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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出镜阵,而后杀了善念祭镜阵,自己就可以伪装成已经融合的样子,随便编个谎言,让他以为谁都没死。疯狂的念头就像黑暗中滋长的有毒藤蔓,不断地向上蔓延,附在整个心脏上,诱人的毒液渗透每一处,只差长出獠牙,就私吞入腹。然而白衣的夜玄凌却驻足原地,一动也不动,望着眼前纤细的少年,什么也不舍得做。万一呢?万一被他发现了呢?是不是那些独属于自己的情感也会被收回?他赌不起!“这些伤口,很痛吗?”江洛云的手,轻轻地拂过白衣的夜玄凌身上的星痕。“不痛。”白衣的夜玄凌望着他回答道,“至少不比见到你祭鞭的时候痛。”自己当时的做法,以为是为了大义,却是在夜玄凌的千疮百孔的心上,插上了致命的一刀。“对……对不起。”江洛云傻愣愣地道歉。白衣的夜玄凌轻笑了一声,露出了温柔的笑:“傻子。”就好像那个温柔的夜玄凌又回来了一样。笑起来真好看。江洛云有点痴迷地望着白衣的夜玄凌。“你就这么放心我?”玄衣的夜玄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洛云连忙站起来转过身去:“怎么样?没事吧?”玄衣的夜玄凌身上只有衣服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角,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完好无缺,江洛云吊着的心才略放下去了一点,也只有一点,因为整个辽阔的镜阵世界,如今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净土。“我没事,你有事。再被这家伙迷惑下去,你就危险了。”玄衣的夜玄凌说着,将江洛云拉了过来,警惕地望着白衣的夜玄凌。“洛云刚告诉我,他更喜欢的人是我。”白衣的夜玄凌挑衅地对玄衣的夜玄凌说道。“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安慰你。”玄衣的夜玄凌毫不在意地说着,将手中握着的一块小木雕扔向了白衣的夜玄凌。想不到另一个自己这么豁达。白衣的夜玄凌自嘲的一笑,接过了小木雕,看了一眼,冷道:“夜海家楼阁里的古老符咒。”“边缘地带找到的,刚好都在镜片的碎裂点,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基本都碎了,再晚一会儿,就什么都找不到了。”玄衣的夜玄凌说着,拉着江洛云往通道的方向走,“边缘地带或许还需要这些符咒为引子,这边可不用,不出半个时辰,就会碎裂到只剩下天心石这个位置。别在这待着了,进去吧。”白衣的夜玄凌自然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去死,于是站起身来,主动牵过江洛云的另一只手,跟着往里走。玄衣的夜玄凌只是看了眼江洛云被他牵住的那只手,没说什么。三人以别扭的姿势,走成一条直线,从那通道往里走。那条通道并不像江洛云预想中的那样一片黑暗,而是恍若星空一般,闪烁着光点,有明亮的刚照射在小路上。若不是因为现在遇上了麻烦,江洛云倒是要是可以和夜玄凌一起坐在这里看星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只有一个完整的夜玄凌就好了。江洛云将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换来了玄衣的夜玄凌无情的嘲笑:“只能有一个,那么你只能在我们中间选一个。”“我们俩只有一个能活着陪你,你选谁?”白衣的夜玄凌也声音沉沉地问。“能不能不要问这个问题。”江洛云老是被问的自己很受伤,“若是十七岁的我,和现在的我同时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选谁?”十七岁的江洛云,傻里傻气,善良天真,还有未被磨平的棱角。如今的江洛云,依旧傻里傻气,善良天真,倒是长袖善舞,却依旧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有什么分别吗?”两个夜玄凌同时问,虽然有长进了,但人还是同一个。江洛云倒是不说话了,只是哼了一声。两个夜玄凌说完那句话之后,也集体沉默了。江洛云就是这个意思了,我在你们心中没有分别,你们在我心中,也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而已,也是没有区别的。那么对于夜玄凌自己而言呢?自己的善念和自己的心魔,真的是只有冲突而不可融合的吗?三人抵达巨石的正中心的石室之时,就见一个和江洛云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石室正中心浮着的一团蓝色的幽火而去。“站住,你别走。”江洛云喊着就去追。那人回过头看了江洛云一眼,就飞速地跳进了幽火之中,从三人面前消失了。江洛云直觉,这幽火就是离开镜阵的出口,于是顿住了脚,任由那少年从面前消失不见。只是匆匆一瞥,江洛云却惊诧于与自己如此相像的长相,就像在照镜子一样。“他就是苏瑞吗?”江洛云问。“是。”白衣的夜玄凌回答道。“我好像是按着他的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江洛云惊叹道,毕竟他自己的原本的长相,和现在的长相也是有细微的差别的,“是那个帮我复活的人吗?”江洛云脑中首先闪过了自己刚醒时见到的崇明宗的两位长老,又极快的否认掉了。然后,脑中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满头银发的男子的脸。这个叫苏瑞的少年就跟在他身边,而且,他的腰间还挂着当初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丧魂鞭。几乎在这个念头刚出现的一刹那,江洛云就摇了摇头,将念头摇散。那人是带了恶意来的,才不可能做这种善事。“轰——”这次的声响,来自于整块巨石。“咯嘣——咯嘣——”那破裂的声音来自于周身的巨石的顶端。那一团蓝色的幽火还在燃烧,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开始忽明忽暗,火光清冷,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两个夜玄凌同时撑开了结界,然而这结界在世界崩塌之下,却起不了太多的作用。“你走吧。”玄衣的夜玄凌对江洛云说道。江洛云闻言吓了一跳,忙一手牵着一个,一边死死的握住,一边拼命摇头。“我倒是突然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白衣的夜玄凌轻笑着道,“若是他一个人出去了,谁来保护他?或者,若是有另外一个喜欢他的人出现呢?”那还不如让他陪自己死在这里。两个夜玄凌几乎起了同样的念头,一样的阴暗,一样的……渴求。“嘭!”撑起的结界也碎了,随即而来的黑暗,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了大嘴,朝着三人迎面扑来。两个夜玄凌同时出了手,都想把对方和江洛云送出镜阵。起码一个人活着陪着他,一个人活在他的记忆里。然而江洛云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想法,由皓月石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