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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他的老上司握了握手。他倒不怨恨那人慌不择路地把他打发走,换了他是布尔也会这么干的。没有比一个手里有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更糟糕的不定时炸弹了。现在,他的老上司已经荣升为副局长,离局长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看来我们应该经常放探员到乡下休假。」布尔说。「可别说和我有关,他们会恨死我的。」林恩说。「天呐,你现在看上去真好。」布尔再一次说,林恩想他肯定是特别难以想象自己还能恢复成这样,一般情况下,大家多半都在等着自己酗酒个半死,他们再勉为其难地把他踢出去之类的程序。他问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烂事每天都在发生。」布尔说,「不过这次有个格外奇怪的。也许我该说,恶心的。」林恩挑起眉毛,布尔说道,「去会议室,你一定得看看照片。」布尔的话一点也没错。那可是资深探员绝不想错过的案子,那能让人作一辈子噩梦。如果是以前,林恩碰到这种案子会感到难以置信,毛骨悚然,然后在心里隐隐知道,它又将加入他探案生涯中的悬案协会,成为对世界危险不可理解的一块沉沉的恐惧。在他漫长的警察生涯中,偶尔会碰到些极其怪异和难以理解的案子,它太过邪恶,拥有某种疑似超自然的特质——你不能相信那东西存在,但无数的端倪又出现在卷宗上,最后你只能把它束之高阁,放在你脑子里那个黑暗的、永远不会想要触碰的角落里头,再加上把重锁。但是这一次,林恩看到那案子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得去问阿瑟。终于有了个人可以为他解释一切了。一个月前,天门高速公路中间段——附近甚至没有标志可以表示具体位置,那是一片荒漠——一处断崖下面,因为暴雨发生了一次塌陷,暴露出一个巨大的坑洞。那坑如此之大,以致于像是自然景观,因为人力需要几台堆高机,花费半个月才能挖成这样。当然,后来他们查证出它并非自然。里面塞满了汽车的残骸,现在清理出来的已有五十三辆之多,每辆车里都有死人,有死一个,多的三个。这些人大都只剩下骨骼,法医说这并非自然风化,而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下来的,似乎是狼一般的动物——但它们可不会留下这么完整的骨头——最近一个死亡者大约已经死了七年,不过验尸程序还没有结束。尸体毁坏得很严重,附近的飞行员路过那里,发现地上有个大坑很可疑之前,它已经暴露在阳光和雨水中一星期了。警察们对这案子束手无策,它太惊悚,应该被丢到X档案之类的部门处理。他一定得回去,把这个说给阿瑟听。第十章从那次车祸后的交谈后,他俩其实没有谈论太多阿瑟的过去。阿瑟似乎觉得谈论一件已经决定要抛弃的事很多余,他不想把它弄到现在的生活里来,在他看来,准备晚饭、做填字游戏、参加家长会、辅导克莉斯汀的功课,才是正在进行的战争。他会和林恩讨论正在进行的案子,那包括林恩手头的——都是些失窃小案——或是电视上报导的罪案,但对另一个世界的事闭口不谈。这会,林恩看着大屏幕上的图片想,他们会要再一次谈论「黑暗中的东西」了。会议不准把资料带出来,但离开时,他已经清楚把它记在了脑子里。当带着这些东西穿过街道时,莫名的恐怖和兴奋结合在一起,这世界还有它的另一面,就好像光滑的镜面翻转过来,后面是一张魔鬼饥饿的脸。两个孩子并不在饭店,克莉丝去了外婆家,克莉斯汀和她在一起——她俩总在一起。伊兰德夫人住在一楝郊外的大房子,那里有个大号的室内游泳池,壮观的藏书和玩具,还有座生态系统完整的花园,两个女孩喜欢得不得了,所以留在那里住两天——林恩倒挺惊讶,老人似乎并不惊异于他把克莉丝带得不错,好像她一直等着这一天似的。于是出来旅行的人突然间变成了林恩和阿瑟两个。林恩回到饭店时,阿瑟穿着睡衣,正在和电视里带的游戏奋战。因为是高级饭店,所以游戏很新,效果也不错。他凑过去看了一会,游戏效果花里胡哨,骑士把死尸打得落花流水,图像血腥又绚烂。不知比他以前生活中那些打怪物的工作比效果如何,林恩想,恐怕差距不小。「我以为你出去吃饭了。」他说,「你不会现在还没吃吧?」阿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看来正进行到重要关头。林恩看到房间里的餐车,看来他倒是把食物叫来了,不过打游戏打得还没来得及吃。「我有个案子。」林恩说。阿瑟看了他一眼,不过手上动作一点也没慢,干掉一个蓝色皮肤的怪物。电视里碎片炸得四处都是。「我们再叫食物进来吧,」林恩说道,「这些都凉了。我还没吃午饭。然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很快,他们吃完饭,案子也讲完了。虽然过程血腥,但一点也没有影响两人的食欲。倒是进来时服务生看他俩时那副暧昧的眼神让林恩有点消化不良,不过阿瑟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唔唔,判断不错。」阿瑟说,「这案子是个食黑者干的。」「我猜就是,」林恩说,「它完全没有正常人类犯罪的逻辑。」「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案子一样,大部分食黑者的做案特征很明显,因为它们不懂隐藏。」阿瑟说,「死亡骑士团寻找猎物时,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力气。」他说的是一次林恩和他说起的自己刚入行时,碰到的一个怪案。那案子据说和幽灵的诅咒有关,概述起来活像恐怖,那是起发生在森林小木屋没人知道的血案,但参与过那事的人三周年纪念日时,一个接一个在凌晨一点十五分丢了脑袋——据一个受害者交代,是他们行凶的时间。警方甚至用闭路电视去盯着,但它突然坏了三十秒,恢复后,最后一个当事人坐在安全屋里,脖子上空空如也。他的脑袋于此同时出现在五百二十公里以外的森林木屋内——三年前他们就是在这里结伴杀了某人,砍下了她的脑袋。最终警方没办法解决这案子,因为这完全说不通。只能把它丢进箱子,再搁到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