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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听,非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什么道士,胆子这么大?”宋衡之心里犯疑。遍寻往事,他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曾认识这么一个无礼的人。现已入春,积雪消融,绿树灌木上的嫩芽皆冒了头。宁王府的花园里,到处是一副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景象。“那就让他等着吧!等到他不耐烦自己走为止。”宋衡之持笔蘸了蘸墨,沉声道。“等不了,”管家的面色更难看了,他颤巍巍地说道,“那人已经进来了。”“什么?”宋衡之眉峰一立,话里不由得掺了怒气。说罢,他起身向外走。他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擅闯他宁王府。管家跟在宋衡之身后,小步快移,继续解释道:“不是我放他进来,是他自说自话就走进来了。我看他一身锦绣道袍,气势非凡,不像是寻常的人。所以,就……他往王妃的房间去了……”解释到最后,管家几乎没了声。一听道人去了王妃的房间,宋衡之更加快了脚步。“我当是什么无礼的人,”宋衡之怒气冲冲地进了房,刚想发作,见到正站于桌案前的一个熟悉背影,他不由得强压了火气,笑说道,“原来是国师大人啊?怎么,今天不用陪圣上玩乐,倒有空来我这里。”说罢,宋衡之摆了下手。管家立刻识相地退出了房。身穿青色道袍的夏风,轻笑地转回身,看向宋衡之,调侃地说道,“那次酒宴,皇上不是让我你给看病吗?我可是遵旨前来。”夏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断了宋衡之一切让她走的可能。宋衡之苦笑。这紫霄道人简直是他命里的克星。纵是他平日里有万般的手段,但到了这道人面前,也全都无济于事了。宋衡之不语。他径直走到了桌案前,给案桌上的牌位供了三炷香。“这牌子上供的是什么人?”夏风看向牌位。香炉后的牌位上有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夏风。“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凝看牌位,宋衡之寒芒四溢的眼神顿时柔情无限,他感慨良深地说道,“如果不是太后的那件事,她现在应该已经是宁王妃了。只可惜……”“她是病死的?”夏风随口问道。实则,她在心里不住地埋怨道:“原来是把我当死人供起来了,难怪我现在天天做噩梦呢!”宋衡之摇了下头,回说道:“人们都说,她被皇上赐死了。如果不是她,我们一家全族的性命根本等不到你来救。”说到夏风被赐死,宋衡之的眸子蓦地黯了下去。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我们只小的时候见过几面。现在看来,若是要再重逢,恐怕只能等下黄泉……”“王爷,我看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该留贫道下来,共进晚膳啊?”夏风懒得听宋衡之咒自己死的话。什么下黄泉再见,人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只是你有眼无珠,辨不出来罢了。宋衡之轻笑:“世上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说是来给我看病,结果连脉都没诊,就又讨晚膳。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不要为你大开宴席啊?”“正好,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夏风不客气地回道,“那就请宁王您吩咐下人,马上准备酒宴,好迎我上座吧!”宋衡之饶有兴味地看向夏风。他愈发地觉得国师有趣了。管家正等在门外伺候。凝看了夏风片刻,宋衡之淡淡一笑,唤了管家一声,吩咐他准备宴席。“对了,光这样没什么意思,”夏风径直吩咐管家道,“你们王府该有歌姬舞姬吧,挑漂亮的来陪我喝酒。除了这些,我还要有丝竹管乐助兴。”管家惊地瞪圆了眼。这么无礼的要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宁王暴怒的模样。恐怕,这个不知轻重的道士马上要被踢出府了吧。“国师既然要歌舞姬作陪,你就好好准备去吧!”出乎管家的意料,宋衡之没多做半点考虑,当即便答应了夏风。管家讶异地看宁王,心想王爷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猝不及防的,他撞见宁王冲国师淡淡一笑。在这笑里,管家错觉自己看到了一丝宠溺的味道。宠溺?对国师?管家骇地甩了下头,忙要把这钻进脑子里的恐怖想法给甩出去。是夜,安静了许久的宁王府热闹了起来。酒宴上的乐声震耳,没到子夜,响得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宁王府在大摆宴席了。这引来了众人的种种猜测。有人推断说宁王重得圣上宠幸,又恢复昔日的荣光了。有人猜测说宁王府中正在为长辈做寿,热闹一下,也无可厚非。还有人从府里听来了确切消息,说是国师正在宁王府做客。一听国师主动上宁王府做客,大家都不由得露出了别有意味的一笑。都说那国师喜好男风。他主动上宁王府,会不会是看上了宁王。又或者,是宁王想在皇上那里复宠,不得不委身于他。顿时间,关于国师和宁王的种种暧昧消息四起。它就像是瘟疫一样,只需微风轻吹,便满布了整个京城。不只是皇宫,就连城外附近的寺庙庵堂都传遍了。酒宴上,先是宋衡之坐主席,夏风坐次席。可是后来,随着两人聊得渐入佳境,不知不觉中,他们坐到了一席上。夏风敬了一杯又一杯酒给宋衡之,直到将他灌醉。当宋衡之彻底人事不省时,夏风冲舞池中的歌舞姬们挥了下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国师,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出来了。”管家自从知道夏风是国师后,对她立刻恭敬了不少。酒宴时,他一直殷勤地伺候在夏风身边。管家的话音刚落,就有宋衡之的两个侧妃走上了殿,要侍奉宁王回房。“他用不着你们伺候。”夏风轻飘飘地对宋衡之的侧妃们说道。接着,她站起了身,俯看横倒在桌边的宋衡之,轻笑了一下。“把他送到我床上去。”夏风冷冷地对管家吩咐了一句道。不容任何反驳,她随即离开。走到厅门前,她回转过了身,又对管家叮嘱了一句道:“对了,醒酒汤就不用喂他了。醉得晕了头,才有意思。”说罢,夏风甩了下袖袍,轻笑着跟着领她去房间的仆人离开。两个侧妃不明就里,搞不清楚国师为什么要王爷陪睡。管家不自觉地软了腿,跪倒在地。他一早听过关于国师的传言。都说,他比贵妃娘娘还受宠,也比贵妃娘娘更残暴。还有人说,宁可得罪贵妃娘娘十次,也别惹国师大人一次。“王爷,请您原谅小的,”管家默默地向宋衡之致歉道,“在您的贞cao和小人的性命之间,小的只能先牺牲您了。”“我们到底怎么办?”宋衡之的贴身侍女问管家。管家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