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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剑光稠密,无有缝隙。虽然防护的不错,到底这女娃娃修为太低,被红蛇撞上,几乎当场去了半条命。霍晅自来不会坐以待毙,拖着一身的血,将储物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甩了过去。红蛇没有丝毫动摇,摇摆着小巧可爱的身躯,对准她眉心冲来。忽而更烈、更广的红,将它淹没其中,小红蛇没有发出一丝呻丨吟,就散去了光泽。又是……彼岸。沈青晏已传信回灵霄峰各管事,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几个管事师兄还在他后面,看他嘴角有血,七嘴八舌的发问:“大师兄,你受伤了?那贼人在哪?”“夏绯师妹呢?大师兄你传信给峰主了吗?”“别问了,先去救人要紧!”…………沈青晏推开几人,刚到竹林后面,就见漫天动人心魄的红光,如天地间下了一场清凉的红雪。沈青晏心头一松,待见到她窝在那人怀中,浑身浴血,又是一紧。霍晅已彻底昏迷。沈流静单手环着她,往竹林中行。漫天红雪随着他走动,风雷涌动般向前汇聚,杀机森森。他行一步,红雪亦行一步,杀气更深一分。沈青晏已被沈流静布下的禁制保护在外,只能担忧的在外等候。竹林之中,秦芾同样震惊莫名。她能驱动昭天尺,也能施展“朝见”,一根破树枝就能施展出那样纯粹的剑意……若说她尚不可置信,可沈流静的杀气,让她信了。或者,沈流静只是因为自己伤到了她的徒儿?秦芾神色漠然,理直气壮道:“夏绯虽拜入你门下,但仍然是我不落天的人。我既然是这孩子的姑姥姥,就有训丨诫之责,也免得她将来误入歧途,有损道心……”“呵。”沈流静轻笑一声,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双眸温柔神光,只落在怀中小人。红雪涌动,化作无数片锋利的冰刃向秦芾冲杀而去。秦芾用尽全力,挡下这一击,在沈流静的下一招来临之前,强行挤出魂身,逃回了秋光淡。沈流静知道了。他知道了,才有这样的杀意。第21章琅华奶妈霍晅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沉沉的耷着。殷红作景,无尽竹叶潇潇洒落,穿梭在这一片红之中。再转过目光,撞入一片白。她恍惚记起来,窜逃的时候是看见了沈流静……她无力的手收紧,拽着他衣襟。沈流静垂头,将人往胸前靠了靠。她嘴唇一张一合,微弱的动了动。沈流静实难自持,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灵气蜂拥输入她体内。他一垂首,霍晅趁乱而上,拼了命把他抱着,两只沾血的手臂黏腻的勒住他脖子。“还好……是真的……救命……”沈流静深悔不已,又听她含含混混道:“……杀了她……要死,要死……”确信真是沈流静来了,霍晅轻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忽而,她松开手,沈流静若有所失,她手中却抓住了一把青碧竹叶,捏在手里,像抓着一把绿色的小匕首。绿叶被染红,霍晅呢喃出声:“凌云有节,飘摇自持……好好的竹林子,叶子全被你弄掉了……光秃秃的太难看……”沈流静哭笑不得。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霍晅这回是真昏睡过去了。霍晅刚醒过来,恨不得立时再疼晕过去。尤其是左手臂,被红雷击中,疼中带痒,又像是有什么尖锐之物,在此处不断的搅动,这种绞痛叫人恨不得自残以解脱。霍晅倒吸几口冷气,才勉力保持一丝清明。小童紫瑜看她动了动,惊喜的跳起来:“醒了,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这倒霉孩子……霍晅满头大汗,心道:我哪里都不舒服!可实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强忍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叫紫瑜去端水来。紫瑜这才恍然回神,连忙端来凉水,喂水时又莽莽撞撞,一碗茶倒有半碗洒在了她身上。他手忙脚乱的清理,又碰到了霍晅的手臂……霍晅生无可恋的躺在榻上,真觉得刚才渴死了,更干脆利落些。紫瑜清理了水迹,见她似乎比方才更虚弱了,急忙的问:“小主人,您可要吃些什么?”霍晅闭上眼睛,怕他不是要噎死自己。紫瑜看她可怜巴巴,又不言语,自然想起她喜欢吃紫竹笋,忙跑了出去,拔了两颗大竹笋,剥了竹衣,猛不丁的凑到她嘴边。霍晅被手臂长、人头大的胖竹笋怼了一脸。霍晅怒目瞪他,紫瑜浑然不觉,还要扶她起来,竹笋更是“贴心”的恨不得直接塞进自己嘴里。为自己小命计,想找个借口把他支开,胡乱道:“紫瑜,你去找峰主,就说我要死了。”“呸,小主人怎么能这样咒自己?祸害遗千年,小主人必定长命百岁!”这话说的……霍晅诚恳的看他:“我都奄奄一息了,师尊也不来看我……”声音越来越低,眸中明亮的神光也渐渐黯沉。紫瑜总算明白了她的暗示,一拍脑门:“我,我这就去找峰主来!”霍晅想着,沈流静一峰之主,神龙不见,白云无迹,紫瑜未必能找到人,自然不会那么快回来。总算是能安静片刻。晕了这么久,肚里空空无食,干扛着疼更叫人煎熬,于是挣扎着去捞地上的竹笋。竹笋实在离的有些远,霍晅半边身子吊在榻上,伸出手去捞。不留神整个人都滚了下来,这一滚,疼上加疼,索性也不管了,忍着绞痛抱到了竹笋。霍晅心满意足的啃了一大口,清凉沁人,美滋滋的——随后头上就覆上一片阴影。她抬头,沈流静正用不知一种什么神色,死死的拧着眉看她。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之中,似乎还有些无奈?霍晅瘫在地上,一身汗水,衣裳皱巴巴、长发湿漉漉的,几缕潮湿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沈流静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叹,伸手拿掉了这几缕头发,愈发现出苍白脸色。霍晅抱着竹笋,又啃了几口。——沈流静面前,她丢脸都快丢的没脾气了。沈流静似有千言万语,她只是一口一口啃着竹笋,咔擦咔擦。才啃了一半,沈流静把竹笋抽走,无奈道:“别吃了。紫竹笋虽是灵品,对你的伤势却无用。”霍晅空磨了磨牙,垂丧道:“我知道呀,就想吃点什么,不然……也无事可做。”不然……实在疼的厉害。她未说出口,沈流静心如明镜。她不肯喊疼,却不曾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连眉毛拧起的形状都是同一个字——“疼”。竹笋被拿走,霍晅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