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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秘密

    凤儿有多想去见公子,便有多不敢去见,锦哥儿只得坐下陪她,耐心劝导。

此刻夫人的偏室内,影七稳稳跪在地上低垂脑袋,不敢抬头看两步外坐着的夫人,一则心中惶恐,再则周身蝴蝶环绕的她,美得慑人。

二人各自沉默,四周静得几乎听得见蝴蝶扇动翅膀,影七不敢开口,夫人不知如何开口。

凤儿出事当夜,夫人体内母蛊又闹起来,先头折腾得她大病虚弱,这回让她yuhuo焚身。

离蛊本乃邪物,带起的火亦是邪火,强猛异常。早些年每每如此,夫人或泡进冷水或自渎便可消解,而今年头久了,她又长久未与男子交媾,母蛊将她经年积压的欲望全部承载,又倾巢反噬给她。

那晚她终觉得耐不住了,赤裸白瘦的身子在床上不停翻滚,口干舌燥,呼喘剧烈,股间仿佛有团火在烧,yinhe蹿跳,xue内涌出的yin水被腿根夹出腻腻声响。摸出玉势捅至花径尽头,插到小腹生痛,她仍不得疏解,拔下灯台红烛推进后庭,这一处连暄帝都未曾用过,双xue塞得满满,身体依旧空得厉害。

想不出解决办法,脑子也就快不听使唤,再挺下去,说不准她真会把公子叫来,把十几年前险些成真的艳祸坐实。

公子并不知她还会受这等煎熬,只知她每逢乍暖还寒时和秋冬交界当口会周身说不出的难受,不停地跟南夷那头打听让母蛊离体的方法,多年来一无所获。

yuhuo难抑,濒临崩溃,夫人只得抓出几根针来,欲往身上最痛的xue位扎,想以痛去抵消。

眼看针尖即将刺破雪白皮rou,一个黑人影蹿出,夺去她手中针放回原处,手指几下戳点xue道,让她牢牢平躺在锦被上。

动作如此干脆利落,夫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影七……你把针还我……还我……”

影七一言不发,紧蹙眉心却藏不住情绪:担心,焦灼,怨怼,心疼。

“要么把针还我,要么一掌拍晕我,快点!快!”

与其说这是命令,更像求饶,夫人眼角已然滚出泪来,这张素净清透的脸反倒更好看了。

影七仍不说话,喉结几个上下窜滚,深深运口气,飞快褪尽全身衣物,胯下rou枪高耸在她面前。

夫人恍惚看着,吞了口唾沫,她不想这样,但无法自控。

他终于开口:“让我帮你吧,也当是救我,影七再也看不下去你这样,也只有想你的时候,我才这样!”

没给她留任何反抗余地,xue道封着,四肢僵着,嘴已被他唇堵着,身下水帘roudong倒冲他敞开着,神志转瞬涣散了,想呵斥阻止,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串满是期待的轻吟。

影士里唯一未经人事的影七,cao干起来倒老练得很。他在蝶园暗处早已看尽人间极乐场面,种种过程技巧深刻入脑,仅是依葫芦画瓢,也足够填满夫人闲置多年的情欲深壕,精壮的男身加充沛的体能,短瞬送她上青云,不费吹灰之力。

待交出童子精元,影七抽出裹满浑白的rou枪,虽不舍,可也自觉麻利穿好衣服,解开夫人xue道正欲离开,她忽然猛地起身将他抱紧。

“别走……”

体内母蛊颇为这场久旱逢甘霖而欢喜,邪火燃得更旺,让夫人索求更多。

无人抗拒得了平日端庄高贵的倾城美妇满溢春水的渴望眼神,包括影七,他犹豫都没犹豫,果断再次脱光,再次把她压在身底……

欢好彻夜未停,影七到最后射都射不出东西,guitou马眼皆酸痛得很,才纾解夫人异常凶猛的色欲。他实在疲累,也不忍甩开她沉沉睡去还紧抓他的手,便紧靠着她入眠,直至听见公子大声唤他,才从春梦里惊醒。

若无这夜癫狂,或许凤儿也不会出逃那般顺利,夫人内疚。

“这件事——”

“影七会烂在肚子里,直到死。”

“好,说到做到。”

*

艾成萧府邸,燕子搓着衣角,委屈巴巴求她家正气鼓鼓的将军饶命。

“我真的盯着那小白脸来着,谁知他哪儿藏着哑药,也不知他如何吃下去的,反正我一低头工夫,他就……就哑巴了。”

赶回府的艾成萧刚要审谢不懂,燕子就匆匆跑来,说这厮变成木头人,不会动,也不会说,无论怎么逼迫,他只能发出沙哑至极的“啊”、“啊”。赵子绪过来撬开他嘴一瞧,嗓子眼血糊一片,“将军,他怕是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

谢不懂人哑了,可那妖精似的邪笑仍挂嘴角,见他们无可奈何,笑容更为猖狂,气得燕子上去便割了他一只耳朵,丢出去喂了艾成萧养的小山鹰。

经过玉见岛那段时日相处,燕子和凤儿亲如姐妹,这时她已知原委,恼得直跺脚,“咋办呀,这么一来还怎么问出东西?凤jiejie不是还有危险未除?”

艾成萧脸上阴云快拧出水,沉着脸半晌不吭声,几蹙眉头之后,起身上前把谢不懂扒个精光,在衣物中四下翻找,摸出一枚精巧的令牌。

摸着令牌上大皇子的心月狐徽记,艾成萧鼻子一哼,命赵子绪备马。

“既问他不能,我便把人还给他主子,看他有何话说。”

此招甚险,大皇子正笼络艾成萧,这打残他的狗,主人难免记仇,赵子绪劝说再想别的法子,可艾成萧却坚持如此。

“我又不是那九曲心肠、说话云山雾罩的文官,直接了当去问,未必没有结果,即便没有,我也能试探出什么来。”

架不住他坚持,赵子绪只得把谢不懂塞进麻袋丢到马上,随他出发。

眼下大皇子胡之洵正在监工护城河修筑,不在皇宫内,想见他比往日容易得多,他一听来人说艾成萧求见,不假思索便请进来。

胡之洵本就想寻机会拉拢艾成萧,这番求见,等同于未三顾茅庐孔明自己送上门,忙赶正在身边又牢sao说蝶园难进,借故讨赏的四弟胡之源离去。

胡之源没讨到好处,大哥不耐烦,他也不好再留,悻悻出去,正撞见候着的艾成萧。

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一下。

艾成萧行礼问安,胡之源神色一紧,忙抬脚要走,身旁小禄未察觉主子的异样,喊住艾成萧。

“艾将军,您对殿下行常礼而非大礼,这不该。”

艾成萧回身看看胡之源,微微笑笑反问道:“四殿下与臣不是早就见过了?”

第163章难收<蝶园惊梦(NPH)(李rou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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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难收

小禄多此一问,把胡之源想回避的事又搬到眼前,屁股狠狠挨了一脚。

胡之源小白脸涨通红,活像扯谎被拆穿的孩童,嘴巴几次开开合合,最后贴过身来,低声又不乏威慑放了句:“不许乱说!”

艾成萧抱拳道声“臣明白”,旋即去见大皇子,把胡之源甩在身后,满面疑云,心想他这句明白,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呢?

左右想不出所以然,胡之源索性不寻思,反正不日他就去精骑营历练,有的是时日和这铁汉子交往。

一见胡之洵,艾成萧便命赵子绪把麻袋里的谢不懂倒出来,直接问道:“殿下可认得此人?”

胡之洵冷冷回应:“不认识。”

“好,那此人臣便拉回去处置了。”

到这胡之洵才问:“他所犯何事?”

艾成萧答得不咸不淡,“此人混入边城驻地,因太过脸生被喊来问话,结果他百般抗拒并自服哑药。臣在他身上搜出大殿下您的令牌,故带来让您过目,看是否有人故意栽赃。”

胡之洵不解:“栽赃?”

“除了您的令牌,臣还在他身上搜出一封未来得及发出密文。经军师破译,得知内容是汇报他主子前段时日边城驻地闹病一事,并告知下一次计划何时进行。臣猜测此贼人八成是谍人,兹事体大,不得不来问问您。”

艾成萧说完,抬头注视胡之洵。

片刻思虑都没有,胡之洵斩钉截铁说道:“多谢将军,否则本王摊上大事还不自知。你知道,本王很看重你,敬你能干,大岳边地安稳有你八成功劳,若本王遣贼人坑害你们,岂不等同置大岳江山于不顾?至于他持有本王的令牌,本王只能喊冤,有心人想栽赃嫁祸,要想伪造也非难事。”

“臣也这么认为,那么他……”

“随你处置。”

随即谢不懂又被赵子绪塞回麻袋拖了出去,艾成萧也告辞。

走远后,赵子绪见四下无人,道出心中疑问:“将军,事就这么了了?”

艾成萧沉着脸冷笑,“自然不能这么了,可这阉人也再无利用价值。”

“大殿下一口咬定不认识。”

“如此才更说明他就是这厮主子。”

见赵子绪仍迷糊,艾成萧加以解释。

“他看那阉人第一眼便如看弃子一般,我问他是否认得,他已否认,那我说自行处置他便不该多嘴再问所犯何事,身负监国重任的皇子哪有闲心理会这些。”

赵子绪又不懂了,追问:“那将军也不该胡诌没有的事啊,他身上哪有什么密文,大皇子要看怎么办?”

“谁说他没有”,艾成萧怀里一摸,真掏出一封来,“我早备好了,真假无所谓,人赃并获就行。再者说,我胡诌不假,可你看大皇子可有怀疑的样子?”

“他顺着您的话说,紧着撇清自己!”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却也只是告一段落,大皇子派谢不懂骗取凤儿信任定是为诡谍书,大费周章而事情未成,他究竟有何目的,艾成萧无从猜测,只知道事小不了就是。

“找个地方埋了他,去蝶园知会一声,晚上我去见凤儿。”

*

凤儿这会哪有心思管谢不懂死活,也无暇琢磨他要诡谍书何用,总之没好事,她现在最烦心的,是怎样再面对公子。

锦哥儿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磨得嘴皮薄两层,耗到日头都落山,她终于鼓起勇气随他一同去关雎馆。

到了门口,她又不敢进了,锦哥儿使劲儿推推她,“进去吧,至少先道个歉。”

道歉应该,却无法让金步摇复原,她摔得不光是他jiejie遗物,还有他的一片痴心,他们还未开始的一段姻缘。这下凤儿明白了,何谓覆水难收。

踟蹰半天,她终是没叩响公子房门,锦哥儿也无奈,只得再陪她回栖梦楼。没走出几步,凤儿发现一扇窗亮着灯,是她受训时所住的屋子,梳弄至今再无人住过。

两人悄声移步过去,见窗子虚掩,公子坐于妆台前,手里摆弄着金步摇的残骸,努力将其复原。

散落的珠子已穿成串,金丝蝶翅仍七扭八歪,公子用铜镊夹着碎玉片,小心轻手地一点一点拼凑,却如何都拼不全。他放弃了,转而夹起一颗红宝石往蝶头上粘,粘上,掉下来,再粘上,还掉下来,好容易粘牢一颗,他又寻不见另一颗。

公子神情瞬间变得颓然,双臂重重垂到身侧,静静呆坐直视案上残破步摇,半天不眨眼。

凤儿用力攥了攥手心,掌中那另一颗红宝石硌得rou疼,刚卯足勇气唤他,却见公子把那一摊珠翠玲珑猛地一推,大吼一声,接着抱臂埋头,双肩直颤。

他是在哭吧,凤儿从夫人口中听说过公子也曾是个爱哭的孩子,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心里刚蓄够的那点勇气登时全部蒸发。

见他们二人各自煎熬,锦哥儿的焦急变成双份,凤儿难受他不忍,公子难过他也一样,不知该先顾哪头。

凤儿转身扯扯锦哥儿袖口,哽咽着说:“锦哥哥,带我去园子外头走走吧。”

锦哥儿吓一跳,“你还想出去?!”

她忙摇头,“我不是想跑,只是想到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去的那棵大树下坐一会儿。”

一口气松下,仅是去那里,那带她去无妨,锦哥儿叫小厮帮忙跟润娘打声招呼,带凤儿走出蝶园。

凤儿口中那颗大树,离锦哥儿当年的家不远,是他儿时常去玩乐的地方。刚被卖到园子那会儿,锦哥儿时常想家,有次偷溜出去,眼看家就在前方不远,他忽然想起娘已改嫁,怕早不在那间破房子里,他只在大树下坐了几刻又失落地回去。

到了园子,凤儿正转圈找他,见他回来抓着追问他去了哪儿。锦哥儿如实与她讲,她说以后再去一定带着她。

从那以后,每次凤儿遇到不顺心的事,锦哥儿便偷偷带她去那大树下散心,直到她入关雎馆受训,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第164章和亲<蝶园惊梦(NPH)(李rou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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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和亲

这头艾成萧斩念一挥赏谢不懂个痛快,不至他被赵子绪活埋,按民间传闻,没有切掉的宝贝一同入土,他来生再为人也不是全须全尾的。

那边胡之源与他分开后,揣着满肚子糊涂回他的月鹿宫。未等进宫门,他就觉得哪里不对,一路上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都有点怪,具体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徐春菱的贴身侍婢出现在月鹿宫门口,胡之源见之忙问:“可是母妃要你传话?”

“殿下,有大事!大喜事!您还是亲自去问吧,昭仪已经等您多时了。”

莫不是父皇终于要给自己封王分地?说到喜事,胡之源只能想到这个,撒开步子往殿内奔。

徐春菱一看胡之源进来便扑奔上去,乐得眼角细纹都平了,“我的儿啊,你不用去精骑营吃苦受罪了!”

“这就是喜事?这算哪门子喜事!不去历练,我何日能熬出头,我不想当废物!”

“如今你想当废物也不能够,你父皇决意给你封王,已命人为你拟封号了!”

胡之源只兴奋一瞬,便又收起情绪,宛如从未听过这封王消息,走出去抬头望天。徐春菱纳闷,跟出去问:“儿啊,你作甚?”

“今儿太阳也没打北边出来啊?”

以为儿子高兴傻了,徐春菱笑着拍他一下,“好端端说什么胡话!”

“十七年对我不闻不问,眼下我无功无德却突然封王,天上掉馅饼,我想张嘴接也得先试试烫不烫。母妃,莫与儿子报喜不报忧,究竟为何封我为王,还请您讲个明白。”

徐春菱再次发觉儿子长大了,有主意了,不再是从前一味听她话的孩童,也愈发管不了他,一股无名火登时蹿上来,“只要封王便好,什么原因重要吗?”

“重要!我认为重要就是重要!”

“你认为,你父皇会在乎你怎么认为?随你怎样想,作为皇子你都不能抗旨不遵!”

“所以到底什么事,母妃快说啊!”

胡之源急得转圈,听母妃嘴里重重丢出两个字,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了,脑子嗡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亲,暄帝要胡之源迎娶北戎的公主做正妃。

精骑营逼退北戎后,大可汗有意言和,和亲是最直接的办法,便派人来大岳表明心意。

用一桩婚事防止两国战事,可谓省心省事,借此机会兴许能把易货事宜谈下来,大岳要北戎的牛羊马匹,北戎也需要大岳的药材粮食。

要嫁来的公主是北戎蒙戈部可汗的掌上明珠。蒙戈部乃北戎第一大部,他们的公主自是地位非凡,传言容貌格外出众,放眼整个北戎各部再找不出比她夺目的女子,正当妙龄,芳名娜沐。

然而娜沐公主就算是下凡的仙女,胡之源也没兴趣,让他去当和亲的工具,还不如继续做个废物。

胡之源自诩头脑够用,只是暄帝从未正眼瞧过他,不让他担事,他才无用武之地,只能跟在胡之洵后面,做大皇子的皇家狗腿子,如今要和亲了想起有这么个闲置儿子,给他这是个带把儿的皇子都能干的活计,哪里是看重他!

他气鼓着问:“为何是我?”

徐春菱答:“就你合适。”

“哪里合适?”

“方方面面都合适。”

儿子气什么,其实徐春菱并非不理解,然圣心已决,他抗拒无用,只得苦口婆心劝说。

“小四啊,母妃知道你委屈。你的两位侧妃就是为安抚大臣硬塞给你,母妃知道你不喜欢她们,但如今也算相处融洽,你也好吃好喝不亏她们,算给你父皇省心。这公主你娶便是,好生待着,大不了装作举案齐眉,换大岳与北戎之间的安定,你也算功臣。”

徐春菱这番话,胡之源一个字没听进去,心里还在想着,为何偏是他。

大皇子未娶正妃,二皇子在东燕为质不作数,三皇子连侧妃都没有,自己才十七岁,又未封王,纳两位侧妃已算多了,何故偏塞给他。若为显大岳求好态度,公主许给大皇子不是更好,若他将来继位,随便抬个贵妃也算赏北戎脸面。

见儿子沉默凝重,徐春菱又劝道:“应下这门亲,你便不再是废物。”

“我宁可去精骑营打仗战死沙场,堂堂正正证明自己,也不想自己的用处仅是个能和亲的皇子。”

“谁会理你想怎样!皇家子嗣,命何时自己做主?你再不情愿,也无法违抗皇命!”

胡之源再度沉默,眉毛一拧。

无法违抗么,他偏不。

当日徐春菱离去之后,左右不放心,差人来月鹿宫打探,听侧妃说他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房里,只要小禄陪着,送过去的饭菜也所食不多。

“您要不要再去劝劝,可别让四殿下愁坏身子。”

侍婢的提议,徐春菱不是没想过,可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已板上钉钉,由不得他任性,心中烦郁只能自己开解,兴许闭门几日想通了,便没再过去劝说。谁成想,三日过后,月鹿宫传来惊天消息——

胡之源跑了!

当日送进去的早膳没像之前那样吃几口便端出来,直到晌午也不见小禄喊人来拿,侧妃们察觉有异,大着胆子开门去看,这才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昨儿夜里还听见殿下在房里说话,今早小禄也出来要过茶,估摸殿下是头午偷跑的,这会儿走不太远,应在龙州城中,可他躲去何处,妾身不知!”

此事非同小可,侧妃们不敢声张,偷偷跑去找徐春菱商议,赶紧把胡之源寻回来。

徐春菱又气又急,心差点翻个儿,她万没想到,儿子已经主意正到真敢抗旨不遵,为逃避和亲,竟逃离皇宫!

她强迫自己冷静,命儿媳们封严月鹿宫上下的嘴巴,若有人发现胡之源不在宫中,只说他在出宫游玩一直未归,皇宫上下都知他野惯了,暂且能扛一阵子,再请她们宫外的母家兄弟出手相助,翻遍龙州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打死徐春菱也想不到,胡之源逃出皇宫,直接跑去了蝶园,觉得任凭寻他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堂堂大岳国四皇子会躲在妓院。

第165章避难1<蝶园惊梦(NPH)(李rou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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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避难1

胡之源带着小禄又进蝶园,四下寻么,没见着当初给他“使绊子”的锦哥儿。小禄随便抓个小厮来问,“我家主人想见你们掌事夫人,劳烦小哥传个话。”

这回小禄长了记性,说话客客气气。小厮对这主仆也有印象,狐疑着问:“敢问贵客来头,小的好通报。”

“我是她故人的儿子。”

怕胡诌身份夫人不会见他,胡之源干脆了当,没藏没掖。

小厮很快过来回话,“我家夫人近日身子不适,这会儿还没醒,贵客是在此等候,还是告知小的下榻何处,待夫人醒来方便见客,再差人通传您?”

再吃闭门羹,胡之源悻悻又无可奈何,只好留话说住在旁边的客栈,方便时务必马上来人告知。

好像他八字跟蝶园不合,回回到访都不顺,来没见着夫人,走出门又正撞见过来看凤儿的艾成萧。

俩人一打照面,又是双双一愣,胡之源先一步贴过身子,低声道:“我有难,出来避避,算我求你,就当没见过我。”

艾成萧点头应允,未问因由。

*

三日前,艾成萧料理完谢不懂,洗净满身血腥杀气,收拾得干净清爽才去见凤儿。

锦哥儿巴不得他来。

陪凤儿在树下坐了足足两个时辰,期间锦哥儿只字未说,也无话可说,能说的早说尽了,再翻找不出什么词句哄她。

润娘在怄气,夫人身子有恙不便cao心,方晋内疚自责不敢来,锦哥儿放眼望去找不出还有谁能说几句开导话,甚至想过把喜糖叫来,转念一想作罢,她已出娼门成人妇,不该打扰她的平静好日子。

就剩下艾成萧。

锦哥儿早看得出,艾成萧待凤儿绝非单纯的恩客疼花娘,却也不似爱侣。这二人之间,爱是有的,但没多到不得了的程度,凤儿对他极为亲近和信赖不假,然他们相处一处时的氛围,更像一对挚友。

旁观者清,很多话锦哥儿这样的当局人不便说,说了凤儿这会儿也不往心里去,那么艾成萧这亦侣亦友又亦兄的男人出面开解,兴许她能听进去点。

艾成萧一迈进蝶园门槛,锦哥儿连通传都忘了,直接领他上楼,路上简明扼要把事情交代个大概,恳求道:“我家公子这次可是生了大气,说心碎了都不为过,凤儿又慌又怕又委屈,难办得紧,求将军给好好劝劝,莫让二人在同一屋檐下形如陌路。”

若形同陌路,那不正好把她赎出娼门?这念头再次腾起,又再次被艾成萧压下去,想沈傲冰能用至亲遗物做成信物赠与她,那该都多在乎,他不可趁虚而入。沈傲冰能沦落到栖身娼门,一半拜他们艾家所赐,再夺他所爱,太不厚道了。

今日的锦哥儿让艾成萧品出点暧昧不明的奇怪味道。

“忠仆我见过很多,如你这般却少。素来只知你牵挂凤儿,但听你话里似乎对沈公子关心也不少。”

“我在蝶园长大,公子待我很好,关心他是应该的。”

“有多好?好到明明你自己也喜欢凤儿,却肯为他俩填补嫌隙,看着他俩恩爱?”

他这话锦哥儿听着不爽,回答得很不客气,“对,就好到这等程度,好到我愿促二人成比翼连理。我喜欢凤儿,就会以她心思为上,我也心疼公子,不忍看他难过煎熬。他们舒心顺意,我便欢喜,这是我为仆本分。”

艾成萧一时无话答对,俩人已到凤儿房门口。锦哥儿伸手落在门上,对他说:“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也斗胆劝将军,莫动趁火打劫的念头,真喜欢凤儿,就请多做一些让她开怀的事吧。”

心思被看破,艾成萧不怒却喜,想自己眼光不赖,没看错人,他那念头应没漏泄多少,他倒已看了个清透。

“好,我尽力。”

*

整日水米未进,凤儿却半点饥渴皆无,仿佛脑中的一团乱麻填补了腹中空虚。

公子努力复原金步摇的模样太过揪心,好似他人正趴在凤儿心头痛哭流涕,哭得她心里全是咸涩,装满了盛不下,便从她眼眶里涌出来。

一方干净绢帕贴上眼角,凤儿一惊,抬头一看是艾成萧不知何时站到身侧,给她擦泪。

“将军来了”,凤儿忙抹了把泪,猛吸几下鼻子,“楼下的好生不懂规矩,都通报一声。”

艾成萧屈膝蹲下,抹抹她哭花的脸,满是委屈道:“怎么,是怨我救你太迟了吗?”

“何出此言?”

“若不怨我,为何连称呼都变了?”

凤儿这才反应过来,“大萧,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脑子太乱,嘴也乱了。”

艾成萧仍未学会如何哄女孩,故作镇定道:“我来告知有关姓谢那厮的事,你听完再乱也来得及。”

“不必了。”

不等艾成萧收回脸上诧异,凤儿便自顾自把她装睡时听到的事全与他说明,并强调,大皇子着急破译藏宝图,觊觎前朝皇帝遗藏之宝,恐有什么谋划,让他留心朝堂。

艾成萧没猜出的事,全从她口中说出来,惊讶之余也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些?”

“恍惚听他们说的,不过我猜他们没把话全说出来,我也未知全貌。依我猜,想要那些宝藏,等于想要更多钱财,监国的皇子急于这事又暗中行事,估计没好事吧。欲知更多,你……你可以去问公子。”

说完凤儿垂头重重叹口气。

她说那句“欲知更多”时,神态老气横秋好似一说书先生,配上后半句话的踟躇犹豫语气,模样让艾成萧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他没忘锦哥儿的托付,“我与你家公子交情尚浅,不好贸然去问,要不你帮我问呢?”

凤儿脑袋垂得更低,“我……我把他送的金步摇摔烂了,不敢见他,没脸见他。”

“金步摇摔坏还有修的可能,只要情分还在,总会重归于好。”

打仗艾成萧是一把好手,劝姑娘他就不擅长了,说完这句便再没了话,场面一度趋于尴尬。

好在凤儿善于打破尴尬,硬扯出一丝笑来,问他:“先不说这个罢,审问谢不懂可有结果?”

这下艾成萧更尴尬,为难着实话实说,“对不住,一时没看牢,让他寻机会弄哑了自己。”

凤儿心里讽刺,敬他嘴巴够严,为死守秘密对自己下此等狠手,这做派颇有点卫家谍人的风范。

“他人现在何处?”

“死了入土。”

“好,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