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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出现在了面前。周炳文望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本该都是他的错的,是他无缘无故吼人,又是他自己气不过走的,只是一想起垃圾桶里的石锅饭,告诫自己要狠下心不再理他的,似乎又一次丢了原则。“走了,回家,我给老师请了假,明天也不用来。”施安湳说。周炳文说:“我和张桐约好了要等他,游游晚点也会过来。”“给他们打电话,说先跟我走了。”施安湳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厚外套:“穿上。”那是周炳文先前穿的衣服,为了比赛穿运动服才换下来的,他原本没打算要带走衣服的,毕竟找人专门去拿这东西也挺麻烦的,没想到施安湳体贴到这种程度。但是他越贴心,他情绪上就越酸涩。周炳文没有要穿上衣服的意思,空调房里很暖和:“谢谢你把衣服给我带来,但是我和他们约好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施安湳自嘲的笑了一声。并不是不想见,是害怕见。周炳文看着他阴郁的眼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料想他肯定在外面不知吹了多久的冷风,夜间的室外是那么冷,他为什么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偏偏要这么不爱惜自己。“就觉得一直麻烦你挺不好的……”周炳文捏着衣服上冰冷的面料,就不可抑制的想到那份被丢弃的石锅饭,他肯定没吃饭,没吃饭身体就不会暖和,然后又吹了冷风……“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施安湳没什么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周炳文心头一紧,赶紧说:“我以后会尽量不麻烦你的。”施安湳揉了揉眉心,说:“穿上,把衣服穿上。”周炳文对他这任性霸道的脾气是积怨已久,现在又急于和他撇开关系,也不打算再顺着他将就他,直白干脆的就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总是这样,自己想怎么样就得别人也听你的,说好听点是任性,说难听点是自私,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不过是觉得我好欺负罢了!”“所以?”“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什么都听你的,也不会将就你。”施安湳垂首,静静站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清浅到无可知晓。周炳文那点无可救药的同情心又跑了出来,自我审问着是否刚刚又把话给说重了伤到他,他偷偷觑着施安湳安静的表情,他垂着头孤零零的站在床边,竟然被他看出了可怜的味道。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屡次三番为他放低身份,做出退让,已是很难得的了。既然这么心疼他,难道要与他和好么?不不,一想到他亲吻他脚背的画面就头皮发麻。再说些重话赶他走又做不到,放软话和好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他只能无措的捏着外套上的扣子,脑子里纷繁杂絮,理不清个头也扯不出个尾,缠得绕得人发昏。可他还在床边默默的站着,可怜的,颓丧的,颇有一种被人丢弃的无助感。周炳文越看心里越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刚刚的话并不是有意的,你别难受……陡然间施安湳抬起头,嘴角一抹相当嘲讽的笑容,他双臂猛的袭来,压着周炳文的肩头摁在床上,双目中状似有癫狂之意:“对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你还不是跟我在一起那么久,谁都不敢往我身边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还不离开?”周炳文着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被懵住了,明明刚刚还在可怜他,同情他,结果眨眼又亮出了獠牙。施安湳见他怔愣的样子,似乎被吓到了,轻蔑的说:“你对我这么不满还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你图个什么?还不是图我对你好,偏偏你在我这里得了好处,还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也不愿意给我点回报,你这样子算什么?拔吊无情?”周炳文被他后面四个字刺激得脸顿时就红了:“你,你别乱说!”“我乱说什么了?”施安湳眸色幽邃,仿佛有暗涌在里面流动,过于慑人的气势和不容拒绝的态度,怎么看都令人觉得危险。周炳文与他相处久了,熟知他的脾气,知道此刻绝不能触他的逆鳞,不然绝对会演变成更大的灾难。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毛,千万别反抗。施安湳去握住他的左手,与之十指相扣,拇指搓着他手背上浅薄的皮rou:“你欠我那么多,不是很有骨气的说要还给我吗,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回去,二是等会他们来了我把人揍一顿赶走,你再跟我回去。”“你怎么能这样!这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他非要在这两项中做选择。“怎么没有区别,区别在于你要不要揍他们。”“是你好吗!”“废话少说,现在你可以做选择题了,选一还是二。”周炳文恨恨的瞪着他,又是这样,又是这么固执妄为不顾别人的意愿,完全把别人当做附属品。施安湳忽然又笑了:“不揍人也可以。”那笑容冰冷又无情,熟悉他秉性的周炳文直觉这句话并不简单。果不其然。“要不然在他们面前这么做也可以。”施安湳俯身,作势要去亲他。周炳文赶紧推开他,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你干什么,疯了啊!”他朝门口望去,见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现在可以做选择了吧?”施安湳起身站直,好以整暇的看着他。周炳文明知道是被算计胁迫了,却不得不答应他。“穿衣服。”周炳文扯着外套衣领,真是一点都不想穿。“难道你想让我帮你穿?”周炳文深吸一口气,慢慢把衣服穿上了。在这期间施安湳给唐乐游打了个电话,要说施安湳为什么很烦唐乐游,就是这家伙任凭什么事都要究根到底,不弄个明白不肯罢休。他对唐乐游说自己先带周炳文回去,那家伙非得让他把电话拿给周炳文亲口说,才答应下来。“好了,现在该你给那家伙打电话了,让他别来。”那家伙自然是指的张桐,周炳文满是不耐,连鼻子上都皱起了皱纹,他拨出电话,隐忍了很久才终于将语气放平缓,慢言慢语的让他不用来了。那头张桐很是不解,立即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耽误久了不高兴,也不等周炳文解释,满口的道歉话,又说马上就赶过来,并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让他别生气。周炳文连说不是,让他不用愧疚。施安湳见两人说个没完没了,一把抢过手机,说:“我施安湳,你不用过来了。”对面叽叽喳喳的声音陡然消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施安湳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