不是给他买的吗,为什么又给媳妇儿了?哼~~~~!两个人极为明显的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刚绕过一条街走入一处僻静的胡同里,一对官兵急匆匆的从大街上跑过,时不时揪住百姓询问半天话。“宫内尚且不敢将孤被劫一事暴露出去,所以估计丞相只向各地官衙报了要寻一人,具体是什么人也不敢说。”所以才造成官府衙门胡乱寻人。云隙点头,皇帝道,“云公子要寻的鬼可知在何处?”云隙带着皇帝转身,指了指他身边的青灰色院墙,“这~里~”皇帝,“……”好那个巧。他们等在胡同里,在入夜后翻墙进入院子,现在时间还早,天色没有完全黑下去,胡同的拐角处种着梧桐大树,树下放着闲散桌椅,两人就坐在土灰色矮凳子上等夜幕降临。云隙偷偷在四周布下屏障,使得凡人看不见他们,避免官兵的搜捕。他从怀里掏出梨木小勺,挑开果脯烧瓷罐,用盖子当碟,慢悠悠的挖着吃,边吃边想,等他全部吃完了,看你拿什么给你媳妇。皇帝瞧着云隙含着酸甜的小青果吃的不亦乐乎,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会有妖这么爱吃甜的,还生得这般唇红齿白。牙早该被甜掉了才对。对了,兔子不是有一对大门牙?皇帝这般想着,朝云隙脸上瞧去。云隙以为他也想吃,便用梨木小勺狠狠挖了一大口递给他。皇帝愣了愣,笑着接过他的小勺子,都是男人无需介意,撩开纱帽一点,吃了东西。云隙望着他吃的如此费劲,脸上覆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若让他活的这般局促,怕是早就忍受不了了。入夜之后,趁夜色笼罩,一人一蜗牛将蜜饯罐藏好翻身越过高墙跳入了这家大户人家的后院。院子很大,嶙峋假山环绕着一池大蒲扇观音叶,风一吹,厚实多rou的叶子来回摇摆。见云隙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池观音叶,皇帝低声道,“这不能吃,有毒。”云隙噘嘴,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