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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笔挺的身躯泛起寒凉的清辉。肖医生在他面前弯着身,看他那清隽的面孔,在晦暗的光线中分外深邃,还有高挺的鼻梁,唇瓣薄润,冰冷的没有一丝起伏。低低的叹一声气。肖医生直起腰,两指掐住泛酸的眉心捏了捏,总算让他冷静了,于是来到书桌前,将座椅拉开坐了下去,好一会,他才略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个卧室。四面通透又明亮,那墙壁是柔柔的粉红,黄梨木的家具,细节装饰的温馨甜美,隐约飘荡着一股特有的馨香,钻进呼吸里,抚着细密的神经安逸舒适,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不自觉放松下去,便望向书柜。中间的柜子平放有一本厚重的书册,硬壳外泛着黄斑,他起身拿过来,翻开一看,映入眼帘是位年轻女人的照片,她抱着一捧花,妆容秀丽,轮廓同余青有几分相似。这是余青的母亲。就在此时,眼前猛然闪过一道黑影,他惊愕地抬起头,只捕捉到门外转角处一抹漆黑的风衣摆。肖医生悚然大惊,匆忙地放下相簿追过去,叫道:“小公子!!!”初秋的风中沁着潮湿的寒意,一波波地涌来,吹拂过他乌黑的碎发,苍白的眉目间,一双狂炙的眸里几近癫狂,沸着心惊的偏执,他紧紧抿着唇,狂奔着冲下楼梯,最后跑得太急,一瞬栽倒在楼梯前坚硬的地板上。咚的闷响。陆璟琛双手撑地,却很快站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向上鼓跳,耳膜里尖利的嗡鸣,头痛欲裂,牵着心头裂开的伤口更疼,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抽起痉挛,眼眶不由微红。她走了,她不要他了……他颤抖着,喉咙里含着一丝低弱的呜咽。不,她不能不要他!等到肖医生跑出来,满脸焦急,才发现他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到大门前,而那扇门却是紧闭着。他见状急跑下去:“你别急啊,余小姐就要回来了!”书房中,余文笙因有公司的业务要处理,便待在桌前写字,等到开饭时再去林家,正写着,蓦地听见两下着急的叫喊,只得放下笔,走到屋外,一眼看见西装革履的肖医生握着陆璟琛的手臂。陆家少爷似乎很不高兴,全身紧绷发僵,一直瞧着关闭的防盗门,下颚的线条也绷得笔直,呼吸越发的沉。听到他走近的响动,肖医生猛地回头,接着松了一口气,朝他说道:“伯父,麻烦您了,可以帮我去喊余小姐回来吗?”“我实在控制不住他。”林家正是热闹,来的亲戚朋友都聚到了客厅,轻松自在的谈笑着,林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可如今神采焕然,两颊隐隐的有红光透出,笑容更是止不住。余青望着这热闹的场面,不知怎的,神思却恍恍惚惚飘到外面去,总是心不在焉。陆璟琛一向黏着她,去年春节,她请半天假回家吃饭,到了午后才回到陆氏别墅,打开门,便发现他坐在木头小凳上,抬着白皙好看的脸,认真的注视着她。听赵婶子说,从她出门的那一刻他便守在那了。而最近他越来越黏她,她现在又不在他身边,不由开始担心起他的精神状况。暗暗想着,却听到熟悉的叫唤:“青青。”她循声转过脸,余文笙就站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又对客厅里的街坊们笑着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等到她疾步走到他面前,听他小声道:“家里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他吧。”第14章【揉揉】余青听了父亲的话,那一瞬的念头竟然是毫不犹豫的飞奔回家,她直接跑出院子,正对上他苍白的面容,湛澈的眸里有一种落寞的微光,渐渐渗出委屈来,凌乱乌黑的碎发覆在眉前,微风拂过,他濡软的睫尖轻颤着,说不出的可怜。仿佛被她遗弃的大犬。她的心怦然颤栗一下,酥酥麻麻,两颊也跟着泛红,肯定是父亲来找她,他就固执地一路跟过来,便过去将他的一只手攥进手里,立刻被他反握住。她的脸红扑扑的,轻轻抿着唇,另只手温柔地去捋他的乱发,四下柔暖的微风,那风拂在她两颊氤氲着热意,瞧见他脸庞被打的淤青,眉心一蹙,温声细语道:“走吧,我们回去。”直到他们离开,肖医生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凝定着陆璟琛清瘦的背影。在以前,他只要情绪失控,自己的心理干预完全能控制住他,可这次还不及一个余青有效。家中的院子极安静,她带他进浴室洗手,然后拿起墙架上一方淡黄卡通的小毛巾,又顾及到他的洁癖,轻声问:“这是我的毛巾,要不要紧?”陆璟琛的眼睛一亮,弯下身,修长白净的玉指抓住她的衣服,巴巴的盯着小毛巾,很是惊奇,她便将毛巾沾水打湿,小心地去抹他的脸。他低眉凝视着她,那张清隽的面容神情专注,眉棱下澈净的眸里蕴着炙深的爱恋,灼热又缱绻,见他扑闪着晶亮的眼睛,她唇角勾起,抬脸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最后将毛巾拭干放回去,牵住他的手,却没看见身后那双眸忽闪了闪。他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捏住毛巾,快速又利落地塞进口袋,清隽的眉眼微垂,凝睇着她乌黑的发顶,每一寸轮廓静谧地蔓延开欢喜。余青领着他来到床前:“璟琛,你在这里坐好,我去找药箱。”他便听话地坐在那,看一眼她,再不动声色地将风衣脱下来,小心翼翼搭放在床尾,生怕被她看见口袋,她坐在床头,拉开抽屉找出药箱,随后坐到他身边,两人间却隔着一手掌的距离。陆璟琛的眼神瞬时阴沉,手撑着绵软蓬松的床褥,又重重挤到她身边坐好,双臂抱住她一阵收紧,下巴抵着她肩头,有些气鼓鼓的意味。余青心里蓦的一颤,刹那掀起难以言喻的悸动,两颊红了红,打开药箱拿出跌打化瘀的药,用棉签蘸点乳白色的药膏,伸手捧起他下颚,细细地在他脸庞抹匀开。下午一点多,余文笙在林家逗留了会,就赶回来做午饭。客厅只有肖医生一个人,他倚在沙发里,西装脱了下来放在挂衣架上,整洁的衬衫显得更加温文尔雅,可是侧脸神情沉闷,默默地想着心事。屋檐下温黄的日光,悄然笼罩在梨木雕花家具间,倾出一片剪影。余文笙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倒水,递到茶几上,笑道:“肖先生,喝点水。”男人本来在出神,此刻微不可察地一震,犹如梦里惊醒,连忙起身一笑:“伯父客气了,叫我肖寻就好。”余文笙点一点头,说道:“我去做饭,你在这里随意,或者看看电视都行,遥控器在茶几抽屉。”说着要去拉抽屉,手臂却一紧,对上肖寻温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