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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琉璃灯。金虹岳骇然:“你竟……”“我竟毫发无损,甚至修为更似是提高了是吗?”芥茗侧头一笑,“还不是多亏了我的宝贝徒弟,捏碎了九转曜华剑,把我游离在外的最后一抹神魂送回了丹田里。”玄兮冷着脸,对于“宝贝徒弟”这个叫法不置可否。“你们在演戏?”金虹岳退后几步,满脸阴沉。芥茗满头银发和白袍一起在空中飞散,闻言摇摇头,轻笑道:“是我在演戏,我的宝贝徒弟只是恰好配合了一下,所以说,这样的徒弟才是宝贝徒弟,不像你,杀凶逆师,尽背伦常!”最后几字,他说的极轻,语气却极尽嘲讽,不等金虹岳脸色大变,云龙已然张开了巨口,咆哮奔袭!芥茗逆风驱灯,立于云端召出漫天神雷,灯盏中的烛光像蛊惑人心的萤火,引诱着雷光循循而来。“师父,不可!”玄兮脸色倏变,立即御风追上。金虹岳也看出情势不对,作为上古天神,他是为数不多特别谨小慎微的,此刻雷声将至,他立即转身,举剑护持,面色阴沉道:“重明仙尊,你如今竟能不顾这些凡夫俗子的性命?”玄兮脚步一顿,却听得芥茗不带任何感情地答道:“你今日避开后卿,将我引至扶桑,恐怕是想背着后卿单独占点好处吧,天神后裔沦落至此,我替你的先祖感到羞耻。”一道天雷轰鸣而下,扶桑木半边树干顿时起火焚烧,火焰冲天,哀嚎声冲上云霄,金虹岳神色一凛,似是压根没料到对方居然真的敢下手。“重明,你疯了吗!”他怒吼着站定身子,朝芥茗划出好几道剑光!芥茗驾驭云龙,轻松躲闪开,眼中笑意疯狂,手上的灯芒更加耀眼。“金虹岳,扶桑城是东华帝君的管辖之地,你既然能杀害自己兄长,为何还将他的帝宫一直保存至今,为何对着一群凡人如此上心?”芥茗满目凌厉,浑身都透着势在必得的骄傲,锋芒毕露地质问他。金虹岳面目狰狞,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听说魔王降世扶桑,坐落于东方的擎天巨木在一日之内受到了巨大创伤,半边树干被雷火烧焦,身下的紫府帝宫也毁于一旦,扶桑城中一片狼藉。“你本以为,按照重明的烂性格,绝不会伤及任何无辜的,对吗?”芥茗一身轻松地俯身问道,相较之下,忙着躲避神雷以及保护城中凡人的金虹岳则狼狈许多。金虹岳仰起头,愤恨地注视芥茗:“好你个重明仙尊……”芥茗冷眼看着这一切,目光不自觉垂下,落在城中纷乱逃离的凡人身上。他早就知道凡人的性命脆弱的一捏就碎,但凡未度过筑基期的,无论是人,还是兽,从来都是他人案上鱼rou,别说是天雷,哪怕是普通天灾都不能逃避。可笑他怜悯众生,却于当年,看到玄兮在万妖园被万兽围攻时失去了理智,那一战他大肆屠杀,清缴了全部生灵,西王母为了保全他的名声,最后不得不令他代替死去的万妖园众,牺牲数万年修为弥补天地大阵。他本意是求死的。那时候的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厌倦,天道虚伪,魔入心障,除了一死,根本难以逃避随之无尽的折磨。奈何机缘巧合,他曾担忧鲲鹏和玄兮性命,将自己的神魂分离出来,想不到这竟然给他留下了一线转生的生机。“你生于天道秩序之外,却不思变通,唯西王母等弱者马首是瞻,断我上古神祗血脉,你是要等着轮回再生吗!”金虹岳怆然大吼,疾如闪电般朝芥茗扑来,玄兮立即迎上,手中化出一道蓝盈盈的法剑,二人缠斗于一起。芥茗呼吸猝然粗重,眼角再生斑斓魔纹。玄兮感觉到了异样,回头瞬间被金虹岳又一次刺穿了胸膛,他立即挥动法剑,仿佛两个凡人争斗,回应对方一剑。“真是你师父忠心的好奴才,也不想想他如何陷害于你,如何让你五百年受尽世人白眼!”金虹岳阴森森吼道,生生将剑拔离自己的身体,狠狠回击。玄兮突然抬眼看他一瞬,冷冰冰地透出几个字:“你师父对你如此之好,你却如何回应?”金虹岳怔忪,玄兮趁此机会一剑将对方钉在了只剩半边的扶桑树干上,任由对方怒吼咆哮,挥袖结出一个困阵,将人死死定在那里。解决完了金虹岳,玄兮立即赶回芥茗身边,不料芥茗见他回来,自己却朝后退去数十尺,满身血迹混杂着满面魔纹,也不知究竟是鬼还是仙。“师父。”玄兮哑声看向他。芥茗深呼吸好几口,略显狼狈地偏过头,试图用头发挡住狰狞的魔纹,不料突然被扯住衣袖,整个人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有湿漉的血,但却有最强健的心跳。芥茗目瞪口呆,这不是玄兮的风格!却听得耳畔传来他低哑磁性的咒文:“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一听对方竟然给自己念清心神咒,芥茗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没笑完却又听得玄兮说道:“你杀人了。”芥茗眼神蓦地暗淡下来,轻轻推开对方,皮笑rou不笑道:“我不仅刚刚杀人了,五百年前为了从万妖园把你救出来,我杀了整园的生灵,你当如何?”玄兮眉头一皱,被捅穿胸膛时他没有任何表情,此刻却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道:“仙道贵生。”芥茗便突然想到,多日前刚被玄兮强行收为徒弟的时候,玄兮在剑意广场上对他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哈哈哈……”芥茗突然笑起来,声音渐渐落低,“我还一直说你性子冷漠,谁知道,到头来,你我之间却是你更心软。”玄兮未说话,芥茗转身腾云飞向金虹岳,金虹岳身边有玄兮布下的阵法,整个人如同一只垂死的困兽,法剑未刺中要害,却将他的行动全部限制。见到芥茗过来,金虹岳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已经认清了此刻的情势,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重明仙尊,你可真是执着于替西王母和天帝卖命。”“若是你不打我的注意,不做此等逆天之举,我何故与你作对?”芥茗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一双慵懒的凤目透着毫无温度的鄙夷。金虹岳看了他一眼,冷声笑了笑:“你与我兄长,根本不同。”“哪怕再不同,东华也已死了,且我猜,他有一点必然是和我相同的。”芥茗说完后定定地看着金虹岳,直到对方的眼神彻底变化。见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芥茗收起笑意,略显阴鸷地看着金虹岳:“果然,东华之死非你所为,是他自己入了魔,可你又为何要与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