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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长老看清他的脸,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怎样一张脸!满嘴的鲜红,苍白的嘴唇被染得艳丽无比,那张俊美的上……半张脸都爬满了紫色的纹路,妖异绮丽无比,、海长老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他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眼看着,鲛人脸上的神色越发凶狠,浑身的戾气凶煞,猩红的竖瞳充满杀气的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吼,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他扑来。海长老心知,他的贸然闯入打扰了它的求偶。对于这等返祖的远古大妖而言,一切妨碍它求偶的人都会遭到无差别格杀。看来,沧离还保存着一定神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撕了他。海长老心道,他抬头,目光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生死不知的楚然。这个少年可惜了……他真是白cao心了一把,海长老想到。因为——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注定活不久。第146章慈悲高大厚重的的宫殿大门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海长老站在宫殿外,松了一口气,苍老威严的脸上露出类似于逃过一劫的表情。他伸手擦了擦额头,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嘴上喃喃道:“真是可怕啊!”海长老想起古籍上记载的,皇鲛一族,食血rou,断情爱,灭人欲,妖性大发,血脉返祖。想起殿内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海长老脸上不禁露出怜悯的表情。海妖极恶,生来带罪。天地间的第一个海妖诞生时,天道有感,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试图扼杀这个极恶存在。然而,八十一道雷劫也没能毁灭这头初生的海妖。后来的深海皇鲛族便是这头海妖的后人,体内流淌着极恶的血脉。古籍记载,皇鲛血脉返祖只有一个办法,一条路,以心爱之人的血rou为祭,绝情绝爱,达到极恶。海妖的血脉就会在他的体内复苏,那曾经令九天十地闻风丧胆的极恶海妖将会再次降临。“真是没想到……”海长老脸色一半惊惧一半惶恐,“沧离他,竟能走到这一步。”他的内心惶恐不安,一旦沧离血脉返祖,化身极恶之妖。处于他掌控下的归墟,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海长老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后悔的神色,他早该在沧离带回那个少年的时候,就杀了他的。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海长老站在大殿门口,脸上的表情惨白难看,似乎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了一样。事实上,在海长老心里,世界离毁灭也差不多了。那可是极恶之妖啊!连天道都忌惮,试图扼杀但是失败的极恶存在。对于这等存在,毁灭世界基本就是标配了。这样一想,海长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可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好人。毁灭世界和他没有一毛关系,我现在去阻止沧离还来得及吗?海长老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还没等他想出答案,砰地一声!海长老闻声,猛地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宫殿大门常开,一身白衣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长发披散,嘴唇鲜红,如妖似魔的鲛人,出现在宫殿外。他拖着长长的鱼尾,墨绿色的鳞片闪着冰冷幽暗的光泽,他抬起头,眼睛看着海长老。顿时,海长老倒抽一口冷气,心惊rou跳。鲛人的瞳孔红的恍若要滴血,凝聚了无限的血光,黑暗而残忍。他苍白冰冷的脸上,带着残忍的血腥味道,就如同……真正的远古极恶之妖。那个少年已经死了?海长老不禁猜测道,那个曾敢和他顶嘴呛声的胆大人族少年已经成为了沧离的祭品了吗?摸不准鲛人如今是如何一个情况,一贯自视甚高的海长老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语气恭敬的叫道:“陛下。”鲛人不仅是归墟的大祭司,同时也是皇鲛一族仅剩的血脉,喊他陛下总是没错的!鲛人血红的眸子冰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让冰焰进去照顾他。”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金属般冰冷的质感。海长老闻言,心中一惊,那个少年还没死?他竟然还活着?这也就是说……沧离并没有成功的血脉返祖?海长老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鲛人一眼,见他苍白妖异的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顿时心中一紧。他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了。”沉默了许久,又传来鲛人的声音,“将他……带走,近期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海长老闻言,心中惊讶更甚,这是要放过那个少年?真是……海长老心中啧啧称奇,鲛人一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爱放手什么的,那都是狗屁!更别说,面前的这个可是流淌了极恶之妖血脉的皇鲛。论起残忍,鬼畜,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若说有谁是最不希望沧离血脉返祖的,那必须是海长老。这个苍老的海神殿的长老,活了数千个年头,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和鲜血,没有人比他更向往和平和安宁。对于象征着血腥和灭世的极恶之妖,他是最不想见到的。这一刻,海长老听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陛下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平安无事的。”鲛人闻言,血红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像游蛇一样游出了这个空旷而幽暗的大殿走廊。****************************************************************************************************海长老站在大殿门口半响,然后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光线明亮的奢华大殿内,透着一股富丽堂皇的意味,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明亮光芒,竟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触。或许是因为,方才沧离给人的阴冷可怖太过森寒了,以至于没了他,竟让人顿生温暖,海长老心中暗暗想到。他抬起头朝前看去,只见前方一张铺着柔软毛皮的软榻上,一个黑发红衣的少年虚弱的躺在那里。只见他黑发浓稠如墨,肤色惨白欺霜赛雪,嘴唇却是鲜红,一袭红衣更是如血艳丽,美的惊心动魄。海长老见状,饶是一把年纪如他,都忍不住心生胆颤,这样一个绮丽明艳的少年,难怪沧离会动心。随之,心中顿生一股说不出道不尽的悲悯,也不知是对谁的。正所谓艳极而辱,这少年……海长老心中暗叹一口气,生的太好,但是命太不好。虽然那软榻上的少年气息虚弱,但的确是活着的。海长老迈脚,朝前走