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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池泽坐得很随意,但自有的礼仪自持让他即使靠在圈椅里也腰杆儿笔直,一双长腿交叠着,双手随意地搭在大腿处,姿态优雅。编辑身后的摄影师半蹲着,在池泽半抬头微笑的时候定格了这个画面。“池泽说让我去求老君算一卦。”麒麟翘着二郎腿坐在厨房的窗台上,把手里的一根小黄瓜咬得嘎嘣脆,看着外头一个个蹲在院子里东摸摸西看看的摄制组们,“说是他之前在老君面前掀了桌子,自己不敢去了,他到底干啥啦。”黎榷和左寒霜坐在下头的小桌子的两边,正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个人都没接麒麟的茬。麒麟嚼完了手上最后一口小黄瓜,单手一撑跳下了窗台想凑过去瞧瞧有什么热闹,结果迎头就撞上了正低空飞行的一个盛着奶油浓汤的白瓷碗。“沃日。”麒麟捂着额头低吼了一声,抬起头来额头都红了一小块。“麒麟大人您留神着点儿。”跳起来从半空中拿下那碗汤,一个小地精匆匆跑过的时候叮嘱了他一句。“行行行。你们辛苦。”麒麟看着一屋子被临时带回来的地精们,叹了口气蹲去左寒霜脚边,“老左看啥呢。”“嗯?”左寒霜把手机一翻盖到自己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有些闪烁,“没什么,你刚说什么?”麒麟其实刚一眼就扫到了手机上左寒霜和他对象的聊天记录,满屏的我好想你让他身上汗毛倒数。“没想到啊老左。”他啧啧啧啧啧啧地一边往后躲一边抱拳拱手,“sao话连篇,sao话连篇。”可没想到左寒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找他麻烦,而只是坐在位置上耸了耸肩,露出了和前几日池泽同情的表情如出一辙的“你真可怜”的眼神。麒麟觉得他们这简直实在蔑视自己的自尊。明明之前大家都一起单身了万千年了,看见别人成亲都要一起嘘上一声的那种。多么坚固的革命友谊。可就像所有人都商量好自己绝对不写作业,结果这群人不仅在deadline的前一秒漂漂亮亮完成了作业,竟然还反回过身来嘲笑他真可怜。道义呢???“算了,懒得和你们这些夕阳红说话。”麒麟搓了把鼻子,“我可还年轻着,我找阿大他们玩儿去。”说着,麒麟就真开门出去了。完全忘记阿大他们那辈儿的,不少人早几百年前连妻都娶了。“麒麟刚才是说…要找老君?”左寒霜看着麒麟带着怨气的背影,不确定地回过头问了问对面的黎榷。黎榷正翻完最后一条今天的社会热点新闻,抬起头啊了一声。把手机放回桌上,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是吧。”左寒霜眼尖地瞟见了黎榷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这是马上就打算办婚宴了?”黎榷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婚戒,像是还有些不习惯地曲了曲手指,语气里带着些笑意:“办是得办。但怕是…还得等等了。”左寒霜刚想再问,却被旁边挥着手的地精们给打断了。“大人们您们能不能别在这儿坐着了!马上就该吃饭了你们出去招待客人吧,我们立马就完事儿啦!”地精们的效率非常高,池泽把他们喊来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出头,但眼看着几道大菜都已经完工打算端出去了。想到之前池泽靠着他们做奶茶外卖的壮举,左寒霜都不得不惊叹。靠着自己龙气养地精,地精开心得要命,池泽赚的盆满钵满。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黑心。“黎先生你们来啦!”两个人在厨房站也不是做也不是,想帮忙结果最后还被嫌弃了。万般无奈之下,黎榷他们也只得讪讪坐到了院子里。刚出门,就撞上了在私宅已经春游了一圈的摄制组。“啊是啊。”黎榷点了点头,“厨房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吃晚饭了。”“池先生还在楼上吧。”之前在私宅住着的摄影师挽着自己的男朋友,脖子上挂着自己的微单,头上戴着朵麒麟随手折下送给她的小花,笑着摆摆手,“等等他们吧。”虽然客人说要等,但毕竟菜都已经往上端了。因为摄制组的人数多,也不想有什么主桌次桌之分,几张长桌干脆都被拉到了院子里的树下。精致的盅盅碗碗在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摆满了三大张长桌。“先过去吧。”黎榷抬了抬手。因为不想过于张扬,凤眸在人前还是敛成了要更深的金棕色,但尽管这样,在夕阳下仍旧显得神秘而摄人心魄。更不用提这会让眼尾还带着些隐隐的笑意,和之前在镜头前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样子相差甚远。原本一直笑闹着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都盯着站在旁边原本想让他们先走的黎榷看。甚至连后头的几个男人都不自觉看呆了。也幸好,前头的两个小女生见到黎榷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已经对他这种完全不自觉的放电已经有了基本的免疫。不过也因为黎榷身边站着的人是池泽,丝毫没有给旁人留下一点点能够遐想进一步或是坐等分手的机会。看再多几眼都没用。“哎呀,怎么都站着了,走啦走啦。”她们撞了撞旁边的人,率先朝着黎榷笑笑,跑进院子里。这会儿虽已经入夏,但傍晚却还是带着些湿润的凉气。尤其是在古木和身边丛丛的灌木掩映下,院子里的温度比外头又要清凉上一些。可等穿过灌木和旁边的一小片栀子,所有人看见长桌上冒着热气儿散发着浓醇香味的菜肴的时候,所有值钱嚷嚷着还不饿还能再等的人同时都沉默了。“哟,来了啊。”麒麟和阿大这会儿已经在桌旁边了,一人手上端着个木托盘,上头搁着十几个晚清年间池泽收的一套小盅,色泽明快纹饰精致,掀开盖子,里头是色泽金黄的鲜炖小鲍鱼。阿大非常有主人架势地带他们入座,接着一个个把开胃小盅送到了他们手上。“你知道我觉得我现在特像什么么。”其中一个道具组的小伙子小声和旁边人嘀咕。“啥?”旁边人用勺子浅浅舀了一些汤送进嘴里,眯着眼睛长长哈了口气,看上去非常满足。“娘娘。”说着,那小哥翘起兰花指,用勺子舀着盅里的汤,做作地抛了个媚眼。旁边早就听着他俩嘀咕的一桌人都笑出了声。“之前就觉得池镜和池霁的样子就觉得像是富家子弟,原来还以为是二代呢。”旁边的人也很快参与进了讨论,“现在一看,这架势哪是二代能有的。”“要放在早些年,怕是都是要袭爵的。”“公子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