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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与数月之前她在宗祠所见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宗政子的这双眼睛……她还记得数月之前看见时,不过只是一双画笔画就的眼睛。可现在来看,这双眼分明神彩内蕴,深藏了难以表述的沧桑睿智,与真正的人眼竟没有什么分别。“圆真,你觉得这画有什么不一样?”宗政恪问道。圆真大师仔细端详画中人,摇头道:“师侄并不擅长丹青,实在看不出这画有什么蹊跷之处。不过,这幅画应该存世许久。这个,师侄还是能瞧得出来的。”画中人的双眼似乎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牢牢地吸住了宗政恪的目光。忽然,她神思一阵恍惚。冥冥中,有另一双眼睛透过画中人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这是谁?是谁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用饱含了期待与希翼的双眼深深地凝睇着她?宗政恪脑中蓦然轰轰作响,“天潢血契,佑吾宗族!天潢血契,宗政不绝!”似有千万人在她耳边齐声念颂,她胸前更是隐隐guntang火热,灼得她肌肤生疼,忍不住皱起眉来。“师叔,师叔?您怎么了?”突兀的圆真大师的声音加进来,瞬间将宗政恪唤回了现世。宗政恪闭上眼睛,低声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她有种直觉,那幅在玉殿里离奇消失不见的画像,其下落会隐露端倪!L☆、第282章名副其实的天眼神通“是!师侄就守在外面,听候师叔的吩咐。”圆真大师不放心脸色大变的宗政恪,又不敢违逆她,只能退出去。大师也是心惊,观师叔的真气波动,似乎已经不在自己之下。这才多长时间?师叔定然是有奇遇了!真是佛祖保佑,阿弥陀佛!门被暗自心喜的圆真大师从外门掩上,宗政恪急忙从胸袋里摸出那枚从试炼之地带出来的玉简。这枚玉简一直都很安份,哪怕在玉殿之中,她结下天潢血契时都平静得好似不存在,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烫!?烫得……她甚至快要拿不住了。宗政恪脸色平静,眸底却浮出狠色,手指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玉简捏得更紧。似乎只有这样灼心的疼痛,才能让她忘记那些灼心的事情。啪嚓,轻脆的一声响。玉简竟被宗政恪生生捏断,她吃了一惊,微微懊恼。祖父的遇袭受伤极大地扰乱了她的心绪,她竟被一时的浮躁情绪左右,结果毁了这枚珍贵的玉简。一股微光自玉简断裂之处慢慢射出,渐渐四溢,玉简内部发出接二连三的轻脆断裂声。宗政恪垂首细看,这枚玉简正在四分五裂,越来越多道细微却又明亮的光从玉简破碎处亮起。数道不容抗拒的力量从玉简之中弹出,宗政恪手指一松,已经碎得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玉简化成流光,没入宗政子的画像。随即,一个宗政恪眼熟的阵法从画像之上显现,正是在玉殿之中她见过的天潢血契阵法。阵法时隐时显,明灭不定,似乎在召唤着谁。宗政恪的目光便凝注于阵法之上,同时也看见画中人的那双眼睛里还有两个更细微更精致的阵法在不停旋转,闪烁着微光,神异十足。她心念一动,低声喃喃:“天潢血契。佑吾宗族;天潢血契,宗政不绝!”话音刚落,强光大盛,宗政恪眯起眼。从眼缝之中看见,宗政子的画像上,那双神异似真人的双眼竟然从眼眶中脱落,蓦然直扑她的面门。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仍然有两股灼热气息穿透了眼皮。覆盖在她眼珠之上,再直入头颅内部。刹时,宗政恪的头有如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疼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门外传来圆真大师关切声音:“师叔,您怎么了?”宗政恪一只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撑住了墙,后背全是汗水,喘着气低声道:“无事,不用担心。”眼睛像是被烟熏火燎了一般。难受至极。宗政恪紧咬牙关忍着,她有一种直觉,此番画像突然显出如此离奇神异的一面,于她而言,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不会是坏事。片刻,烧灼感突兀消失,两只眼睛皆清凉舒适。宗政恪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眼珠,再慢慢地撩起眼皮。睫羽扑扇,眼里全是困惑。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摇摇头,宗政恪低叹一声。想记方才那一幕,她又急忙去看画像。耶?画中人的眼睛并没有消失,但不再是她所见的灵动的模样。一时找不到答案。宗政恪将画卷起,仍然用带子系好。等祖父伤愈了,想必会告诉她,为何这幅原本应该挂在宗祠里的先祖画像,会被他随身带着。按她的想法,即便不挂在宗祠里。这幅画也应该送到京中大伯祖父那里,毕竟大伯祖父才是一族之长。嗯?有人来了。宗政恪打开房门,却只看见圆真大师守在门外不远处。圆真大师急忙过来关切询问:“师叔,您无碍吧?”方才从门缝一度透出异样的光亮来,她还听见宗政恪似乎痛哼出声,实在担忧。但她不敢冒然闯进去,唯恐扰了宗政恪的要事。此时她见宗政恪只是面色微显疲态,眼睛倒出奇的明亮,便放下心来。宗政恪微微皱眉,以她如今的修为,若是有人来了,定然能听见声音。为何方才她明明感觉有人接近,开了门却不见人?难道来者是修为胜过自己的先天武尊?方才微露行迹是故意的?等等!宗政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方才,她只是感觉到了应该有人过来,其实并没有听见来者发出的任何动静——包括脚步声和呼吸。这……怎么回事?宗政恪脑子里转着念头,张望一番确实没有发现有人,这才移目去看圆真大师,嘴里回道:“我无碍……”目光与圆真大师关切眼神相触,她脑中轰然一震,眼前景象错乱,黑的夜色竟然变成了灰蒙蒙的妖异冰冷颜色。恍惚中,她看见圆真大师正在与徐氏说着什么,大师脸上还露出欣喜笑容。“师叔?师叔?您怎么了?”圆真大师被宗政恪直勾勾地盯着,居然打了个冷颤。这一刻,师叔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她的目光空洞无情,仿佛九天之上的神佛正冷冰冰地注视着地上的蝼蚁——圆真自己。圆真的声音又将宗政恪唤回了现世,她猛地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灵敏的听觉告诉她,有人来了,这人的脚步轻盈但急促。她不由自主看向院墙,很快,一缕光亮从院门外透射到院内地面,随后,徐氏提着灯笼匆匆赶来。“姑娘,”徐氏喜气盈腮,忙忙给宗政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