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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家寡人面前显。”“这是我小徒弟,也是我的伴儿。”赵洛懿拉过李蒙的手,手掌覆上去拢着。“……”李蒙登时满脸涨得通红,没想到赵洛懿会当着这些江湖客的面就这么说了出来。贡江摸着光头,磕巴嘴道:“哦,伴儿啊,赵兄好福气。”朝赵洛懿一拱手。赵洛懿摆了摆手,“难伺候得很。”“难伺候你不也甘之如饴吗?”鱼亦嗤道,独剩下的一个眼睛将李蒙仔细打量一番,摸着下巴,“先前没细看,不错,就是年少了些。”鱼亦两腿前伸,独眼中噙着笑,“你师父要是诓你什么都不懂,现说出来,哥哥们给你做主。”赵洛懿也笑看李蒙。李蒙从未见过赵洛懿这样高兴的时候,才领会到,他是特意说给这几人听,但和在宫里说的陪床不同,这四人恐怕不止听令那么简单,也算是弟兄了。而赵洛懿此话一出,也才让四人彻底卸下心防,毕竟来路上,贡江还称自己是少祭司,称赵洛懿大祭司。一时间李蒙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才发觉都白问了,到底赵洛懿话不多,却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把话题岔开。吃了午饭,安巴拉过来,教两人南湄语。午饭时李蒙已向赵洛懿转达了安巴拉的意思,赵洛懿只说安巴拉为人狡猾,不能相信,别的没多提。此时安巴拉在授课,赵洛懿勾着李蒙左手小指,晃来晃去。李蒙一瞪他,安巴拉抬头,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大人,是否休息片刻?”安巴拉小心谨慎地打量赵洛懿脸色。赵洛懿无所谓地问李蒙:“休息吗?”李蒙懒得理他,朝安巴拉吩咐,“不用,先生不用管我师父,他学不会的。”“……”安巴拉表情微微扭曲了片刻。赵洛懿嘴角挂着丝弧度,应和道:“陪太子读书而已,不用管我。”院中蝉声大作,书读到一半,宫侍送来冰镇乌梅汤。南湄不流行喝这个,李蒙让人去找的,一碗下去,暑气顿消。休憩时,安巴拉坐在廊檐底下,也端了一碗汤,连官袍都扯开,袒露出胸膛,半张脸上狰狞的蛇纹贴在他的耳畔颈侧,蛇眼垂着,对一碗乌梅汤虎视眈眈。李蒙拿空碗出去,在门口,宫侍重新给他的碗里盛上。“你让我带的话,我给师父说了,他没说什么。”李蒙走去,在安巴拉身旁坐下,慢条斯理喝了口汤。安巴拉点头,没有上次来的急躁,没有追着李蒙问赵洛懿是什么意思。李蒙看他反应,大概这几日安巴拉又动了别的心思,想明白了赵洛懿不可能立刻信任他。“今夜你抽个空出来,前面走到尽头,向南而行百米,有个亭子,我来找你。”安巴拉视线离开乌梅汤,色彩斑斓的鲜花在他目中蔓开。李蒙想到半年前,安巴拉绑了他要引出赵洛懿,被赵洛懿打了个落花流水,安巴拉一路上反复问过李蒙几次:“你不信我?”“好,不见不散。”李蒙低下头。“李蒙!”殿门口赵洛懿抱胸。安巴拉忙唯唯诺诺起身,碗没拿稳,乌梅汤洒了一地,连袍子上都是,连忙去擦,一时狼狈不堪。李蒙也没管他,就回殿内。“他和你说了什么?”赵洛懿喝着茶,对酸甜的乌梅汤兴趣缺缺。“没说什么。”“安巴拉为人狡猾,别被他蒙了去。有什么事,对师父说。”赵洛懿摸了摸李蒙的头。“知道。”李蒙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今夜安巴拉许是会告诉他,赵洛懿不肯告诉他的那些事情,有必要去一趟。门口安巴拉跪着行礼,声音传来,赵洛懿一看他湿淋淋的袍子,蹙眉不悦。“哈尔,带安大人去换件衣服。”哈尔领命带安巴拉去偏殿。赵洛懿眉毛一动,问李蒙:“没说什么?”李蒙恼了,脸色一变,暴躁得就要发火。“好好好,没说什么。”赵洛懿凑上去一亲李蒙的额头,一手在他耳后摸来摸去以示安抚,李蒙登时就发不出火来了。不过这股邪火憋在李蒙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不担心赵洛懿瞒他什么,担心赵洛懿背着他行险,一时简直觉得想把眼前的人踹一顿,又打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练武要紧,不然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得成天担惊受怕。“莫气莫气。”看李蒙脸色不妙,赵洛懿仍在摸他耳朵。李蒙耳朵通红,正要说话,安巴拉入内,赵洛懿收回手,李蒙也端正起来。不过安巴拉看他俩人一眼,其实三人心里都是明镜一般,这嫌避得甚是尴尬。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更,好冷啊,上呼吸道栽了,基本上无法呼吸了!筒子们注意保暖!☆、六十四相安无事学到傍晚,李蒙朝安巴拉道:“要不安大人留下来用膳。”对安巴拉说话,李蒙眼神却是看赵洛懿的。“你说了算。”赵洛懿道。安巴拉忙躬身行礼:“下官别处还有事,不便留在此处用膳。”起身告辞,与李蒙连眼神也没交换一个,就匆匆辞去。晚饭吃过,赵洛懿吩咐好宫侍等过一个时辰,给李蒙做点奶卷子吃。李蒙在矮案前坐着,本在看南湄宫里的藏书,虽然赵洛懿找了人给他看蛊,但李蒙认为,武功非一日之功,关键是他缺乏实战,不如研究研究蛊毒,虽然在大秦武林,巫蛊一道都是歪门邪道。但要是在保命关头能派得上用场,倒是也顾不上什么歪不歪的。听见赵洛懿离开,李蒙命人去叫鱼亦。鱼亦也住在这座宫殿的厢房之中,一身深色及地武袍,干净利落走来,将袍襟一撩,欲给李蒙行跪拜礼。李蒙忙站起身,对鱼亦作揖,“鱼大哥不用与我客气,你们都是师父的朋友,是我的长辈。”鱼亦本就是虚晃一招,他们四个看李蒙年少,又同赵洛懿是那等关系,都不曾把李蒙放在心上,赵洛懿又派他们来保护李蒙,就知他武功平平,多少有点罩着李蒙当小弟的意思。看李蒙毕恭毕敬,鱼亦自是受用,还礼之后,盘腿与李蒙对坐,李蒙双手捧给他一杯茶。“叫哥哥来,有什么事?”鱼亦仅剩的一只眼睛,暗藏锋芒,大概从前也算得一号人物。李蒙斟酌着开口,“想求大哥帮忙查一件事。”鱼亦抿了口茶,眼珠缓慢从茶汤移到李蒙的脸上,“我们四个,都是奴隶出身,许多地方不方便出入。”李蒙摇了摇手,“今日我们去拜访的那位源长老,大哥可记得?”“记得,那老头嚣张得很,要哥哥去杀了他?什么时候动手?”“……”李蒙忙道:“不是,你们四人中,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