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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抬眼看向沈萱华,黯然道:“聂白始终是我弟弟。”沈萱华沈下脸,说道:“夫君,你说你恨透了他的龌龊心思,也恨透了父亲总觉得他胜过你。所以,只有他死了,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庄主。”聂遥叹气,看了聂白他们一眼,又道:“我们原本就说好的,让聂白假死,放他一条生路。”沈萱华面露为难之色,皱眉道:“可是,他砸了我父亲的灵位……”说罢,她毫不掩饰眼眸里的恨意,冷冷地看向聂白他们:“所以,我饶不了他。”此时,沈萱华一声令下,大堂众人已经齐齐围上,将聂白他们逼入死角。聂遥露出不忍之色,轻声唤道:“萱华……”沈萱华不耐烦地推开他,根本不欲理会。与此同时,见敌众步步逼近,赵五看了聂白一眼,低声道:“不要慌张。”聂白点点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勉强地打起精神,却掩不住眼底里的伤痛。目光透过人群落在聂遥的身上,见那人的眼里只有沈萱华,他仍是不禁苦笑。沈萱华的毒确实不简单,无色无味,却能压住内力,即便是赵五也不能使足十成。“我尚余七分,等会儿一鼓作气冲出去,你们紧跟在後面。”说到这里,赵五忽然想起什麽,又道:“聂白,切莫走神。”聂白一愣,点头道:“我懂。”众人未料到赵五的功力如此深厚,竟被他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路,可惜,谢宁双和聂白抵不住毒性,三人以寡敌众,仍是有些吃力。赵五不敢恋战,杀势极为凶狠,不多久,他的面前已经倒下了不少尸体。可是,聂白和谢宁双却讨不到便宜,即便赵五设法回护,仍是免不了挂彩。“住手。”终於,聂遥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几步,厉声阻止,却发现无人理睬。“萱华,怎麽回事……”聂遥惊异地看向沈萱华,只见沈萱华缓步走上前,捡起砸碎的灵位,神色哀伤地低头抚摸。聂遥逼自己移开视线,却见另一边已经杀成一片,更不忍心看下去,终是大吼道:“统统给我住手。”聂白大惊,下意识地看向聂遥,未察觉身後有人袭击,幸亏赵五及时赶到,一剑将他毙命。聂遥见状,面露著急之色,却发现庄内护卫根本不予理睬。唯独沈萱华缓缓抬头,眉头紧蹙,哀愁道:“夫君,你不是恨他吗,难道连你也要帮他?”聂遥犹豫片刻,神色肃然道:“你放他走。”沈萱华却摇头,温柔地看向聂遥,轻轻地勾动嘴角:“如果夫君执意帮他,那麽萱华只能不客气了。”说罢,沈萱华的目光逐渐冷冽,不出片刻,聂遥已经被围住。聂遥凝神望向自己的妻子,许久不能言语,脸上不见震惊之色,唯有伤痛而已。而沈萱华抚摸手里的灵牌,神色带著淡淡的笑意。“萱华是不是应该感激夫君的情意?不过……”她的目光一冷,眼中满是恨意。“若非公公率领所谓的正道人士杀进毒仙谷,萱华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倒是没有‘缘分’和夫君相识。”说罢,沈萱恶狠狠地命令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闻言,聂遥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去,还未靠近沈萱华,已经被人挡在外面。一时间,仿佛无人识得离剑山庄大少爷,庄内护卫竟然剑锋相向,唯独听从沈萱华的命令。刀剑无眼,纵然换了聂遥,也不过落得一身挂彩。他的眼里只有沈萱华,一步步地走向对方,丝毫不顾剑刃划破手臂和衣衫。锦缎衣裳已经破破烂烂,脸颊、头颈、肩膀都有血痕,兴许是留有顾虑,无人胆敢刺中要害。“大哥……”聂白见状,不由得惊呼出声。他急於赶去,却被面前的三个人挡住,明明使出了十足的力道,内力只得三分而已。“萱华,你不是这样的……”沈萱华惊异地看著聂遥,不禁皱起了眉头,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却又绷足了力道。“一个不留,包括聂遥。”话音刚落,聂遥犹如重击一般,险些就要站不稳。☆、谁饮春色醉之二09此时,聂白好不容易摆脱对手,持剑跃向沈萱华,剑锋几乎就要刺到她的面前,聂遥惊呼道:“不要……”话音刚落,沈萱华突然从旁人手里躲过一把剑,剑气飞虹,犹如行云流水,竟然不输聂白。聂白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她的剑势已变,招式灵巧而又狠绝,百招之後已经不敌。“怎麽可能,你练成了……”沈萱华丝毫不顾聂白的震惊,扬唇一笑,悠然道:“剑谱虽精妙,若无毒仙谷的内功心法,也不过是空有架势罢了。否则,离剑山庄为何从未有人练成?”说罢,沈萱华不再多说,招招直逼聂遥。聂遥手握宝剑,却拔不出来,幸亏聂白挡在前面,才不至於丢了性命。“大哥,你还没看清楚吗?这就是你的妻子,她害死了父亲,夺走了剑谱,庄内护卫都是她的人,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信她吗?”聂遥握紧宝剑,仍是不作声。“大哥,我确实气你作践我的心意,可是,我们毕竟兄弟一场,血脉相连,我总是没法恨你的。”话到这里,已是聂白的极限。可惜,聂遥仿佛什麽都听不见,目光深邃地望向沈萱华,全然不顾那人的剑锋对准了自己。剑锋抵在聂遥的胸口,沈萱华眉头紧蹙,一瞬间竟有些犹豫,她的目光似是不解,却又不愿对上聂遥的视线。“她根本不是你心里的沈萱华,难道你真的疯了吗?”聂白顿时变了脸色,奋力杀出一条路,等到他冲到聂遥的面前,沈萱华已经露出了杀意。聂白抓紧了聂遥的手臂,急忙道:“大哥,离剑山庄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聂遥仍是没有丝毫反应,看著眼前的沈萱华,目光柔情似水,却又饱含伤痛:“萱华,我们恩爱多年,你连我也恨?”沈萱华扬唇一笑,挑眉道:“毒仙谷的内功心法与剑谱上的武功一脉相承,这又是谁的错呢?”她的目光落在聂遥的脸上,不紧不慢地吐露答案,冷笑道:“何况,谁与你恩爱多年了?”聂遥顿时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顷刻间,沈萱华已经朝聂白袭来,聂白原本就耗费了不少内力,如今更是越发吃力,渐渐地落於下风。“不要让我看到你。”沈萱华不再掩饰眼底里的恨意,剑锋刺向聂白的肩膀,趁著聂白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