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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眼前的青年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你是萧定天?不,你不是叫陆寒霜吗?”“陆寒霜是我,萧定天也是。”陆寒霜轻轻一句带过所有内情,他放下茶杯,“砰”一下,像砸在萧衍心里,“想不想认我,你大可随意,不过,从明天开始,我治好你的腿前,你要留在我身边。”萧衍两条锋利的剑眉像绞在一起,杀得刀光剑影,眉宇间寒光森森,目光迫人,“你真是萧定天?害我瘫痪——连家门都不敢进的懦夫?冷血到十几年杳无音讯的——我名义上的爷爷?”多年愤恨堆积胸口,他勉强压抑下来不肯暴露丝毫让眼前这人看了笑话,黑洞洞的眼睛里暗潮汹涌,过了良久,才沉着嗓子道,“……你现在是过意不去想回来赎罪?”“随你怎么想。”陆寒霜的头隐隐作痛,没再浪费口舌,起身进了主卧。关门一瞬间,大厅里哗啦一阵物品被接连扫落声,表达了萧衍无处发泄的怒火。陆寒霜并未深想,用一个局外人的姿态处置一个失职爷爷的身份会让萧衍作何感受,或许想到了,也不会在意。洪荒祖师爷这种生物,站得太高看得太远,心怀大慈大悲大爱大义,但物极必反,目光高远便会忽略近前眼下,忽视小节,凡人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皆不入眼,堪称凉薄入骨。主卧里的双人床旁有个沙发,道童便盖着毯子蜷缩在上面。此时听到大厅的动静,惊醒坐起,探头隔着门倾听,陆寒霜摸摸他的脑袋让他继续睡,便越过沙发上了床,即没有邀请道童同眠,也不打算让出床。合衣躺下,陆寒霜慢慢舒展筋骨,运转功法回复灵力的耗损。时而遇到阻塞——陆寒霜皱眉,是趁虚钻入体内的怨气。这玩意时刻对他虎视眈眈,不尽早解决会成为修炼路上的隐患,目光滑过手指,浑厚怨气要用等量功德化解,这次救灾所得不及百分之一,路还长着呢……顺着灵力运转把体内怨气从毛孔排出,辛苦片刻,陆寒霜疲惫闭上眼睛,一夜无梦。第9章特殊部门晨光熹微,给沉睡的古月市笼上一层薄光,麻雀从道旁树的枝头跳上电线杆,叽叽喳喳叫醒打瞌睡的清洁工,他们控制着清扫机器,辛勤的身影遍布四通八达的街道。车流稀少,一辆私家车停在道旁,司机脑袋伸出窗外抽烟,超速的黑色商务车从旁驰聘而过,带起风浪,震飞司机留海。他骂了声娘赶紧照下车牌,准备举报呢一翻照片,咦,副驾驶席打哈欠的男人侧脸挺眼熟?正是昨日在电视里风头无两的苏长明。司机想起被救上来的表外甥女,默默收起手机,自动补全理由,“开这么快,出任务呢吧。”黑色商务车奔赴机场,睡过头的苏长明正揉着脸,突然又来了电话,说国家某神秘编制分驻古月市的部门待会派人过来探查震灾内情,让他去接人。苏长明纳闷着“内情”一词,挂了电话嘟囔一声,“真TM事多。”车到机场,已经在广播目标飞机航班落地的消息,苏长明匆匆赶向接机口,一阵女声尖叫远远传来,离得越近吵闹越大,可别是来了明星?苏长明一脸“真倒霉”的表情,越过挤挤攘攘的接机群众,探头张望,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领着六名僧人出来。他不动声色打量一圈。僧人们年龄老迈,脑袋光洁,点着早已废除的戒疤,并非时下剃一层光头隔月又长一茬的和尚。春寒料峭,一个个僧衣很薄,走路带风似感觉不到冷,精瘦四肢充满力量。周围女声是朝向队尾的僧人发出。西装男人向苏长明招手,“这边。”不少人闻声望来,认出苏长明,小声猜测,“这是请来给灾区遇难者祈福的?那个龙虎军区还真有心。”人越聚越多,掏出设备拍照录影,咔嚓四起,私语不断,苏长明没再细看,赶忙带着僧人离开。上了车,西装男人冲苏长明介绍同门师兄弟六人,排行第二的僧人五十来岁,一双圆鼓鼓的牛眼,两条粗眉活像毛毛虫。苏长明多看了几眼,浓眉僧人眉毛一飞,立刻怼了过来,“看猴戏呢?”显然对眉毛问题很在意。方脸僧人目光扫来,先向苏长明致歉,“师弟脾气暴躁,请施主包涵。”“大师兄你不讲理!他自个眼珠子乱瞟瞎瞅,怎么又怪上我?”“别忘了你是一个长辈。年过百半了还总当自己是十几岁不懂事的小孩?风风雨雨的。”方脸僧人沉下脸,“回去再教训你。”师弟们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参与其中,浓眉僧人撇撇嘴,“你只会欺负我,之前那个香客不过盯着小师弟多看了一会儿,你护犊子的连签文都不给人解,一年上百万赞助的大客户就被你这么气走了。”苏长明瞄向最里面的小师弟,法号了劫,长得宝相庄严极为周正,双耳垂rou,唇间含珠,相貌模糊了年龄,似二十八九,听介绍人说已经四十有余了。据说在圈内很有名气,介绍人调笑,这小师弟每次开法会讲经必会引起大片女信徒追逐,比之追星都不遑多让,难怪刚才在机场能引来那么多女同胞的围观注目。苏长明留心到这位小师弟从见面起竟没睁开过眼睛,正待细究,方脸僧人挡住了苏长明的视线,苏长明微微错开身,方脸僧人一个转身再次遮挡他的视线,苏长明恍悟,大师兄的举动原来并非无意。苏长明忙道,“失礼。”没再盯着小师弟。方脸僧人转头继续跟二师弟说话,“……后来不是又招来几位女香客,赞助了好几百万,你要有这本事,我也护着你。”“你就哄我吧!谁不知道你把小师弟拉巴长大,当爹又当妈,心疼他是弃——”浓眉僧人一时口快,讪讪停了嘴,小心瞟了眼角落里眉峰不动的小师弟,赶忙岔开话题,“你说师父怎么想的,非要咱们下山?古月市又不是没有寺庙,咱都多少年不接法事了,偏偏让走一趟,还托了佛教协会那个糟心老头当中介,狠刮了——”方脸僧人可不想师弟心直口快说出中介抽成的事,截断话头,“一场卜算,机缘,善缘。”机缘?善缘?二十五年前,师父算出天地有难,恐他老人家驾鹤西去,徒弟们修为浅薄,心有余而力不足,逼着他们日日苦修,除了宣传寺庙时出来讲讲经,差不多可以说不问世事,这次肯多管闲事,是多厉害的机缘?善缘?浓眉僧人问向苏长明,“除了我们,你们还请了哪些人?”“倒也没再请别的僧人。”苏长明想着还要去小楼接人,没有隐瞒,“是一些收编的特殊人才要去查探情况,待会可能要遇上。”浓眉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