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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教主!”声音虽然仍稚嫩了些,可倒还真喊出了几分气势。郁子珩满意地笑了笑,道:“都起来吧,抬起头给我瞧瞧。”众人纷纷站起来,动作算不上整齐,却也瞧得出是经过一番训练的了。“教主,”他一个个看过去时,尹梵在一旁道,“这些便是今年经过挑选后最终剩下来准许入教的,共有二百七十三名。”郁子珩道:“老规矩,挑出三十个资质最好的留在总坛,其余的分到各分坛去。”“属下和右护法已经斟酌出了一些在不同方面有天赋的孩子,”尹梵将自己手上的一本小册子向他那边递了递,“教主可要过目?”郁子珩摇了下头,“不必,直接念出来就好。”尹梵应了,唤过一名弟子,将册子交给他,让他念出来。祝文杰走回来,指着入口外头的那块巨石道:“听到自己名字的,到那下头排成两队站好,听懂了么?”“是!”少年少女们大声应着,眼里更加雀跃。被尹梵唤来的那名弟子开始一个个地念出册子上写着的名字来。“吴长河。”“姜严。”“方虹馨。”……阙祤干站在那里,闲来无事,目光便一直在下头的那群孩子里懒散地游荡。突然,对面也有两道目光射过来,和他的撞在了一处,那目光的主人又像被他吓到了一样,战战兢兢地将头埋了下去,肩头竟轻颤了起来。阙祤怔了怔,不由向前踏出了一步。“怎么了?”郁子珩侧头问了他一句,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阙祤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三十个人的名字看看念到了最后。“慢。”郁子珩抬手阻止了那弟子继续念下去,往前走了几步,指着站在倒数第三排居中的一个少年道,“你过来。”一群人先是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前后左右,都在找他叫的那个人。被点名的少年却没动,双腿打着颤,似乎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了。两名寻教弟子走过去将他从人群里拖出来,带到了郁子珩面前,不甚用力地在他肩上一推,那少年便软软地跪了下去,头简直都要戳到地里去了。郁子珩回头看向阙祤。阙祤正在看那跪在地上的少年。郁子珩便知自己没有找错了,问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颤动了一下,话音没传上来,牙齿撞击的声音却清晰地进了此处几大高手的耳中。“教主在问你话,”祝文杰和颜悦色提醒道,“你乖乖回话,不要紧的。”“属下……属下……”少年的声音有如蚊鸣,“庞……庞志浩。”郁子珩便道:“最后一个留在寻教总坛的,是庞志浩。”少年身体震了一下,低低道:“谢教主。”选出来的弟子都该做什么,要送往各分坛的弟子都该怎么安排,这些事通通交给了下头的人去办,郁子珩叫上阙祤,着人带着庞志浩去了流云厅。往流云厅去的路上,郁子珩已经看明白了,庞志浩那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不是因为自己这教主身上的威压,他怕的是自己身旁的阙祤。他于是拉住阙祤,使了个轻功步法,两三步将后头的人甩开,才问阙祤道:“你认识他?”阙祤转头看了眼少年干瘦的身体,想起他那双总是藏着些许怯懦的大眼睛,道:“有过一面之缘。”“在哪里?”阙祤皱了皱眉,实在不愿提起当时的境况,可若郁子珩回头问了那少年,这事瞒也瞒不住,便道:“我才来到煦湖岛上时,是在长宁宫的一艘大船上醒来的,就在那里见过他一面。”郁子珩嗯了一声,随即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狭长的双目都快被生生瞪圆了。阙祤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郁子珩咬了咬牙,指了指他,又回手指了指庞志浩,半天没说出话来,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阙祤也没当回事,不紧不慢地跟着。郁子珩没走出多远,又折了回来,道:“我听说,长宁宫人手实在不够用的话会出去抓人,抓到的人都会……会……”阙祤登时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双颊竟漫上一丝绯红,偏过脸去不再看他。郁子珩探着身子看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也越看越觉得不甘心,撇嘴道:“连我都没有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后头那个瘦猴子居然看过了,还有……郑耀扬看过了没有?孟尧呢?”阙祤忍无可忍,低吼道:“闭嘴!”“我从前只当你是孟尧有意找来送到我身边的,没想到……”郁子珩叹了口气,又觉心疼,“你受苦了。”阙祤被他弄得正烦,没理他。二人进了流云厅后,不多时,两名弟子便将庞志浩带了进来。“出去守着吧,”郁子珩对那两名弟子道,“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等到那两人领命出去了,郁子珩才认认真真打量起面前正瑟瑟发抖的少年。打量够了,他走到居中的宽椅上坐下,正要说话,想了想,先指了下自己左下首的位置对阙祤道:“坐。”阙祤依言坐了。这下一来,那把脑袋埋得极低的少年也能瞧见他的脸了,心里一阵紧张,差点又跪了下来。“庞志浩是么?”郁子珩翘起一腿条,“还不给执令使请安。”庞志浩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郁子珩一眼,又担心被阙祤识破身份似地再次把头低下去。“教主,别吓他了。”阙祤无奈道。郁子珩扬了扬下颌,对着庞志浩歪了下头,意思很明显:你来。阙祤便也没推让,对庞志浩道:“小兄弟,你还记得我么?”少年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噗通跪了下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认识,我……属下……从未见过……未见过执令使。”阙祤还想好言安抚几句,却听一旁的郁子珩又插嘴道:“可执令使却认识你,他说你们在长宁宫的一艘大船上见过面,是真是假?”庞志浩那张本就不甚红润的脸因他这句话褪净了血色,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人也像被点了xue,傻跪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了。“放心,即便是知道你是被孟尧送进来的,我也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郁子珩摸着下颌认真思考,“但孟尧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他这步棋走得可一点也不高明啊。”“兴许是想试探我吧,试试我会不会还和上次一样把人供出来,”阙祤道,“他们还真是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庞志浩忽然开始对着他们磕起头来,“求教主饶命,求执令使饶命!”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