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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无双,哪是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瘦得只剩一个大得惊人的肚子的小姑娘呢?谢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搁在现代,十七岁还是念高中的年纪啊。晏娇看见他进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她挣扎着爬过来要行礼,“晏娇见过宫主……”谢辞广袖一掀就把她给扇开了,一脸厌恶道:“你还有胆子回来?”他手上收了力,阻止了晏娇跪下也不至于伤到她。晏娇摔在一边,怔怔地望着他,眼睛里倏然滚下来两颗硕大的眼泪,哽咽着说:“晏娇有罪,虽万死不足以偿还……”谢辞负手看她,问:“你既知道,还要回来,为什么?”晏娇于是强忍着痛与恨把那段过往说了一遍。谢辞的目光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溜了一圈,“孩子多大了?”“七个月了,”她的脸色突然一白,颤颤道,“求宫主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谢辞:“……”他看起来有那么凶残吗?“你想要什么?”谢辞索性直截问道。“属下想要白氏满门的命,”晏娇的眼睛里涌起刻骨怨毒的恨意,她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付出代价!辱我者,必要他十倍百倍偿还!”谢辞看得脊背发凉,他悄悄吞了一口唾沫,还要装作不屑一顾地问:“你能拿什么换?”“属下已抄录了白氏剑谱,愿将此物奉给宫主。”“若我灭了白氏满门,自可以得到剑谱,你的筹码没有任何价值。”“属下余生愿为宫主驱策,万死不辞!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将为宫主做牛做马,我愿意做任何事!”谢辞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逼迫纯洁少女的恶魔,“你和你的孩子,本就是红莲宫的人。”晏娇面色白如金纸,她讷讷说不出一个字,脸上只剩下一片绝望。谢辞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筹码,只够换一个白长风。你可愿意?”归根到底,谢辞觉得白家人着实有些无辜,还是把渣男交给晏娇任她处置,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好了。晏娇的眼睛里幽幽亮起两簇火光,她沉声道:“属下愿意。”【叮——任务进度:10%。请宿主再接再厉。】***洛水白家是正道世家中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白家长子娶亲,虽不至于十里红妆,但排场阵势也是十分惊人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庆贺,白府的喧嚣热闹,离出去三条街都听得一清二楚。锣鼓喧嚣,吹吹打打,送亲的队伍长得望不到头,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忙着争抢喜婆天女散花般四洒的喜钱。谢辞负手而立,遥遥望着白府高大庄重的门楣,问:“准备好了?”站在他身后的晏娇罩着一身黑斗篷,帽檐下露出瘦削的尖下巴和淡得没血色的嘴唇。她点点头,轻声道:“是。”他俩站在离白府三条街一处高楼的屋脊上,谢辞脚下一点,飞身掠了出去。白长风从喜婆手里接过新娘,他的手握上一只小巧温软的柔荑。那只手在他手心里有些紧张地颤了颤,不过很快就温柔而坚定地回握了回来。他的心神一刹那有些恍惚,眼前仿佛掠过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她是魔教妖女,你与她是不可能的。白长风告诉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张脸。他牵着新娘走上台阶,跨过门槛,跨过火盆,走进大堂。他的父母坐于高堂之上,笑意盈盈表情满意地看着他们。耳边传来喜婆尖而高亢的唱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且慢!”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白长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回过神来,就见一男一女仿佛从天而降地飘然落在堂前!那男人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红衣烈烈,面容绝艳,额间一朵红莲妖娆似火;他身后跟着的娇小女子,裹了一身墨黑斗篷看不清面目,但是白长风的心却在看到那人时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是她来了?婚礼现场顿时乱了。谢辞虽然已经十多年没在中原出现过,但在场的宾客许多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与红莲宫有渊源纠葛的也不在少数,四下嘈杂混乱,一片刀剑出鞘之声!“这妖人是谁?”“鬼爪红莲……是秦无妄!”“秦无妄这妖人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今日必叫他有来无回!”被这么多人围观叫骂的感觉还是很酸爽的,谢辞与晏娇站在大堂台阶前,身边方圆三丈之内一片真空圈。那些人骂归骂,顾忌着他的实力和名头,还是没有贸然上前来。白父白母满面惊怒地走了出来,白母面色惨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气昏过去。白父倒还保持着正道世家当家人的风范,强忍怒火,咬牙问道:“红莲宫主今日大驾光临小儿婚宴,不知有何贵干?”谢辞负手一笑,道:“总归不是来庆贺你儿子成亲的了。”白父面色愈发铁青。“今日这事,还得要白长风白大公子亲自出来一叙比较好,”谢辞四下环视一圈,道,“怎么,白公子敢做不敢当,此刻是要当一只缩头乌龟了?”这话不啻于火上浇油,周围江湖人的愤怒顿时更上一层楼,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想上来给他这个大言不惭的大魔头教训了。谢辞面上一派泰然,心里却着实发苦,他的眼神在不经意扫到一处时,倏然一顿。他和那人刚好四目相对,顿时觉得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开裂了。我的蠢儿子啊,你怎么在这?陆盏望着被围在人群中心的义父,呆滞如鸡。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目标是:搞事!搞事!搞事!第15章红莲妄(五)一片沸反盈天声中,陆盏在人群中望着他,欲言又止。他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作。谢辞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又生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秦无妄,小儿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意思!”白父的怒喝将谢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重新看向堂前,因为心情莫名不佳,连着语气也更恶劣了,“与我无冤无仇,与她呢?”晏娇缓缓拉下帷帽,露出一张虽然憔悴却仍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白父的脸色忽青忽白,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妖女竟然还能腆着脸上他们家来闹事。周围有人认出了晏娇身份,一时间群情更是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