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不吃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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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和泉奈都是掌握厨艺的美男子。兄弟二人各有各的风格特色。 斑的厨艺,最初复制自长姐黑姬和教授黑姬厨艺的女子。是经典的和食,蒸饭,饭团,腌菜,一汁三菜……尝起来是温暖平和的普通家庭料理风味。少年时期,作为一个急性子,喜欢一次做事情完全程的斑,把jiejie和长辈的风格直接复制。他认为这种细枝末节,学会了就懒得再改变。 但是后来,因为活的太久,斑的想法就渐渐改变。他的厨艺集结了学过的、吃过的、见过的、听说过的各种风格。经典和食,风土料理,异域料理……五花八门,什么都会,什么都有。但是日常吃饭,基本都是和食。 (带土曾经抗议过,天天吃和食非常无趣。于是他们吃了两个月咖喱盖浇饭,然后吃了两个月泡菜拌饭,又吃了两个月拉面。最终选择吃回和食——果然宇智波斑不愧是经历大风大浪的男人,他做的选择基本是适用的。) 泉奈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在元服之年之前,一概跟着父亲哥哥吃。父亲哥哥不在家没人做饭,他要么吃兵粮丸之类的干粮凑合填饱肚子,要么被看不下去的火核等族人叫去家里一起吃。 战国时代,孩子过了穿裙礼,元服,裳着礼,就是货真价实的成人,自己活自己的,没保姆照顾。斑在某次提前归家时,发现只要自己不在家,或者没人拜访他们家,泉奈这孩子完全不把餐饮放在心上,衣服因为要穿在身上洗得倒很干净,缝补也做的不错。 泉奈没有多余的欲求——对忍者而言,只要活着就行,哪管什么健康精细。不在乎吃喝,反正饿不死。 考虑到泉奈的这种态度,在哪种方面都很不妙,斑试图强救一下。强行挽救从做饭开始。于是斑押着泉奈用写轮眼复制了斑自己、火核、刹那、治理(Naori)、罗衣(Rai) 、莫流(Baru)、那贺(Naka)、里香(Rika)等同辈人的厨艺。 年轻人们被迫一起开厨艺交流大会。年轻的宇智波们这才发现兄弟姐妹们的手艺参差不齐到惨不忍睹。斑又是欣慰又是无语地发现泉奈的手艺和饮食观念竟然不是姊妹中最差的——那贺这死小子秉持“只要吃不死,随便吃什么”,比泉奈不讲究多了。 虽然是两个世界,在带姬这个变故出现前,大体走向和个人小细节确实大差不差的。 斑喜欢稻荷寿司不喜欢鱼类白子,泉奈疑似厌食。 带姬好养活几乎不挑食(这也意味着她没有喜欢的)。 但不挑食的带姬,有明确“能吃但不太想要选择”的食物——红豆粒馅的糕,红豆粒馅的大福,红豆泥的米糕年糕。 红豆沙、红豆蓉可以吃,但是红豆粒很反感。 问起原因,大概是吃多了,吃伤了,看见就应激性反感。能吃,吃了不会呕吐,但是能不吃就不吃。非要吃也能吃。 火核送来的蒸大福,正好是红豆粒馅的。 带姬吃得面色如常。 斑却直觉性皱眉。他不在意外形,披头散发,额发遮眼,阴森森的,查克拉也阴冷,整个一煞神。 “不喜欢不要勉强。”泉奈以为说的是带姬前夫家的逼迫,赞同地点头。 火核瞄斑几眼。心里嘀咕,这怕不是看上人姑娘了。果然寡妇这类熟女就是招人。 斑青少年时对女性还很体贴,不会一直注视,那样比较失礼,而且带姬是个妙龄寡妇。于是只能看见他略低着头。 豆馅大福放下了。 带姬嚼着红豆粒,端起茶杯喝茶。生理上吃着正常,但是精神上很不舒服。 斑皱眉又松开眉头,同样喝茶。 —————— 宇智波带姬经常吃甜食。宇智波和外人都说她是个甜党。她本人不知道如何描述,也就随大流的自称是个甜党。 心情抑郁的时候,带姬吃甜食。心情美妙的时候,带姬吃甜食。吃糖果,吃团子,吃西洋蛋糕,和加了蜂蜜和糖的茶。因此常常见到她吃甜食。都说她喜欢甜食。但仔细想想,要说带姬有多喜欢甜食,其实也没有多喜欢。 带土最常吃的团子也不过是御手洗团子。御手洗的风味就是甜酱油味,有的御手洗团子还会在熬煮酱汁时用呐调味。 御手洗团子的称呼似乎源自下鸭神社祈求洗去身上罪孽污秽的御手洗祭,前去祭祀的人都会制作这种团子作为供物,故名“御手洗团子”。 下鸭神社附近的御手洗团子,串团子的第一颗和其他四颗是分开的,分别象征人的身体:最上面的一颗最大,象征头部,下面四颗较小,代表四肢。 相传镰仓时代,后醍醐天皇在下鸭神社境内的御手洗池洗手,以双手掬水的时候,水中涌出一个大泡泡,接着又冒出四个小泡泡。当时附近的人们看到之后觉得十分神奇而祥瑞,就根据这个景象来制作串团子。 市面上最常见的御手洗团子,多为四个丸子一串,大小基本均匀。据说是从前“四文钱”面值的钱币开始广泛流通的时代,“御手洗团子”更多地以四个为一串进行贩卖,团子市价一文钱一个,一枚四文钱的货币正好可以买一串。 约定成习俗后,哪怕物价上涨,甜酱油团子也形成了一串四个的定量。 花より団子(はなよりだんご),“比起樱花,还是团子”,这句谚语大意为“比起美丽的樱花,还是团子更实在”。团子的价值与数量便民,也展现“御手洗团子”的地位逐渐从一种供品变化为庶民点心,是朴实可靠的代表物。 穷的时候也吃得起的点心。享受还能果腹。 不论哪种说法可信,总之传统的御手洗团子寓意着祛除病灾,吃团子则是一种民间普遍的祈福行为。 带姬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后代,生来身强体壮,但是有一些先天的小毛病。不过托了忍者剽悍素质和神奇查克拉的福,十三岁时做了心脏手术,十分成功地去掉了小危机。 五岁之前没人管他,放养的宇智波也十分茁壮地在贫瘠的救济院里成长。 因为很好养活,没人认为需要特别照顾他。 “因为带土很有活力呢!”所以默认他“非常健康”。祈福就更无从说起。 救济院虽然不富裕,在节分、端午、中秋之类的节日还是会发些物资的。 然而一二岁还是喝奶吃米糊的年纪,水果、坚果、团子、饼……“大人”们称幼儿吃不了,年长些的童子少年又是饥饿进食的年纪,走路都摇晃的幼儿只能一饱眼福而已。象征祈福好运的食物,能闻闻气味就是参与了。 三四岁又是开始学体术打基础的时候,培育师和学姐学长们认为吃饱了撑得就会不认真学艺,因此饭食吃了能不饿即可,点心更别妄想,不被欺负就是祈福了。 他最先吃过的团子是中秋祈福的月见团子,洁白饱满的兔子形状、白豆沙和甜栗子的内馅。 好吃的食物就是好吃,为什么夸赞食物好吃就是喜欢呢?带土从前想过这个问题,但他那时还太小了,不懂。于是只能一直想,一直困惑。慢慢的,他长大了,成了她,也就慢慢想通了,习惯了。甜食确实好吃,她经常吃,并且也吃得开心。所以她是喜欢吃甜食的。 五岁之前,宇智波带土都在宇智波族地的救济院里生活。救济院里的孤儿都是吃米糊长大的。 陈米和碎米,炒熟,磨成粉,热水一冲就是米糊,【加餐】的时候就用牛乳或者羊乳冲泡。寡淡无味,无糖,无盐,无油。所以正餐之外的午休后点心就是记忆里唯一的【甜】。甜食好吃,吃了能叫人开心。 一次只有那么一块,按照规定每天能吃一次点心或者糖果,但其实隔三差五——甚至一月一度都是奢望——才能真正地吃进嘴。 救济院的补贴没有不被克扣的。 因此【甜食】非常珍贵。【甜味】非常珍贵。 负责照顾他们那批小孩的忍者来自依附宇智波的小家族。众所周知,这些附庸者送来的孩子等同于人质,不受欢迎,也没有优待。 因此,遭遇不公的这类忍者,出于各种愤世嫉俗多愁善感的小心思,他们克扣孤儿的津贴私藏,偷偷吃掉宇智波分给孩子们的补给。 点心糖果和新米这等好东西,往往先填了他们的肚子,解了他们的馋虫,才能分给下面的孩子们。 这种克扣私藏的动作一开始不明显,但时间久了,他们发现无人来问,于是这些人就越来越大胆。 连续被克扣了两个月的补贴,带土吃了两个月米汤。一碗井水冲开一勺米糊,井水还没煮开就端离灶台,这样能节省碳火。一碗只放一勺米糊,这样不浪费粮食,勤俭节约还能延长碳火木材的续航。 清汤寡水,稀的能一眼望见底,宇智波带土饥肠辘辘,压根喝不饱。 他见过年长的忍者煮饭,甚至他们这些孩子还要帮他们洗碗刷锅。刷锅水都比这个米汤要来得粘稠、浑浊。 作为正餐的米糊都敷衍成这样,午休之后吃的点心更是不见踪影。 被克扣过才知道珍惜,宇智波带土第一次对正餐一碗米糊以外的食物感到渴望。点心糖块虽然小,但是甜,有糖分,有热量。在对糖分的渴望和憧憬里,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甜牙齿。也就是所谓的【甜党】。 五岁生日之前,带土被老族长宇智波斑挑中。斑让他和他走,带土说想要把他的衣服带上,谁也没说,一个人去收拾。 在救济院收拾简薄(或者直白地说非常寒酸简陋)的行李,他翻出了珍藏的小包裹:灰绿色的陈旧粗布,里面是郑重储藏的红豆粒馅糕点。 因为是工厂生产的忍者行军粮,几乎要和兵粮丸一样难吃。坚硬、扎实、顶饱。 宇智波带土,五岁,牙口并不怎么好,他坐在破损的榻榻米上,用小牙一点点把二十多块坚硬的红豆粒馅米糕啃咬、咀嚼、吞咽,食用干净。 没有拿水湿润,没有难以下咽,啃啃嚼嚼吃光了。 ——活到快五岁,这是宇智波带土吃得最饱的一顿。没人抢,没人打,没人骂,没人催,没人嘲讽。 他狼吞虎咽,吃得狼狈,呜呜哇哇,像极了一头小野兽。吃相不好看,简直难看。 不知道吃完这一顿还有没有下一顿,不知道以后的伙食情况如何,但他现在非常饥饿,既是生理饥饿,也是心理饥饿。 因此将珍藏的难吃的粮食吃的一干二净。 吃的过程中,他有仔细想过:宇智波斑挑走了他是要做什么?可是族长大人要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呢? 族长膝下空虚了至少六十多年,不可能没有子嗣六十多年之后才想到收养过继。 而他在同龄的孩子之间并不出众,并不显眼,没有天赋,没有才能,就是很普通的孤儿,去当侍从都是抬举——或许和他不知姓名的父母有关。 如果是因为那对未曾谋面的父母,可信度倒是更高。沾了先人脸面的光。 眼前似乎有一个生活的转折点,命运的转折点因为不稳定性极高,他更应该留个后手:比如藏一些食物,药品。 作为一个相对和平时代的孩子,他还没有到领取药品的年纪,而食物正在他腿上的包裹里,他正在一口口的吃干净。 前路渺茫,后手又正被自己一口口咬光、吞干净。这么想,他简直是抱着一腔孤勇的冲动和无所谓的消极。 所幸跟着斑生活之后,带土衣食无忧。别说是点心糖块,山珍海味吃一碗倒一碗都不是问题。 不坏,是好事。斑对他简直是纵容。 有了依靠,有了钱,有了势,甜食这种东西想要多少有多少。 先是一天吃一些,发觉不限量后,每顿吃很多。接着是嘴巴寂寞了就大吃特吃。第一次敞开了吃的时候,带土直接吃到吐。胃被撑得鼓胀,他感知到胃疼,但是舍不得那些甜美的食物,所以一直往嘴里塞。哪怕嘴巴连拒绝都觉得累了,他依旧不肯松嘴松手。沐浴时因为撑极了而难受,胸闷反胃。晚上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呕吐,吐的稀里哗啦。 斑就看着他吃,看着他吐。然后放纵他吃,吃到牙疼,疼到眼泪直冒,拔牙的时候两天都睡不着觉。 吃到了教训,带土就学会了克制。 忍者的美德就是忍耐和克制,自然而然他就懂了。 然而牙齿不疼了之后,他照样继续每天吃甜食——笑死,忍者的美德就是个摆设。宇智波带土此人相当自我,我行我素,只注重自己的步调。典型的宇智波。 斑对他就是很纵容。但这种纵容显然也说不上捧杀,他有什么好捧杀的呢?捧杀他有什么用处吗?既然如此,想吃就吃呗!这么小一个孩子还能吃穷了宇智波斑? 和以前身为孤儿时的他不同,现在的他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靠山,因此吃到的东西都是顶好的,高级货。高级的点心总是甜度适宜的,甜而不腻,因此非常好吃。带土觉得这样的点心适口,好吃,吃不腻,于是经常吃。因此他是喜欢吃甜食的。 在喝药换牙的带土也在想,已经吃了这么多,知道甜食有多好吃,要是牙不疼了之后斑不准他吃甜食,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因为他已经吃到了足够多的甜味。并且他现在的生活虽然被书籍和忍者训练挤满了,虽然超级累人,但是不再饿,也不再苦了。不需要甜食的甜来激励自己。 他并不是厌恶甜食。但用喜欢来描述,其实也没有那样的高度。 ——说到底,“喜欢”这种情感类的词汇本就不好定义。 喜欢一种衣物,喜欢一种风格款式,喜欢一种颜色,喜欢一种造型……以及最普遍的,“喜欢一个人”。 这些情感、品味、审美,都可以用“喜欢”来描述。 与其说喜欢甜食,倒不如说喜欢甜的调味、甜的味觉,甜代表糖分,而糖分总是能给人带来快乐。作为孤儿时带土只能温饱,所以一块点心或者糖块就成了最甜的期盼。一口的量带来一时的甜味,但这一点糖分却能让小孩儿振作精神,快乐一天。 只要调味得当,没有人会厌恶、拒绝好吃的甜食。心情不好时,甜食更是优秀的安抚品。而当有东西足以给予精神安抚,那么甜食也就不重要了。 不重要的时候,就无所谓喜欢与否。 五岁离开救济院之后,带土在斑身边生活,生活待遇好得不行:一日两餐加下午茶,天天有果子吃。和果子,洋果子,唐国的苏式船点和糕团也吃过。 在成为带姬之前,带土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以四季节气命名的日记本里,盘点了很多和果子、洋果子、外国果子。 带姬吃和果子吃的最多,因此得出一个结论: 和果子,主打一个豆沙开会。 她喜欢吃甜食似乎成了公认的,红豆羊羹、豆沙练切之类的点心收到了很多。 但是丧夫后那三个月,纲手出乎意料地从没带她吃过红豆点心。 “我也不是平白无故跑回来,”带姬知道,纲手在男友和弟弟殉职后基本是一副与木叶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斑是水户祖母的遗产保管委托人,他死之前来信联系我回来拿遗产,顺道叫我看血脉亲族的身份陪同你完成葬礼。” 纲手是千手宗家的宗女,曾经是代理族长,见过千手族谱,本身又是个出色忍者,知道千手梁间的后代不是难事。 “遗产托管的费用就是你的监护权——” 毫不夸张,带姬害怕地寒毛直竖,头发都要炸开。 她知道纲手有个白月光早死的恋人,不屑其他男女ABO。从感情立场上,纲手不会结婚,但是从政治立场,她为什么不?Alpha不会吃亏。 带姬是个青春貌美又家财万贯的小寡妇Omega,不但有钱有颜,还自带政治属性,想想吧,千手和宇智波的血脉结合,未成年的、还处于弱势的木遁和万花筒,宇智波斑的财产,宇智波斑的名誉。娶这么个小寡妇,有人,有钱,有名声,简直是能载入史册树立一个里程碑式的传说! Omega直到十八岁完全成年之前,都离不开监护人。监护人有父母的权威,代理姓名权、婚姻权、财产权,甚至人身自由权。 带姬攥紧了手指。对啊,她这么喜欢斑,除了慕强憧憬,斑庇护纵容她,还因为她的人身自由和一切权利都还不属于未成年的自己。 ——她现在丧夫,同时失去监护人,她才几岁! 纲手来找她之前,用木遁和写轮眼暴打那群老牲口,不就是想用武力威胁,她那时已经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我的爱情全部被断带走。我生来有自身的主权自由,不想结婚就能不结,但Omega不是这样。” “斑是族长,因此所有孤儿未成年宇智波的监护权都在他手里。你是个Omega,结婚后,监护权自然还在他手里。但是斑去世了,宇智波会在年节前选出新的族长。” 带姬没有子嗣,斑也没有养子。所以她甚至不能有一个家庭,没有一个寡妇暂时成为家主、抚养孩子成年的过渡期。 虽然流着宇智波的血,也依旧是无根浮萍。 她也流着千手的血,但是千手梁间早已作古,带姬是丧父丧母的孤儿,独生子孤儿。 娘家没人,夫家吃人。她冷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