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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楚不悔见景霁还趴在陈道真身上呢,便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睡得香甜,鼻子里还发出微不可闻的细鼾声。楚不悔心想这陈道真也太宠他表哥了,亏得他昨日还像个傻子一样的举剑相向,指责陈道真是朝秦暮楚的禽兽,现在想起来不由得臊得慌,脸红的像是烧起了一团火云。楚不悔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慢腾腾的跟在后头。三人寅时才到了山脚下,稀薄潮湿的空气冷的刺骨,天色渐渐转亮,朝阳若隐若现驱散一夜的冰寒。景霁悠悠转醒,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陈道真脸上蹭了蹭,语气亲昵道:“我不小心睡着了,陈师兄累了么?”陈道真笑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抓住他乱动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口,方道:“不累,醒了就别睡了,晨间湿气重,小心着了凉。”景霁亲他的脸颊,笑眯眯道:“那等回了客栈再陪我睡会儿。”陈道真自然二话不说的答应。楚不悔听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耳朵眼睛全部戳瞎了,这也忒腻歪了,人家新婚夫妇都没他们这么亲热的!景霁这才注意到楚不悔还在,疑惑道:“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呢?”楚不悔嗫嗫嚅嚅道:“我、我没地方去,就跟着你吧。”景霁失笑:“什么叫就跟着我吧,你还是回家吧,你爹娘该担心了。”“我娘过世了,我爹老揍我,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要是现在回去非得被那老头子揍死。”楚不悔底气十足道,“我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你,反正我不管,我跟定你了。”楚不悔挑着眉扬了扬下巴,一脸合该如此的表情。景霁沉默的从陈道真背上跳下来,扯了扯零乱的衣服,若有似无的打量着他。楚不悔摸了摸脸颊,“你在看什么?”景霁清楚地听见楚不悔说出了化雪成精四个字,他能找来这里,又恰巧姓楚,自然而然会让人联想到他的身份与他外祖有关。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眼前这个家伙年纪轻轻,做事莽撞轻率,看上去天真无害,但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恰巧是自己重回江湖的时候。景霁笑了笑,问道:“你爹这么凶啊,他叫什么名字?”楚不悔心中一悸,仔细的看着景霁的表情,缓缓道:“我爹名叫楚慎之,你......认识他吗?”景霁眨眨眼,一脸坦然道:“不认识。”楚不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心想还是要找机会把身世告诉他,景霁是他表哥,自然是要认祖归宗的,只是不知道届时他表哥是什么反应......怕是会很痛苦吧。想到这里楚不悔不禁也有些难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垂着头无精打采起来。景霁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就心软了起来,也顾不得旁的了,连忙安慰他道:“你别害怕,要是你爹打你,我替你挡着,要不然你就跟着我吧。”楚不悔听到最后一句才精神抖擞了起来,笑嘻嘻道:“一言为定!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玄音阁。”陈道真出声道。楚不悔挠挠头:“去玄音阁干什么?”他话音方落,林间突然涌出一群玄衣青年,统共十八人,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在一起,抱拳道:“阁主有命,请景少侠前去玄音阁一聚。”陈道真道:“叶阁主派出玄衣十八骑来请小景,恐怕这玄音阁我们是不得不去了。”景霁从他背上跳下,整了整衣服笑眯眯道:“叶阁主有恩于我,正好我们去拜访他,表示下谢意,陈师兄你说怎么样?”陈道真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都好。”楚不悔小声问道:“这群人是谁?是玄音阁的人吗?玄衣十八骑是什么?”景霁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陈师兄说是玄音阁的人,那就是玄音阁的人了。”陈道真道:“玄衣十八骑是玄音阁阁主的贴身侍卫,轻易不会离开他半步,叶阁主派他们前来足表诚意了。”景霁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耽搁了,早些到玄音阁也好让他们早些回到叶阁主身边。”几人因此不再耽误,朝着玄音阁的方向赶去。***玄音阁身处地势险峻的峡谷之内,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都早,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将整片峡谷染成通透的雪白,枫叶凋零被皑皑白雪掩埋,深谷之中的景色愈发显得神秘而瑰丽。陈道真一行人到玄音阁之时已然接近黄昏,整个峡谷静谧而悠然。几人来到了玄音阁门前,站在门口的是一名长须冉冉的中年管事,他一眼就看出了几人的身份,笑盈盈的上前道:“在下孔骞,阁主已经恭候多时了,各位请跟我来。”孔骞将人带到一处庭院,停住脚步道:“请陈宗主留步,阁主请景少侠一人进去。”陈道真侧头看向孔骞,眼神锐利而深邃。孔骞一怔,他微微弯着腰恭敬的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景霁笑道:“陈师兄别担心,我去去就来。”陈道真收回目光,眼神变得宠溺温柔,“我就在这里等你。”孔骞送景霁到了门口,为他打开门随后便退出门外。房内点着熏香,氤氲的雾气缭绕不散,纱幔后面叶挽雾的身影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皆是诗情画意。叶挽雾称不上极致俊美,但在江湖之中论文采论气度,皆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气韵像是一卷书,带着雅致的墨香和余味缭绕的意境,时而浓墨重彩时而淡薄云烟。窗外寒风飘过,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带着凉意的气息,纱幔被微风掀起,露出叶挽雾的鹅黄色的衣摆。景霁撩开纱幔向里看去,只见叶挽雾懒洋洋的倚在长榻上,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华贵长袍,脚上盖着雪白的狐皮薄毯,青丝未束,随意的缠绕在身体四周,映照着缭绕的雾气,整个人越发显得飘渺不真实。“在下景霁,拜见叶阁主,多谢叶阁主当日的救命之恩。”景霁愣愣的望着他道。“小事一件不足为谢,小景快坐。”叶挽雾微微一笑,用指尖将茶杯向前推去。景霁看得有些迷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末了舔了舔嘴唇道:“谢谢叶阁主,这茶是什么茶,真好喝。”“茶是谷中自产的白茶,这种茶树需得连续三年经受大雪覆盖,方能得以滋养,取晨间的露水冲泡,味醇回甘,余味悠长。”叶挽雾笑道,“只是如今不是时候,这茶是旧茶了,你明年开春来,我取最好的茶叶给你泡茶。”景霁惊讶的瞪大眼,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茶杯,再仔细一看,发现那茶杯也十分讲究,白玉茶杯杯体通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